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社长听说了闻阿婆的事迹,很是感动。
她向市里申请了一笔补助,然后在大家多番努力下,把闻阿婆那座院子变成了真正的育幼院。
他们不用再担心生计,只要好好照顾孩子,就能领到工资。
不仅如此。
市里还有记者去红星公社采访,把育幼院的事情登上了报纸。
随之而来的就是各地的汇款和附带各种票证的信件。
不过育幼院里的人都是真正做事的人。
他们把每一笔汇款和票证都记下来,包括育幼院的花费,全都贴在了门口的墙上,让所有经过的人都能核对,他们决不贪图任何一笔捐助。
现如今,闻阿婆已经去世,可她带出来的孩子却还秉承她的遗愿,把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都照顾的很好。
在宋根花看来,那孩子去育幼院生活,吃穿不愁还有书读,比待在第五大队不知道要好多少呢。
阮娇娇也笑着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那吴老头也有后续了!他去找公安啦!可惜公安压根查不出什么,这事还是老样子。他不能证明孩子不是他的,那孩子也不能证明吴老头就是他爹!”
“那公安没查那孩子哪里来的吗?他娘是谁啊?”
“查了,怎么没查!”
说话的大娘叹了口气,“那孩子都不是我们公社的,是那个前进公社底下一个村子的寡妇生的,那寡妇前段时间没了。临死前就让他来找爹了。”
“嚯!离的这么老远,这孩子怎么生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问的那人说,公安查出来那寡妇确实八年前去过第五大队,说是找远房亲戚借粮,后来就再也没去了。现在那孩子就在她那远房亲戚家呢。”
“这事就没个说法了?公安不管了?”
“这还怎么管?公安让他们自己解决,第五大队的人都在劝吴老头把孩子留下呢。”
这事确实难办。
这年代还没有dna亲子鉴定技术,哪怕是有,吴老头也不一定能做的起。
这事还得看那人自己怎么想,他要是能像当初坚定不婚一样坚定不认孩子,说破天大家也不能摁头让他人,最多言语攻击。
这事被大家感慨了一番,又聊起了昨天听到的新消息。
阮娇娇边听边心里点评,身边的珍宝在此时拍了拍她的胳膊,指了指远处的大路。
“娇娇姐姐,小季知青来接你了。”
季怀安在阮娇娇跟珍宝出来后,闲着无事也去上工了。
现在到了饭点,自然就来接她回去吃饭。
阮娇娇看了眼表,跟珍宝和宋根花打了招呼,提着篮子就跑了。
两人一绕进小路就十指紧扣握在一起,阮娇娇一边跟季怀安讲着八卦,一边晃着手臂回家。
…
到了下午,阮娇娇正舒服的躺在竹椅上享受头皮spa按摩呢,珍宝带着她的小伙伴还有一串蛋就冲进了院子。
他们一个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飞快指着外面,“公社……来人了!”
“市里也来人了!”
“都在找……小季知青!”
“说是状元!高考状元!”
“还有记者!拿着照相机的记者同志!”
阮娇娇一听,就睁大了眼想起身,却被季怀安赶忙隔着毛巾按住了。
“娇娇,还没洗好。”
对对对!
头发还没洗好!
阮娇娇躺好后赶忙道:“泡沫冲干净就行了!季怀安你是状元!高考状元啊!”
阮娇娇有些激动,像是她自己考了状元一样。
她的学习并不是很厉害,都是靠着死记硬背和刻苦努力,才成为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之前天天跟季怀安待在一起,阮娇娇知道他会考状元,但感触不深。
直到现在这刻,她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她的男朋友,是个不怎么看书但却很牛逼的学神,是浙省的高考状元!
只是……他们两个脑子的配置,怎么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
季怀安面对院子里一双双焦急的眼神,手上的动作却不紧不慢。
冲完了泡沫,在阮娇娇还没反应过来,又给她抹上了护发素。
“哎呀!还抹什么护发素!快去看成绩呀!说不定通知书也到了!”
阮娇娇真是急死了,可偏生季怀安是一点也不急,他语气里带着笑意,慢慢说道:“保养头发是很重要的事,不能马虎的。”
阮娇娇的头发浓密乌黑,又顺又滑,除了不爱染烫,保养也很关键。
她当初就是这么跟季怀安说的,没想到季怀安反过来把话还给了她。
用毛巾把头发包好,阮娇娇赶忙催促季怀安去换衣服,自己则是隔着毛巾把头发压了又压。
等季怀安出来,阮娇娇随手摘掉了毛巾扔在竹椅上,一手拉着他,一手抖着头发,风风火火让珍宝他们带路。
夏天太阳大,没一会阮娇娇的头发就蓬松半干了,只是看上去有稍许凌乱,不太符合她一向精致的风格。
可阮娇娇也没办法,一来她不想让那么多人等季怀安,怕季怀安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二来,阮娇娇再三确认,任务要求是“陪伴未婚夫季怀安接受京大录取通知书”,她担心这个系统任务跟她扣字眼,要是让季怀安自己一个人过去,任务没完成,那她待了这么多天不就泡汤了吗?
阮娇娇可赌不起!
越是这个关头,就越要谨慎。
阮娇娇拉着季怀安的手腕大步大步向前走。
缀在她身后的季怀安,看着阮娇娇的背影,眼里是满满溢出来的温柔。
或许阮娇娇自己都没有发现,季怀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了,她甚至还会担心别人对季怀安的看法。
但季怀安感受到了她的在乎,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蜜里一样甜。
得了高考状元是很开心,可比起阮娇娇的在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小季知青来了!季怀安同志来了!”
隔了老远,阮娇娇就看见村长家门口围了一圈人,而村长王大旺拿着旱烟跟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一看见他们,立刻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