陆玹辞看出顾锦书眼底的挣扎,手心轻轻搭在她手背上,柔声问道:“小师妹可是在纠结什么?”
顾锦书道出心里所想:“这场灾难说可笑也可笑,说悲惨也悲惨,我虽然同情宫主的丧夫之痛,但她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苟同。”
陆玹辞:“那小师妹的意思是?”
顾锦书在对上宫主脸之时脑海里出现“箔”与“蜻”二字,应是宫主的名。
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暂时骗过了他们,宫主最后说道明早会送我们出城,在今夜她肯定会有所作为,我们先将计就计。”
齐铭泽:“还好小师妹提前有所警觉,让我们先把解药吃了,才没有中她的幻迷丹,不然我们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说到这齐铭泽倒有些好奇:“小师妹,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你可是出山洞前就让我把解药拿出来分了呢。”
陆玹辞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顾锦书,明摆着想听她说道说道,顾锦书也不再隐瞒:“我的梦境中先出现的是‘箔皑’二字,再出现的他身影,在梦境即将散去之际,我看到他身处在山洞附近。”
“我醒来后决定赌一次,安全起见,我让四师兄先把能抵制迷晕的解药拿出来给我们吃下,确保无误后再出山洞会会箔皑。”
齐铭泽与陆玹辞相视而笑,陆玹辞笑意挂眉梢:“那如果箔蜻下的药劲比四师兄给的解药强呢?”
顾锦书眼角上扬:“这我也是在梦境中发现的,箔皑绑人进宫殿后都会给他们嘴里塞下幻迷丹,可不管是幼时的箔皑还是长大后的箔皑,他从未学习过丹药知识,更不用提上手炼丹了。”
齐铭泽顺着她话说道:“所以你怀疑箔皑的丹药来自他娘之手,而且他只有这单一的丹。”
顾锦书笑眯眯看着他:“没错,所以四师兄的解药足够抵抗幻迷丹的药效。”
陆玹辞上一秒还是满脸喜悦的脸上,瞬时冰冷下来,传音道:“有人来了。”
四人默契的回各自屋子,装昏晕躺在床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箔皑进到庭院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一片寂静。
箔皑按照往常的流程,先进入到齐铭泽他们的屋子确定情况,三人已齐齐睡着,丝毫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为了确保他们不会在中途醒,箔皑把魔爪伸向睡在最边缘的寒影身上,握紧拳头“”几拳落雨般的往他身上砸。
四、五拳打下去,躺着的人依然在昏睡中,箔皑放心下来。
为了不影响大家的计划,寒影忍了下来,苦不堪言:自己这是什么鬼的运气。
箔皑移动步伐到寒影旁的齐铭泽身上,刚抬起拳头要砸下去,突然停住,自言自语道:“今晚耽误的时辰多了些,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不然药效都过了。”
听到他喃喃自语的寒影就差原地跳起指着他鼻子骂:你奶奶个的腿儿!!!
箔皑直接拿出仙锁把三人绑起来拖到院内,再拿起新的仙锁到顾锦书的屋内,同样绑好,正想拖出去,想想,有点不太妥。
“额,毕竟是姑娘,拖着走好像不太雅观……”
嗯……那就扛着吧。
顾锦书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肚子被他怼着疼,脑子都要充血了,
你还不如拖着我走!
那也不行,身穿的还是三师兄给她捯饬的衣袍,拖地走又得脏了,被刮破还心疼,算了,还是让他扛着吧。
箔皑拿出他唯一淘来的法器,一片叶子,被他用灵力放到最大,刚好够他自己加上他肩上扛的顾锦书立稳。
还在地上的齐铭泽等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秒,箔皑把仙锁的另一头绑在叶子根上,吊着他们在空中飞,以一种左右摇摆不定,极慢的前进速度前往所谓的“老地方。”
顾锦书:嘿,还好我是被扛着的!!!
齐铭泽:我要吐了!这是什么鬼玩意儿?这也叫法器?!
陆玹辞:搞笑呢?我随便拿出一个法器都比这破东西强!
寒影:我一定要把我受的那几拳还给他不可!
——摇摇晃晃的过了一个时辰后。
“轰!”载着他们的叶子直冲落地。
摔了个狗吃屎还不能动弹的齐铭泽\/陆玹辞\/寒影:别拦我,我要砍死他!
顾锦书: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幸运也是一种本事。
从正上方掉落的位置正是箔皑前两个时辰待过的地方。
箔蜻从暗中走出来,冷漠了扫了地上几人一眼,安排道:“把这三个人先关在黑洞里。”
箔皑:“是,那她?”说着眼神看向轻放下来,让她平躺在花海里的姑娘。
箔蜻蹲下身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眼底尽是贪婪之色:“她,我有用,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看好那三人就行。”
箔皑:“好。”
下一刻转身把三人扔进黑洞里,而他站在黑洞外看守着,眼睁睁看着娘提起姑娘一条腿拖着她身离开。
顾锦书:你个酸奶盖的,高兴早了!
一直听着动静的三人挤在黑洞内,齐铭泽皱紧眉头:“小师妹被带走了。”
陆玹辞现在暂时不担心顾锦书会出事:“小师妹没失去意识,她心里有数,在姜闻还没准信前,我们先待在这里别轻举妄动,不能让小师妹的计划功亏一篑。”
齐铭泽和寒影沉声应道:“嗯。”
——宫殿外的一道黑影穿梭在树丛之中。
姜闻抬头看着这家店铺上方的牌匾,三个大字“济世堂”。
书书说的应该就是这了,暗想着左脚已经跨进店铺里,店铺虽很大,但却没什么人,扫了眼一些中草药的价格,姜闻顿时明白,这比其它医馆的药价贵了两三倍,普通老百姓进来也是无用。
店铺就一位须白发老人坐在那里翻着破旧的药草书,姜闻移步过去,须白发老人被一道人影遮住光线,缓慢抬起头看向来人,倒是个挺面生的小伙。
第一反应是来客了,站起身背着手往中草药的中药柜走去,苍老的声音与他面相相符:“这位小友,你可是需治什么病?我给你拿对应的药材。”
姜闻对这些药材不感兴趣,他只是依书书的意思来询问一事,书书教过他,对人要有基本的礼貌,除非那人不做人,可以随意对待。
顿了顿:“您好,我不是来买药材的,此次前来是想问您点儿事,我有位朋友到您这来看过病,我想问问他情况。”
老者从中药柜转过身重新颤步走回大堂:“哦?小友你说的是哪位?叫什么名?”
看他走路不太方便的姜闻好心把立在中药柜的拐杖递过去,老者道谢后刚接过就听到他说的人名:“我朋友姓箔名皑——叫箔皑。”
听到名字的老者差点没站稳,是姜闻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让姜闻意外的是老者的反应过大,老者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薄唇微颤的抬起眼眸看着姜闻。
颤颤巍巍的抽离开他扶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你是他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