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紧紧的攥着拳头,一双墨色双眸一颤,帝王最是无情,且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叶知秋难道今日真要与他生离死别了吗?
不可以!
不可以……
顾凛露出一种焦急的神色,对着一脸威严的国主便求情:“国主能不能放他一马!”
见他这般模样,国主忽然哈哈一笑,便向他解释:“顾凛,其实在本国主的心中,你与叶知秋为我如此效劳。
还立下不少大功,我高兴都来不及,而且本国主都把你们当做自己人了,又怎么会去杀叶知秋呢。”
“国主的意思是……”
顾凛听见国主不杀叶知秋了,便松了一口气,可一抬头,却见叶知秋笑意满满的一双星眸中,满是戏谑。
这下,顾凛才知道,他是被国主和叶知秋联合起来戏耍了一顿。
“小狼狗”顾凛顿时脸色一变,看着叶知秋便有些生气,“叶知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要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居然还真的和国主联合起来戏耍我!叶知秋,我就问你,这样好玩吗?”
见顾凛一双好看的墨色双眸中带着满满的怒火,叶知秋顿时也有些慌乱不知无措起来。
便连忙走到顾凛的身旁赶忙哄哄他,“顾凛,能不能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看你的表情觉得好玩,便好意开了个玩笑罢了,能否原谅我,别生气了?”
接着,叶知秋便又哄他,“别生气了,这事使我不对,我不该开这个玩笑的,让你担心了。”
“哼!”顾凛听了便傲娇了起来。
见他这般模样,叶知秋便知道,今日若不哄好顾凛,指不定,顾凛还要跟他闹多少脾气。
说到底,也是他的错,不该与顾凛开这般玩笑,因为他明知道,顾凛对他有多在乎的。
叶知秋脸色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说到底也是他一时作死,往日他都不曾哄人,叫他打打杀杀,对付敌人也都好。
只是他哄顾凛这只小狼狗的事情,已经是千招百招都使了出来了,现在他实在是没辙了。
这下子,他又该怎么做才能哄好顾凛呢?这样一想,叶知秋想的头都要疼了起来。
国主坐在一旁淡定的喝着清茶,看着两人也不出声,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人闹别扭,妥妥的吃瓜群众,还带看热闹的。
“顾凛,对不起。”叶知秋最后抛出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一向冷情冷意的叶知秋,如今他脸上的歉意是顾凛从未见过的。
可顾凛没回头,便也生生错过了这般精彩的画面……
顾凛别扭了许久,也没见叶知秋再多说一句哄他,便悄悄的回过头看了叶知秋一眼,哪想得到,叶知秋正想哄人,却一脸尴尬的模样。
顾凛心里的火瞬间便没脾气的熄灭了,显然他已经被叶知秋这副委屈的模样给逗笑了,便也不生气叶知秋刚才戏耍着他玩的事情了。
但顾凛转念想了想,便对着叶知秋假意傲娇的说:“叶知秋,你虽然道歉了,但我还没消气,等我消气你再来见我吧。”
说罢,便转身潇洒般走出了宫殿,那背影还带着一点傲娇。
叶知秋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回身便走到国主身旁,两人吃着糕点喝着淡淡的清茶。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烟,今日的叶知秋身穿一身素雅的白衣。
俊美的容颜,锋削的眉毛,直挺的鼻子,带着那般优雅贵公子的举止。
若是这般俊俏的模样被其他人看到了,定是能迷住这世间的大半女子。
说不准,最后顾凛还得吃不少干醋。
叶知秋的此等模样,倒让国主露出了一副略有所思的表情。
国主想了想,笑着便问,“看顾凛对你刚才对你那般在乎的模样,叶知秋,你心里可有些动容呢?”
世间这般对你好的人可不多,你难道不心悦于顾凛么?
想了想,国主便又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也不知此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本国主能否喝到你与顾凛的喜酒呢?本国主可是向来喜欢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热闹场面呢!”
宫殿外,一身黑衣长袍的顾凛便站在殿外,一双好看的墨眸此时却紧紧的盯着殿内的叶知秋。
此刻他的呼吸带着些许的紧促。
而殿外的鸟叫声也都停了下来,似乎是怕打扰到顾凛一般。
殿内,国主看着叶知秋,见他不答,便再复述了一遍。
叶知秋到底还是听出了国主的画外音和祝福,却一时楞在了那里。
他与顾凛的事情,他也未曾没有想过,只是……
世间痴情怨念之人尚有大把,只一个情字,便惹得多少痴男怨女纠缠一生,最后有情人成了仇人,至死不休的怨恨彼此。
虽此一时非彼一时。
可是,大道之下,两人的喜欢又岂能长长久久一辈子的?
况且,这世人向来都容忍得了自己,却宽容宽恕不下他人,若他与顾凛在一起,岂不是,天下人都容忍不下他们了吗?
若有这个可能,倒不如他们从未在一起过罢了……
想明白之后,叶知秋便对着国主摇了摇头,阳光透着窗户稀稀撒撒的透了进来。
叶知秋黯然一笑,这笑,愁得殿外的顾凛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来。
顾凛默默的握紧拳头,看到叶知秋默默拒绝的时候,他便有些冲动。
他多么想重新闯进去,拉着叶知秋问他,他难道有那般不好吗?不好到叶知秋拒绝了他。
顾凛愿意为了叶知秋付出所有,也能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也能似那话本上的周幽王,为了博美人一笑,付出所有的惊天举动,可为什么叶知秋却不能接受他呢?
顾凛一双长眸露出了一丝冰冷,说到底,是他妄想太多,妄想得到叶知秋,妄想与他过上那般美好的生活。
所以,这一切都只能是妄想,是么?
“呵……”顾凛讽刺一笑,那讽刺的笑容转眼间又变得黯然,顾凛便不再久留,转身,便黯然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