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日子难道只有2月14日吗?不,还有3月15日。
这一天是男生给女生回礼的日子,对十二来说很美妙,对银时来说很难熬。
十七和十九(用老五的钱)订制了像篮球那么大的心形巧克力,上书“哥哥们爱你”,就摆在万事屋桌面上,简直是在向某人示威。
“诶,这俩人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即使成了别人女朋友也还是我们的私有物,从此哥哥荣升岳父’……之类的啊?感觉自己很被动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银酱!”神乐趴在桌面上,啊呜咬了巧克力一大口,“快来尝尝这还是酒心巧克力呢,好贵的说!”
银时白她一眼:“能不能有点原则?区区巧克力就把你收买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诶诶你慢点吃,给我留一块!”
新八在旁边翻着其他包装礼盒,一件件向女王大人报备。
“这全是s的包装纸很显眼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冲田的——真选组冲田。”十二点燃一根烟,
倚在沙发上慢条斯理道,“我猜肯定有两盒,一盒是我的,一盒是神乐的。”
话音未落新八奇道:“咦?真的还有一盒!”
神乐闻言大咧咧撕了包装往嘴里一塞:“谁稀罕那死小鬼的破巧克力!但看在东西已经送来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尝一尝吧!”
“……我刚还有句话没说,冲田送的东西,千万不能吃。”
可惜十二提醒得太晚了,神乐涨红着一张脸,差点没把桌子掀了:“混蛋!我迟早也要把整管芥末倒进那小子嘴里……啊啊啊十二姐快给我牛奶!我要牛奶!”
十二从银时手里抢了剩下的半杯牛奶递过去,很随意地往新八那边一瞥:“那盒是土方送的吧?真感谢他还知道回礼这件事啊,不过还是拿给定春吃吧,蛋黄酱抹巧克力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这一盒呢……哦,这盒可以直接扔到垃圾桶去。”
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巧克力上面还贴着阿妙的照片?这根本就是送错人了吧?!那只该死的猩猩什么时候才肯放过自家姐姐啊!
银时端详着刚拿起的一盒:“这是冲田和斋藤联名送的,还有这盒,是安倍送的,不过好像被戳破了一个洞啊。”
“咿耶…不用说,是阿丙姐用烟管戳的——话说她什么时候才能和安倍先生修成正果啊?夏目都这么大了。”
“……夏目一定不希望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他。”
神乐刚漱完口,回来刚一看见某只画着伊丽莎白的盒子就叫起来:“是白痴桂先生!”
十二扶额,她突然想到,自己上次的情人节巧克力好像没给桂。
果然,包装别着的卡片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你们送巧克力的时候,我一直待机。
“这他妈有什么好待机的啊?!”
“那不重要,你先看看这个。”新八谨慎地瞥了银时一眼,随即把手里盒子做贼似的塞给十二,刻意压低声音,“好像是高杉先生送来的。”
银时在旁面无表情:“我都听见了哦,阿八。”
“……”
十二很淡定:“这不是高杉送的,我发誓。”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她阴森森一笑,“要我相信高杉会写出‘不老实把赏你的这块巧克力吃完就杀了你哦’这种话,还不如让我去死。”
神乐猛地一捶大腿:“下回见着神威,非把他脖子拧断的说!”
“算上我,顺便把他呆毛剪了,省得他成天捣乱,现在竟然还开始冒充高杉了。”
“不过这一盒是谁的?nightraid成员和彭格列两人的巧克力都在,只有这个根本没署名啊。”
十二也纳闷,她接过盒子翻来覆去地端详,最终从丝带底部慢慢抽出了一张薄纸,放在掌心展开。
那似乎是一张画纸,泛黄残破,边缘有被烧毁的痕迹,但依旧可以辨认出上面描绘的一男一女的痕迹——无疑,是她当初在画本上勾勒的最后一张图。
这盒才是高杉送的回礼。
“小银子。”
“嗯?”
“当初是不是你把我的画本拿去给高杉了?”
银时一怔,而后颇为心虚地笑了:“银桑我那时可是抱着完成你遗愿的想法,觉得应该交到他手里才算圆满啊。”
她注视着画纸良久,将其折起收好,唇角勾起若有所思的弧度:“要烧就都烧干净,剩下这一张送来物归原主是什么道理?”
“呐,他那个人啊,向来自诩冷血凶兽,其实有很多事情终究是狠不下心的吧。”
他们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不然这辈子该错过多少乐趣,又该失去多少羁绊。
“道理我都懂,不过啊……”十二忽而眼神一凛,用力将巧克力摔在了桌上,“高杉那混蛋选这黑金相间的奇怪包装纸是什么意思?讽刺我眼睛颜色不一致吗?嘲笑别人缺陷最可耻知不知道?!”
“……”
*
这段时日,生活简直四平八稳得不正常,一般来讲,暴风雨到来之前都极为平静,很可能就是危险的预兆。
当然,十二也并没有因为感觉不正常就整天守在万事屋,神经兮兮警惕着一切风吹草动,那不是她风格。
她照样伙同万事屋三人组去郊外小楼,跟着一群客户要么打牌娱乐,要么过招切磋,时不时还跟着安倍去别人家里看看风水,或者帮失去帝具依仗的塔兹米和拉伯克挑两件称手兵器。
“咿耶…小银子,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第六感一向挺准的,只可惜全都是不好的事情。”银时单手拆着红豆布丁的包装,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头也不回很自然给她点烟,“不过话又说回来,依照目前形势可能有好事发生么?灾难迟早要来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十二笑了笑:“所以我有时才会怀念在封斩的日子啊,每天一睁眼就带着征服宇宙的目标大杀四方,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也后悔过么?”银时下意识反问,“后悔跟我东奔西跑离开自己原本的世界,后悔答应回到这里,远不如那时自由快活。”
“咿耶…这可不是你讲话的风格。”她用力一勒他的脖子,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揽到怀里,“你难道不应该认为,无论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我都被你拐到手了,这完全可以证明,我是自愿的吗?”
银时沉默良久,终是点点头:“有道理,但是十二,我能多说一句么?”
“你说啊。”
“你松开我吧,你胸口骨头硌得我生疼。”
“……”她登时单手把他甩飞了出去,任其呈平沙落雁式摔在了……呃,一群小孩子的面前。
等等,小孩子?
银时也顾不得抱怨自家媳妇不够温柔的问题,“蹭”地起身抓狂道:“你看看这又是谁来了?!”
十二叼着烟抬头望去,视线在随风逸散的烟雾中渐趋清晰,她的目光依次掠过迎面走来的小孩子们:戴眼镜的科学家,着红色长衫的武道家,戴头盔的特技演员,还有穿斗篷幽灵一般飘浮的幻术师。
“咿耶…你们穿越就穿越呗,干嘛不跟沢田和云雀一起啊?分批分次的,有意思吗?”她表现得很无奈,“莫非是想向我彰显彩虹之子有多么特立独行?”
史卡鲁在原地跳脚:“说得就跟我们愿意似的!你以为从茫茫宇宙赶到这里来很令人愉快吗?你这是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吗?”
“抱歉,我从你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前辈应有的样子。”
说话间,十七十九也从小楼里走了出来,一看四位彩虹之子就惊讶了,连忙回头去招呼纲吉和云雀。
“赶紧赶紧,你们的家庭教师来了!”
纲吉诧异地站在门口:“威尔帝?风?史卡鲁?玛蒙?”
“呀咧呀咧,你有必要挨个念一下我们的名字吗?”
银时在旁很严肃地解释:“因为害怕读者不认识你们啊。”
“……”
“就你们四个?”云雀冷冷扫视一圈,开口问道,“小婴儿呢?还有黄头发那个。”
风温和微笑:“你是说可乐尼洛吧?他、拉尔、尤尼和里包恩都没跟来——不过幸好,如果全跟来了,恐怕我们的世界就要被白兰毁了。”
十九轻描淡写道:“白兰没来吗?其实我还挺想他的。”然后就遭到了十二的实力白眼。
“我只想知道,在我和云雀离开之后,彭格列又发生了什么事。”作为boss,纲吉考虑的显然是家族大计,“里包恩若是还在的话,应该能安排好的。”
威尔帝懒洋洋回答:“里包恩把十年前的你和守护者们都叫来了,这样的剧情走向你觉得如何?”
纲吉弯起眉眼,若有所思:“是最剑走偏锋的方法,但我相信,这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能容我打断一下吗?”十二道,“相比起你们那边,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彩虹之子究竟是怎么从宇宙逃过来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们大哥啊?就是戴金丝眼镜的那位。”
玛蒙看了她一眼……哦,其实并不是很能分辨玛蒙的眼睛在哪里,反正是在跟她讲话就对了。
“呀咧呀咧,如果你是在问那个和威尔帝气场很像的男人,我们刚穿越时就见过了。”
“哦?”
“是他帮助我们摆脱了时空侦察局的追捕。”风温声补充,“也是他把你的方位告诉了我们,并托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
尽管对方眼神很平静,可十二依旧莫名被盯得发毛,她顺手把烟头掐灭,蹙眉颔首。
“你说,我听着呢。”
“他让我们告诉你,时空侦察局的局长,最近在策划一场蔓延人类群体的感染行动,春雨海盗团成为了首要实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