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礼孟川穿着睡衣出门,两脸哀怨。
池宴:“……”
池宴万分抱歉,对他们表达了诚恳真挚的歉意。
裴泽礼孟川刁难了池宴一番,大度地原谅了他。
他们高贵冷艳的脸庞,在得知池宴是邀请他们去他家后,越发高贵冷艳起来。
“你小子邀请我们干什么?是要害我们?”
“我知道我们人品受你敬仰,但是你大早上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还是让我们非常不满的。”
池宴憋笑:“是我的错。”
裴泽礼孟川表示自己生性大度宽容,并且看在虞夏的面子上,就原谅他一次。
池宴由衷赞美了他们的高尚品德,他们也理直气壮地接受了。
“夏夏呢?”
虞夏忽然从旁边冒出头:“哥哥,找我?”
裴泽礼孟川的猛男心都被萌化了。
他们收起了自己的高贵冷艳,一张脸笑开了花儿。
他们作为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好孩子,从不背后说人。
都是当面说的。
他们俩毫无心理负担地对着虞夏吐槽池宴不讲武德扰人清梦的无耻行为,并赞赏了他对他们高尚人品的敬仰。
虞夏笑得肚子都要痛了。
“哥哥,我们一起去池家玩儿吧!”
一身睡衣的裴泽礼孟川表示自己要好好梳妆打扮一下,于是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孟仰回家,就带上孟仰一起出发了。
孟仰一脸懵逼,傻傻跟着他们。
————
池家。
三位老爷子在下棋。
只是今日池老爷子明显状态不佳,连悔棋都少有。
因此差点将池宴也输进去。
裴老爷子和孟老爷子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谱。
他们都是老狐狸的,昨天的事情心里都有疑问和想法,但是他们不会多问。
看池老爷子这样子,八成自己也蒙在鼓里。
他们不知内情,心情也沉重起来。
毕竟是真的将他们当作家人。
虞夏池宴孟仰裴泽礼孟川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三位老爷子唉声叹气地下棋。
孟仰裴泽礼孟川:“……”
他们看见了什么?三个臭棋篓子竟然如此没有激情!
裴泽礼孟川哈哈大笑。
惊动了三位老爷子。
他们齐齐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就见到自己家最可爱的孙女和四个小子。
其中两个笑得毫无形象,丢尽他们的老脸。
“裴泽礼,孟川,又是你们!”
“你们就不能稳重一点!”
正在哈哈哈的裴泽礼孟川停止了大笑,变得无比稳重。
老爷子:“……”
感觉更加丢脸了怎么办?
算了,反正都是自家人,他们就破罐子破摔了。
感受到两位老爷子看傻子的眼神,裴泽礼孟川很无语。
难道这俩老头就很精明吗?
虞夏笑盈盈:“老爷子们!”
“哎呀,萤萤来了啊。”
“快过来,我们手谈一局!”
虞夏婉言谢绝了。
作为一名棋品优良的大师,她耻与他们为伍。
“夏夏?你们来了?”
池母的声音响起。
虞夏微笑点头:“阿姨。”
裴泽礼他们一起打招呼:“老爷子们,阿姨。”
三位老爷子和池母露出同款笑容。
虞夏看了看池宴。
池宴开口:“爷爷,妈,我有事情找你们。”
两位老爷子立刻道:“快带走他吧!这老头今天的水平不配和我们这样的大师一起玩!”
裴泽礼孟川无语,什么大师?臭棋篓子大师吗?
他们照旧是敢怒不敢言,内心疯狂吐槽。
池母顿了一下,郑重点头:“嗯。”
她想了想,道:“干脆就在这里,大家一起听吧,都是一家人,没事的。”
嗯?
虞夏池宴都怔住了。
看来,他们都低估了池母。
如今的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一些。
只是……
裴泽礼孟仰孟川互相看了一眼。
池老爷子脸色郑重。
池宴便开口了:“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并不是钟全的孩子,至于其他的……”
在一群人面前去谈论母亲的隐私,他还是有些做不到。
哪怕这些人都不是外人。
裴泽礼孟川一起开口:“我们当然都知道!我们不在意这个,没事!”
“我们就去随便转转吧,就不听了。”
就算要知道,也不好这么多人一起,池阿姨会不自在的。
虞夏点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去玩耍啊!”
“夏夏,你一起吧。”
池母感激他们的通情达理,但是还是想让虞夏在场。
虞夏毫不犹豫点头:“好。”
“哥哥,你们自己去玩吧。”
池老爷子笑眯眯:“嫌弃我也没有用,两个老头,和我一起玩吧!”
两位老爷子假意无奈,身体却很诚实。
池母和池宴都很感动。
“我们三个去书房吧。”
————
裴泽礼孟仰孟川被捉住,留在老爷子身边看他们下棋。
苦不堪言。
书房里面。
池母直接道:“你直接说吧。”
池宴也再不避讳,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池母。
池母沉默地听着。
她脸上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最后化为释然。
“原来如此。我知道钟全卑劣,不知道他卑劣至此。”
“不过这样也好,不管那个人是谁,都比钟全要好了太多,我们和他都再也没有关系了。”
池宴颔首,也露出了笑容。
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毕竟池母对钟全早就没有爱意而全是恶心,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虞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平心而论,她对池母是有怨的,或者说,这样为了自己的爱情和家里人决裂的人,虞夏一贯就不喜欢。
何况因为这样,还让池宴池老爷子都过得很痛苦。
但是池母也很可怜,这么多年也活在痛苦里面,虞夏并不想去指责她。
连池宴都不在意了,她何必去想什么呢?
只要他们都好好的,就好了。
“谢谢你们。你们将一切都为我处理好了。”
池母开口了。
“池宴,如果不是我,当初你会过得更好,也不会这样痛苦,可是你一直都站在妈妈这边。”
池宴默不作声。
他真的不怨池母吗?不可能的,小时候,他痛恨他们无休无止的吵闹,痛恨他们的结合让他如此痛苦。
但是他知道,母亲也很可怜,最垃圾的是钟全。
何况他遇见了虞夏,更明白池母的心思。
当然,钟全自然不配和虞夏相比。
虞夏是独一无二的瑰宝。
他还因为虞夏有了更多的亲人,更加不愿意沉湎过去了。
虞夏也感慨万千。
毕竟她一直认为,儿子是很难和母亲共情的,他们往往会站在父亲的角度,哪怕母亲受委屈,他们还是不自觉向着父亲,指责母亲。
而池宴哪怕是恨池母的时候,也会站在她身边。
世间难得的人,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