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表面冷漠中带着几分微怒。
可实际上,叶知秋心底一阵暗爽,故意摆着脸,欣赏着顾凛吃醋的有趣模样。
“既然全天下的人都希望你迎娶妃子,我看你嘴上拒绝,心里其实很开心,那就这样定了,我会帮你和外面的大臣转达你的意思,就这样,我走了。”
自己恼怒了半天,谁想叶知秋竟然没有半点反应,顾凛一气之下,黑着脸转身要走。
“站住!”
见过顾凛作势要走,叶知秋这才知道顾凛是真要生气了,连忙一面起身追上来,一面低喝了一声,随着叶知秋的喝止,顾凛停下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是叶知秋终于有反应,终于知道错了,但又想自己不应该这么听话的停下脚步,于是准备继续迈步。
“我让你站住!”
看顾凛还要走,叶知秋急怒的一把将顾凛的手臂抓住,然后用力一拉,将顾凛整个人扯入了他的怀里。
呼吸打着呼吸,两者间浓郁的身体气息在空气里飞速的交融,顾凛愣住了,抬头望着叶知秋,他看到叶知秋心急的眼神,看到叶知秋眼中只有他的倒影,这一刻,顾凛心醉了,恨不得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叶知秋,不用去想外面纷纷扰扰的事情。
叶知秋也愣了一下,他心急之下,只想拦住顾凛,却没想结果会这么意外,这么让他开怀,他用力的紧抱住怀里的顾凛,他就像个调皮的小鬼,吃着他的醋,发着莫名其妙的火,现在,又要他去哄着,这个让他怜惜的小可爱。
“你吃醋了?”
叶知秋嘴角轻浮,带着男性低沉磁性的声音询问。
“我…我没有!”
叶知秋近到快吐在他鼻尖的气息,深深让他沉迷的磁性声音,身体与身体紧密碰撞的亲昵,无一不让顾凛心醉,一股股强烈的羞意涌上他的心头,激荡着他本该气恼的情绪,将他本就不坚固的防线击碎得干干净净,他怯弱的否认。
“你当真愿意我娶一个随便的女子成为我床榻上的人?”
察觉出顾凛的羞涩,他的慌乱,叶知秋邪魅的坏笑,将头颅更靠近顾凛一些,紧实的唇快贴到顾凛的鼻尖,进一步质问着,试图完全击溃顾凛的反抗和伪装。
“我…”
顾凛想说不愿意,他的心忽然乱了,他无法相信当另一个女人躺在叶知秋的怀里,那种画面足以让顾凛心碎,他不能,也不敢想,他嘴唇发颤的说不出话。
“那不会是随便的女子,是大臣们精选出来的妃子。”
但顾凛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气场有多弱,他努力想要扭转局面,他压住心底发酸的痛苦和难受,艰难的为那个他应该讨厌的未来妃子辩解。
“是么?”
“可我不喜欢!”
“你应该知道我心底已经有一个人了!”
“我还应该接受另一个人么?”
“另一个我完全不认识,不喜欢的女人么?”
但接下来,叶知秋飞快又直击灵魂的质问让顾凛脸色发白,内心的所有不满,心酸和痛苦都被击溃了,他怜爱痛楚的望着叶知秋,他何曾想将叶知秋让出去,他又何曾不明白叶知秋的心意,可他们能够在一起么?
顾凛茫然了,他不懂,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想要和叶知秋永远在一起,可天下人会怎么评价叶知秋,他不能,他不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陷叶知秋于危机中,如果那样,他宁愿亲自为叶知秋选择一个可以让他安心民心的妃子。
“我,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我的心里只会有一个妃子,那就是你!”
叶知秋平静的说道,是的,当这句话说出来,叶知秋完全平静了下来,他为何在被人摆布,为什么不能选择他喜欢的?只要他决定了,那么这就是结果。
轰然,听完叶知秋告白式的话语,顾凛的脑海一片窒息,双眸盯着叶知秋,无法再移开一点,这个男人,他告白了,如此的简单,也如此的深情,却将他所有的伪装,不满统统击碎,他沦陷了,顾凛用力的反抱住叶知秋。
他无法用言语去诉说他对叶知秋的感情有多深,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叶知秋,用他所有能用出的力量来证明他的心意。
两个人无声紧抱,整个宫殿都一片安静,除了烛火偶尔发出的声响之外。
许久,或其实并不久,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顾凛听到后,连忙惊吓的挣脱出叶知秋的怀抱,慌忙的整理自己的仪容,叶知秋皱了皱眉,将顾凛的手紧紧拽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凛惊慌的想要挣扎,可叶知秋用力握着,不容顾凛挣脱,顾凛用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叶知秋,但叶知秋冲顾凛笑了笑,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明白了叶知秋的心意,顾凛笑了,不紧张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容的与叶知秋站到了一起。
“大…”
进来的太监目睹了这一幕,他惊骇的连忙跪下,连想通报的话都忘记了。
“说!”
叶知秋冷淡的命令。
“回圣上,几位大臣联名求见陛下!说…说…”
叶知秋冷淡中带着几分怒意的语气让太监慌了,连忙说出,但最后一句,小心翼翼的看了顾凛一眼,很明显,接下来他不敢说出的下半句话,是与顾凛有关,或者说,是与叶知秋纳妃的事情有关。
“说下去。”
叶知秋冷冷一笑,将顾凛往自己身边拉近一些后,越发冰冷的喝令。
“几位大臣求见陛下,说要联名为陛下举荐妃子人选。”
太监一咬牙将说尽数说完,说完之后,整个人有些虚脱的趴在地上,不敢在乱动半分。
“不见!”
叶知秋冷怒的下令。
“知秋,你还是见见吧!”
太监准备下去传旨,但听到顾凛的话,又匍匐跪下,等待着叶知秋最后的旨意。
“你…好,让他们进来!”
叶知秋无奈的看了顾凛一眼,当看到顾凛认真的目光时,他只能应下,也正好,将他的意思传达给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