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陛下醒了吗?”
寝宫内,黑袍大臣们围在床边紧盯着躺着的叶知秋,此时的叶知秋虽然面色红润却是昏迷不醒,呼吸格外平稳,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只是他睡了一天一夜却任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国主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神智不知怎的一直停留在混沌阶段,脉象也越来越虚弱,要是再不醒来的话唯恐会有性命之忧呀!”有御医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的高深,然而他越发高深,就越让人心惊胆战,生怕床上的叶知秋醒不过来了。
叶知秋有些迷茫,他耳中总是能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想要回答却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意识模糊不清,他好像可以看一下在他身边每个人的脸,却总会有那么一会儿迷惑,这人是谁,他是不是曾经见过,他自己又是谁?
就这样问了自己好一会,仍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叶知秋只好干等着,然后眼睛慢慢合上,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国主醒了!”
这叫声有些尖锐,喊的叶知秋连忙捂了耳朵觉得大脑都在嗡嗡作响,他略有些怒意的瞪了一眼喊叫的宫女,“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做什么?”
宫女立马大惊失色,直接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国主,奴婢只是太高兴了……”她声音都在颤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原本只是抒发一下气愤并非想干嘛的叶知秋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是不是自己长得太恐怖了,于是左顾右盼,找到镜子便想要朝那边走过去,哪知他刚刚穿上鞋突然腿下一软,直接往前猛扑了过去。
好再那宫女机灵,直接冲了过去充当了叶知秋的肉垫,叶知秋没觉得疼,但条件反射的心里愧疚,他将宫女扶起来担忧道:“你没事吧?”
哪知宫女一触到他的身体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对不起,对不起,国主,是奴婢不好,奴婢放肆了,请您惩罚…”
叶知秋想要再去扶她的手直接僵住了,改为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越发觉得一定是自己长得非常恐怖,这才吓到人了。
他尽量缓和了声音像扯出一个微笑来,只是不知道怎么脸有些僵硬,好不容易笑出来了还怎么都不习惯,就好像他从前都不怎么爱笑一样。
“罢了,我不怪你了,你起来扶着我。”
听到他这话,宫女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扶住了叶知秋。
叶知秋觉着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勉强能够站得住脚罢了,如今有人扶着才终于走到了那边铜镜面前坐下。
事实上,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丑。
看着铜镜里面那张熟悉的脸,他又开始郁闷了,捏了捏手心,叶知秋总觉得身体里好像缺少了些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国主,大臣们来了。”那宫女凑到了叶知秋的耳边说道,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震动的脚步声,然后一排人齐齐跪在了叶知秋面前,喊道:“臣等,参见国主。”
叶知秋没觉得手足无措,虽然他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谁,但他就好像天生能够适应这样的状况,他只是疑惑,半会儿,道:“我的名字…叫国主?”
众人:“……”
扶风国的人们惊讶的发现,他们承认的新皇不止丧失了功力,而且还失忆了!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于是,大臣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为叶知秋普及的扶风国种种,以及他自己是何身份,并且还强调了扶风国不能没有他这种思想。
叶知秋听得一愣一愣的,困得很偏偏还不能打盹儿,便只能撑着下巴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听完之后才舒了一口气,待大臣们出去之后直接倒在了桌上。
于是宫女们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国主,在椅子上睡着了。
当叶知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了,他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适应的并不只是自己虚弱的身体,还有他的身份,扶风国的国主。
虽然,当他问及为什么自己会当上国主时大臣们皆是含糊不清的搪塞过去了,但看着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叶知秋想,他这个国主的位置做的也算是名正言顺,便不再管其他的了。
“国主,御医说只要您能醒来,身体就可以慢慢的恢复,只需要按时服药好好调整就行了。”
听到身边的人这么说,叶知秋默默接过药丸一口闷下,然后嗯了一声,让他们退下。
他总想着要一个人清静清静,而真当心静下来之后他心里又会空荡荡的可怕,有处空缺的地方一直没能填满。
新皇登基,举国欢庆。
这样大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扶风国的边境。
此时边境里,顾凛坐在大树底下休息,就忽然听见旁边百姓在讨论新皇登记的事情。
顾凛心里疑惑的很,便问道:“上任国主年龄甚至不到中年,怎的突然就退位了?”
其实他更加疑惑的是就以那国主的性子,如此的贪婪,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除非他已经死了。
那是谁杀了他呢?
叶知秋?
想着叶知秋,顾凛神色中出现几分焦急,“你们说的那新皇,姓甚名谁?”
“这位小兄弟消息闭塞的厉害啊,新皇自然便是那位除掉上任国主的叶知秋了。”
原来叶知秋在皇城中大开杀戒的事情早已被传到了家家户户,
百姓说完之后还撇了撇嘴,“看样子也是个残暴的人,只怕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又要难过咯。”
然后摇着头走了,顾凛心道:“如果那个叶知秋真的是他认识的叶知秋,便是绝对不可能让百姓遭殃的。”
听了这些消息,他大抵能够猜得到当时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顾凛捂住自己的心脏,这里还有略微的刺痛,他的身体也是非常虚弱的,但为了叶知秋,他不得不去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