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幽森异常,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叶知秋恍惚间也没有记住时间,寻止的身份这几日的时间他也没有摸透。
原因无他,这几日叶知秋根本静不下心神来,每每想要专心致志的修炼功法领悟剑道脑海中便总是能出现顾凛那张宛如神袛般的俊颜扰的他心神不宁。
从前也不是没有分开过,到底是从何时起,俩人竟然这般离不开了么?
想到这叶知秋心头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他明明已经动摇了,明明已经想要放弃的,怎么会还是如此念念不忘?
“又在想你的老相好了?”寻止单手托腮,歪着头望着叶知秋,竟然有一丝说不出的纯真在里面,纵然头发花白,也没能掩住他身上的那丝丝灵气。
“没有。”叶知秋冷漠道。
心事被人戳穿,叶知秋耳根泛起微微的红晕,面上却是冷到极点,仿佛寻止说的并不是他一样。
寻止见叶知秋这副反应,倒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寂寞了许久,好不容易将叶知秋“请”来,哪成想还是个榆木疙瘩,平日里根本不与他逗乐,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打坐,仿佛天地间只他一人,别人根本融不进去。
寻止一个人久了,别说是叶知秋这样俊朗的人儿,只要是塞给他一个会说话会呼吸的东西,寻止也能乐呵几天。
“当真没有?你现在心里可是要时时刻刻想着我的。”寻止乐呵呵的道。看向叶知秋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虐。
“与你何干?”叶知秋纵然是脾气在好被人逗弄也是没忍住怒火,。
叶知秋瞪着寻止,这几日以来叶知秋闲暇时间也是常常打量着寻止,他虽然没有神机子窥探天机的本事,但是来着究竟有没有恶意叶知秋是能分辨的一清二楚的。
况且这些日子寻止对自己可以说是以礼相待,纵然为人是轻浮了些,但充其量也都是嘴上功夫,叶知秋不擅长与人斗嘴,每每这个时候只能沉默以对,很少会有发怒的时候。
“哈哈有趣,早知道说你那心上人便能让你脸红心跳,我又何苦这几日守着个哑巴。”寻止听了叶知秋的呵斥也不恼他,竟还变本加厉的调戏起来。
“走开。”叶知秋见寻止这副样子,也觉得自己的反应颇有不妥,于是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清的样子,任寻止作何挑逗都不再理。
“无趣。”寻止嘴上说着,却一丝离开叶知秋的意思也没有,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人,双眸紧闭,肤白胜雪,生的倒是耐看。
寻止不是如此肤浅的人,他更好兴趣的责是叶知秋身上流露出的气息,温和却又不软弱,令人舒服的很,而且竟然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究竟是什么渊源?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的?
虽然叶知秋“考虑”同他在一起,可是他那道侣爱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算算日子怕是那群人也该发现端倪了。
寻止想着,收拾了打量的目光,留叶知秋一个人静静的打坐。
自从叶知秋失踪后,莫方成便一直竭尽所能地动用所有的关系来找人,虽说修士们大多辟谷不食,不用休息,但这么没日没夜的熬下来,就是铁人也要熬化了。
而莫方成不敢休息,他也不想休息。
只要一想起来叶知秋现在还生死不明,下落不知,莫方成的内心便一阵愧疚自责。
他斥责顾凛令他失望,他自己又何尝不令自己失望呢?既然顾凛已经辜负了叶知秋,那么他便是知秋唯一的安慰了,如果他能更好的保护叶知秋,想来他也不会被人掳走了。
把消息放给顾凛,也是一个无奈之举。
想来掳走叶知秋的人修为不低,纵观三界,竟能将叶知秋的气息完全掩藏,叫人捉不到蛛丝马迹。
莫方成下意识地避开了叶知秋已经遇害的可能,他无法想象某一天叶知秋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可能真的会崩溃。
叶知秋的身上有秘密,莫方成深知这一点,抛去那些秘密不谈,叶知秋的天资与修为本身就是一种诱人的条件,就好像顾凛的天生魔体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若是真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对叶知秋下手也未可知,只是掳走叶知秋的人已经有了如此高深的修为,又何必要强求叶知秋一人呢?
而若不是为了叶知秋的天资,那么那位不速之客又是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掳走叶知秋呢?
莫方成百思不得其解。
寻找叶知秋的事耽误不得,纵然莫方成对眼下叶知秋的境况一无所知,却还是要硬着头皮找下去。而若论找人,三界之中,怕是只有一人最为出名,那便是人送称号“觅踪法师”的一位散修。
此人之所以闻名三界,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关于他的传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个修为接近散仙的大能,也有人说他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俗人。
倒是有关于他的长相的传闻出奇的一致,所有自称找过他来帮忙找人的人对于他的描述都是一袭黑衣,黑斗笠,那斗笠似乎还是个法器,叫人看不透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无法分辨他是正道还是魔修。
正因两派人士都无法拉拢他,故而两派都对他不太待见,还曾轰轰烈烈地搞过什么诛杀觅踪法师的劳什子无聊活动。
只可惜最擅长找人的人也最擅长躲避,那段时间里三界之中竟无人能找出这位名震一时的法师,故而现在人们也都大多认为所谓的觅踪法师,不过是一介笑谈了。
眼下,这一介笑谈倒成了莫方成唯一的希望了。
关于这位所谓的觅踪法师的传闻,莫方成也是在一些魔修的口中打探到的,既然如此,顾凛未必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他素来是个有些心气的,对叶知秋的事又关心则乱,想来是不会相信这些“旁门左道”,如此这般,莫方成倒是抢占了先机,在魔修之间各路打听有关于觅踪法师行踪的传闻。
功夫不负有心人,日子一长,他这边还真有了些许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