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运用术法全身上下探查了自己的身体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既没有外力的侵扰也没有内忧,那为什么他的身体会下意识的回避顾凛这个人。
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顾凛那受伤的小表情,即使对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他仍然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伪装。
既然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异常,那他就不应该对顾凛有敏感的表现。
彼时的叶知秋一点也没往别处去想,只是怀揣着对顾凛的愧疚,自作聪明的认为应该与对方拉近点距离,弥补早上的那场尴尬。
于是,他放下身段主动去找顾凛。
两人就相隔一个屋子,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很清楚的知道。
他去找顾凛的时候,顾凛正端坐专门辟出来的一处书房临摹着点什么字,模样身为认真。
叶知秋不自觉的就看对方这个姿态看人迷了,脑海里突然就响起了这样的一句话:君子颜如玉。
顾凛这个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莫名的气质吸引着他。
他无法否认,尤其是在他失去记忆后得知以前事件的始末的时候,对顾凛就更加上心。
“知秋你是想做一回偷窥狂么?在那里站那么久了也不知道累。”顾凛早在人踏入这儿的时候就意识到,只是他懒得出口点破而已。
却不料这人竟然如同木偶那般就这么直挺挺的看着自己,反倒是弄得自己字也写不好了,心也乱了。
看着桌面上骤然失去风骨的字体,顾凛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叶知秋还真的是他这辈子怎么也逃不过去的劫。
罢了罢了,既然是劫,那他顾凛就舍身应劫吧。
也亏得他能将这满腔缱绻爱意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说出去只怕是要笑掉人大牙。
叶知秋闻言也醒了神,步履轻快从容的走到人身边,拿起对方刚刚临摹的字体仔细观摩着。
“有待提高。”只四个字,就表明了他对这字的态度。
顾凛白他一眼,脾气不太好的从对方手上抢回了那一页纸。
“你懂什么,你这个就会舞剑的粗人是不懂这些文人雅事的。”他反唇相讥。
“但我懂你。”叶知秋毫不自知的明目张胆撩了一把。
其实他说这话本来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或者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其中意思是哪种。
但是落在顾凛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暧昧了,叶知秋这话仿佛就是在调情那般。
“那我谢谢你懂我啊。”顾凛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他可做不到舔着个脸上去贴着对方,毕竟早上刚被赶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跟没事人一样,这个他还真是办不到。
他自认为没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然而叶知秋却一点也没有离开的地方。
但是一旦顾凛要求地方离开的时候,叶知秋又不会舔着个脸留下来,反而离开的干净利落。
倒是弄得顾凛有那么点不是滋味,明明是你自己赶人离开的,怎么你还难过呢?
顾凛啊顾凛,你真是没用!
本以为事情该到此结束,然而叶知秋的花样却是变着法的来折腾他。
一时说是郊游,一时说是射箭,一时说是品酒,各种借口都被他用了一遍。
顾凛实在是摸不透对方这易变的心思,索性也就不猜了。
对方想要做什么,自己便陪着吧,左右也要不了他的命。
另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他也是喜欢叶知秋对他的亲近的。
虽然这种亲近在叶知秋眼里可能就是仅限于兄弟朋友之间的交往而已。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明月高悬的日子,两人对坐在院中堂前,共饮一壶酒。
据说是有上百个年头的梅子酒,一杯下肚异常甘霖,缓缓沁入心脾。
美酒在前,明月在上,两人自然而然就喝多了。
叶知秋喝多了的模样和平日并无什么差别,脸上一点红晕都没有泛上来。
反倒是顾凛,整张脸早就红了个透亮。
“知秋……知秋……你的脸怎么一点也不红啊……”顾凛这个醉鬼,迷迷糊糊间就开始口不择言的瞎说话了。
“你以为我是你?”叶知秋的酒量还算不错,至少这么看来是比顾凛要好上那么一点的。
至于这酒品,也是比顾凛好上了不止那么一星半点。
只见,顾凛那双手已经不安分的在叶知秋的身上摸来摸去,并且是乐此不疲的。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借醉酒来做一些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顾凛,你干嘛呢?!”叶知秋提高声调高喝了一声,企图阻止对方在自己身上不断游离的双手。
“知秋……嘿嘿……知秋你长得真好看啊”
“你醉了。”
“我没醉!我才没醉!我还能喝!快给我酒!”顾凛接着酒劲瞎嚷嚷。
叶知秋这一刻只觉得头疼至极,这家伙怎么喝醉酒这么难缠。
“好了好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总行了吧?”他没好气的劝哄着。
然而顾凛就是不接招啊,就是不给面子啊。
“不行!我要赏月!”
“……行行行,赏月,看够了我再给你弄回去。”叶知秋是真的无奈了。
这人也就是顾凛,要换了另一个人他可懒得管对方死活,早就回去歇着了。
于是,顾凛连人带脑袋整个人都靠在了叶知秋的身上,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
“知秋知秋你看,月亮好大啊!月亮真好看!”
“知秋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吗……”
“知秋……我不想看月亮了,我们回房间睡觉吧……”
大概是久得不到叶知秋的回应,顾凛一个人也做不到自娱自乐。
而叶知秋纯粹就是懒得和一个醉鬼说话而已,如今听到这人总算是舍得要睡觉了,忙不迭的就架起人往对方房间里走。
别说顾凛看起来瘦弱,这体重还真的是轻不到哪里去。
他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对方从院落大堂中搬回房间的,而后还干起了小厮的伙计,给人好一番清折腾才将对方抬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