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心魔羽就打发手下给叶知秋等人送来了一批上等的衣服,还没等几人发出疑问,心魔羽就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喝起了茶。
“你们几位既然是我天罗宫的客人,自然也是我就任典礼上的贵宾,所以我特意派人连夜赶制了这几身衣服。”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子云看着面前的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想怎么样,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你们来这里,给我当个见证人也是好事。”心魔羽淡淡的说道。
“见证?见证你残害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是见证你要搅和的整个修士界鸡犬不宁?”白子云讥讽道。
“子云,你……唉,算了。”心魔羽看着白子云因为生气而发红的眼眶,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既然有苦衷,为何不说出来。”顾凛倒是觉得这个心魔羽有点意思。
听了顾凛的话,心魔羽脚步一顿,声音有些嘶哑:“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你口中正确的‘时候’呢?”一旁的欧阳亦尘笑了笑。
心魔羽转过身来,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他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叶知秋虽然心中大概有了猜想,但是仍旧不敢确定,不过看着顾凛和欧阳亦尘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总是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关键。
至于墨轩和白子云,压根就什么都没察觉到。
挥退了身边的随从,心魔羽带着一行人进入了他的书房,按下机关之后,漆黑幽深的台阶出现在了几人面前。白子云还想问什么却被站在身边的叶知秋摇头打断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重重疑问跟着心魔羽走下了那个长长的台阶。
台阶的尽头是一个还算宽广的地下室,地面中央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正是那个长了一身长毛的怪物。
“这是……”叶知秋瞪大了眼睛,这笼子周围若隐若现的符咒都在证明这笼子里关着的是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你们不是要找羽吗?他就在这里。”心魔羽淡淡的说道。
“羽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你骗人。”白子云上前一步拽住了心魔羽的衣领。
“是,我是骗人了。”心魔羽轻轻的拿开了白子云的手,然后给几人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羽和心魔的故事。
原来羽这次的失踪就和心魔有关系,而洞府的出世也是羽可以安排的,就为了能寻回这几位转世的好友,还有一直沉睡不醒的白子云。
这心魔自白子云沉睡之后,就从羽的体内苏醒,日日夜夜的都在折磨他,侵蚀他的理智。
后来,在一次对抗魔兽的过程中,羽的心魔不幸发作导致对方有机可乘,伤了他,这才让心魔博得了主动权。
羽无奈之下只能尽力保全自己尚存的理智强行转移到了心魔身上唯一纯洁的内核中,希望当自己完全堕入魔中的时候,这枚内核能代替他重新活在这个世上。
毕竟,这个世上还有他最放不下的人,那就是白子云。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里面是羽?”白子云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心魔,又看了看铁笼子。
笼内的人早就没了人样,脸上已经看不出羽原来俊逸的相貌,更没了那谪仙一般的气质。扭曲沾满血污的面庞怎么看这么想一个刚从地下爬出来的恶鬼。
而扔在他身边的动物残肢更是证明了铁笼内的生物早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是也不是。”心魔羽笑道,“我能站在这里确实是因为心魔的内核,但是你面前所看到的却完完全全是羽本人所留下的。”
“那你……”白子云呐呐道,因为这个人的性格变化太大,他实在是无法将面前的人和他所熟知的羽放在一起。
“是因为心魔同化。”一旁的顾凛说了一句,毕竟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是和心魔做过斗争的人,心魔对修士有怎样的影响,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似乎是知道众人的疑惑,顾凛看了一眼心魔羽随后解释了一番。
理智回笼的白子云有些难过的看看面前的白衣男子,又看看笼子里不成样子的怪物,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
叶知秋叹了口气对着顾凛使了个眼色,顾凛点点头拉着欧阳亦尘和墨轩离开了。
“好好和他谈谈,他沉睡了这么久,一醒来就找不到你,整个人都慌了神。”
“我知道,辛苦你们了。”
待叶知秋也走了之后,羽才拉起白子云的手走到了一旁的石桌边坐下,一脸疲惫。
他没有埋怨白子云的不理解,只是诉说了白子云涅盘沉睡之后自己对他的思念和曾经有过的向往。如果不是因为心魔的诞生,羽现在可能还在洞府里等着他的小凰鸟苏醒,然后去过他们心中肆意畅快的生活。
但是现在,这些计划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羽曾经埋怨过天道的不公,他已经位列仙班,却仍旧得不到天道的垂帘,在别人都历经磨难得到新生的时候,他还在一次一次的经受着痛入骨髓的折磨,本来他想永远的瞒住这个秘密,但是看到白子云眼眶通红的样子,他承认自己心软了。
他舍不得眼前的人为了自己难受一分一毫,尽管接下来的计划被全部打乱,但是现在看着在自己面前因为担心哭的像个小娃娃一样的人,羽却觉得,哪怕现在让他去死,他都觉得值得。
等羽和白子云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叶知秋等人,敏锐的发现二人的相处模式和之前有了一定的区别。
撕下伪装的羽开始逐渐恢复他以往的本性,虽然自身的性格里融入了心魔本身的邪气和不羁,但是这并不影响羽本身的魅力。
而白子云也开始逐渐接受了这个性格比以前更潇洒的人。
这短暂的插曲过后,有人来通知羽说宾客们已经来齐,正在等着宫主前去讲话。
“之后的事情还要麻烦几位帮我撑个场面,现在计划已经被打乱,眼下只能先保证今天的平安无事。”
没有多问,几人点点头都换上了之前准备好的衣服。
然后随着羽一起出现在了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