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不信傅万成没跟方家和单家通过气,也不信他们两家不知道自己对傅家做了什么。
可他们依然送来了请柬,还是瞒着傅万成的情况下。
之所以是瞒着傅万成,那是因为他如果知道,那么傅展博和傅展铭这两个儿子肯定也会接到通知去参加,但是没有。
这可真有意思啊!
两家明知道傅家上下都恨自己,可还是要邀请,等于明晃晃打他们的脸。
傅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他们既要打脸又要联姻,很明显就是也想在傅家掺一脚,帮着争家产呢。
毕竟破船还有三千钉,走下坡路的万笙也还是能值几十亿,用儿子谋利益,他们当然不可能觉得亏。
不过好笑归好笑,阮娇娇看了一眼就把请柬搁在一旁没准备参加,毕竟挺没意思的。
脸都打烂了,还有什么打的必要。
况且,单家和方家,她根本也不想多接触。
单家和胡家一样开证券交易所,但他们可比胡家有钱多了。
这些钱怎么来的?
割韭菜割来的。
众所周知,港城曾经有一个全民炒股的疯狂时期,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大家都知道炒股能赚大钱。
尽管后期有那么多人倾家荡产,天台上站满了跳楼的人,可时间慢慢过去,大家只记得炒股赚钱的容易,选择遗忘自己能不能承受亏钱后的代价。
单家就是利用大家贪婪的心理,捏着一些上市的空壳公司割韭菜。
他说涨,空壳公司的股价就跟坐火箭一样上去,他说跌,一路下滑让人哭都来不及。
单家就是这样赚快钱的,隔一段时间换一家公司,隔两年时间割一笔大的。
只要放出风声,让港城街坊觉得这支股一定会涨,给他们点甜头,让大家往里投的钱越来越多,在人们情绪最疯狂的时候下刀收菜。
很离谱,很疯狂,但是单家这样做,知道的人也只能在道德方面谴责他们,再多的就不可能了,如今港城没有成立证监所,根本没有人有办法管到这件事头上。
单家赚的是带着人血的钱,方家也干净不了。
开赌场,搞博彩生意,有一个是干净的吗?
不管出于什么,阮娇娇都不想跟他们有太多来往,心眼太多了。
不过说到傅家,阮娇娇想起了还在山顶勤勤恳恳做事的两位难兄难弟呢,她都忘了了解过他们的情况了。
阮娇娇抬起头看向查理管家,还没等她开口,查理管家就心领神会说起了他了解到的事情。
查理管家只说了他了解的大概,至于更详细的,他直接招来了一个看着挺机灵的男仆,让他汇报。
男仆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像是说书一样抑扬顿挫地给阮娇娇娓娓道来。
山顶那块地要建屋宅果林,花园池塘,假山亭台,要考虑面积的因素,所以马场只有六七亩地,也就差不多半个足球场大小。
六七亩地里,除了中间不需要种植的沙地泥地,外面一圈大概三亩左右,全都用来铺设草坪。
傅展瑞和傅展晨到的第一天,就被讲了一大通规矩,然后塞了工具,带着去垦地了。
两人都是西装革履,连行李衣服都不让收拾不让换,就被带去了山顶,哪怕脱到只剩里面的衬衫,在毫无遮挡物的山顶,他们还是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喘不上气。
一旁是有着遮阳棚遮阴,在躺椅上吹着风扇,喝着冰饮的医生护士。
在他们隔壁的棚子里,就是五六个满身煞气,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壮汉,从之前接触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绝对是见过血的。
见没见过血阮娇娇不知道,反正她是从洪森那雇来的,经济实惠又好用。
傅展瑞小心思多,原本还想装中暑晕过去逃避工作,可他眼神太好,瞥见那边一个女医生慢慢擦拭着手里细长的,泛着寒光的针,他就不敢动了。
之前被告知过规矩,傅展瑞收了心思就跟教自己翻地的人提出想要换衣服。
他看了眼浑身怨气,把地当作仇人一样发泄情绪的傅展晨,心底讥笑一声,跟着人走向马场边一座岌岌可危,好像随时都要倒塌的茅草屋里。
如果说外面是热,这间破败的屋子里就像是蒸笼,不止是温度上,在心理上也让傅展瑞压抑的无法呼吸。
他接过男人从箱子里取出来的衣服裤子。
一件发黄干硬的褂子,一条又薄又破的裤子。
傅展瑞抬起头看了眼屋顶角落的蜘蛛网,认命的换上了衣服。
他也不知道阮娇娇究竟是哪里找来这么多花样折腾他们的,不过好在撑过一个月,他就可以回家让弟弟接班,喘上一口气了。
傅展瑞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没人能救得了他,于是换好衣服出去后,认真跟人学起了干活。
他每天做多少活,就会有人给他记多少工分,而工分是用来换食物的,做得不够就会饿肚子。
傅展瑞认命老实了,但傅展晨没有。
他毕竟被家里宠着,年纪又不大,难免心高气傲脑子昏了头。
他想闹事,直接被看管的五个人打了一顿。
打完后,医生护士快速围上来,喂药的喂药,看伤的看伤,还笑着跟他保证,这些伤不出一个星期就会消失。
至于就着有人打他,他想报警一事,也被跟来监督的男仆笑着威胁。
没人看见有人打他,他也必须遵守合约,一个月后才能联系外界,哪怕报警,也要等一个月后。
傅展晨气的不干了,走到茅草屋的屋檐下纳凉。
没人管他,他也就认为自己这样好像胜利了一般,更加不愿意动弹。
于是晚上,满身疲惫的傅展瑞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口粮,被人教着用小炉子生火煮粥,而傅展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教生火的人教完了傅展瑞就离开了,而后是傅展晨想要分一半被拒,恼羞成怒想要抢,又被傅展瑞毫不留情的打了两拳。
本身身上就有伤,在这两拳下,白斩鸡傅展晨彻底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