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的五个人,除了石皓之外,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看到了什么?
赌盅揭开,居然只剩下一粒完整的红色色子,还有一堆已经化为粉末的色子碎片。
嘶!
红色色子是石皓的,虽然只是滚出了“一”点的最低值,却是赢了这场赌斗。
——时全的色子都没了,怎么比?
时全无法接受啊,他明明将自己三粒色子保护得很好,现在色子呢?
化成了粉末?
不对啊,就这量,顶多就是两粒色子,而不可能是五粒!
所以,他的三粒色子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呢?
又没有人以手去接触,为什么会消失的?
空间灵器?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都隔着一只盅,谁能隔物收物?
至少他无法做到,甚至他可以断定,就是观自在、甚至铸王庭强者也不可能做到。
石皓要是可以的话,那他比铸王庭大能都要厉害了。
那么,输给这么一位至强者,那肯定是不冤的。
一时之间,时全陷入了茫然状态。
“赢了!”韩东用力握了握拳,发出很低的吼声,以渲泻着心中的紧张。
毕竟,对方可是“十全十美”中的时全!
时少锋则是满脸的无法相信,这将时全都请了出来,居然还是不敌石皓?
等等,他是不是要绕城果奔了?
不!
前几天他虽然丢了一次大脸,可是,毕竟只局限在小小的赌坊之中,现在却要在全城果奔,那他以后真得没脸出家门一步了。
他看向时全,眼神中带着怪责,都是这个家伙非要逞强,将自己也押了上去,结果呢?
当然了,他是肯定不敢说出口,而且,时全也押了一只手,相信他比自己更急。
没事,自己就耐心地看好了。
石皓手一伸,便将六壬虎骨收了起来,这是观自在的凶兽六壬虎虎骨,熬成药膏的话,对于恢复伤势有着极好的效果。
“你,该去果奔了。”他指了指时少锋,又看向时全,“你这只手是自己剁,还是我帮你?”
时全这才回过神来,他将右手伸了出来:“我把手伸出来,你敢砍——”
噗!
吗字还没有出口,便见寒光一闪,石皓已是取出九重山,向着时全的右手腕斩了下去。
这一刀奇快,时全虽然是五岛,而且拥有一定的越级战斗能力,但一来根本没有想到石皓会出手,二来更没有想到石皓的实力这么强,竟还在他之上!
所以,这一刀斩下来,他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断手落地,痛意袭来,时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斩掉了。
“你——”他怒指着石皓,头发皆是暴冲向天,一张脸通红,愤怒到了极致。
韩东亦没有想到石皓会这么干脆直接地出手,简直不要太暴力。
他很喜欢这种风格,但对面那位可是时全啊!
这后果太严重了。
可石皓出手太快,他连劝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道:“时全,还不赶紧拿着你的手回去,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接上!”
时全被他这么一提醒,连忙将怒意压了下去,这断手续接,肯定是速度越快越好,耽误的时间越短,接上之后恢复的效果也越好。
但无论如何,断手是不可能再恢复到原本的灵活程度了。
他恨。
他可是时家的天才啊,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打击,肯定会影响他未来可能达到的极限,以及战力的极限。
他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但现在的话,先把断手接上。
嘭,他直接破窗而出,连走大门出去的时间都是省了。
石皓也不阻止,他悠悠看向时少锋。
“我脱!我脱!”被石皓的眼神扫到,时少锋只觉遍体生寒,连忙自觉地脱了起来,他可不想被石皓斩了手腕。
这家伙连时全的手都是说剁就剁,更何况自己了。
看着这家伙幽怨的模样,石皓不由嘴角微微抽搐,怎么整得他好像是流氓在强逼人家小姑娘似的。
韩东就要大大咧咧了,他笑道:“脱快一点,又不是没有看过,害什么羞。”
时少锋只觉屈辱之极,前几天才被人扒了底裤,现在更要脱得精光,全城果奔,让他情何以堪啊。
但想想时全的遭遇,他果断加快了速度。
果奔总比断手好。
他脱得精光,然后带着赴死一般的决心,大步冲了出去。
“老大,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叫吊而郎当。”韩东哈哈大笑道。
石皓微微一笑:“你确定他郎当得起来?”
韩东不由想到时少锋那特别小的物事,都需要仔细寻找才能发现,不由捧腹大笑起来:“还真是吊而郎当不起来。”
“走。”石皓当先而行。
“是。”韩东紧随其后,而他也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要紧跟石皓的步伐。
……
时家的两位少爷一个被断手,另一个则是全城果奔,如此劲爆的消息怎么也压不住,瞬间传遍了全城。
人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眉飞色舞的。
不关心不行啊,时家是何等存在?
四大豪门之一,可以说是帝皇一般,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高高在上,只能仰望。
可现在呢?
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了泥地中,大家突然发现,原来时家的人与他们也没有多大的不同嘛,一样会受伤,下面也没有多出一根家伙来,相反还小得可怜。
虽然受伤的、受辱的是时家的第三代,但是,于时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任何挑衅都是不允许的,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时家。
时太炎正在下棋,但并没有与谁对弈,而是自己在跟自己下。
每一步都要长考许久,落子极慢。
这自己跟自己下棋其实是最难的,“对手”的意图全部了解,哪一边想赢都是困难无比。
这是一种练心术,跟他修炼的一门功法有关。
“炎少,家主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出手,将那狂徒枭首。”一名仆从肃立在他的身边,恭敬地说道。
时太炎头也不抬:“韩家除了韩飞火之外,居然还有人伤得了时全?”
“那人叫石皓,据说是韩立人一位老友的后代。”仆从回答道。
时太炎终是放下了棋子,道:“也罢,那我便出一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