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来了。
石皓讶然,他本以为已经摆脱了这个矮老头,没想到对方竟然又追了上来。
还真是坚持。
不过……石皓露出了笑容,这一回你是赶着来送死的吗?
果然,听到矮老头的声音,韩立人立刻杀气森然。
什么,你想杀我师弟?
不知道我师弟是继承了师门衣钵的“掌门”弟子吗?
你好大的胆子!
矮老头却根本没有对韩立人加以关注,一个哭得满脸都是泪痕的老头,又能够是什么高手吗?虽然对方出现在这么一个深山之中确实有些古怪,可再古怪,他堂堂观自在强者还需要惧怕吗?
“石皓,你躲不掉的,就算你去了天涯海角,老夫也会将你找出来,将你的脑袋摘下来!”他森然说道。
这番话落进韩立人的耳朵里,顿时让他怒爆了。
在他面前,三番两次地威胁说要杀他的小师弟?
你是哪根葱啊?
找死!
“你是什么东西,敢杀我小师弟?”韩立人终是开口。
“小师弟?”矮老头不由失笑,这二人的年纪相差可是极大的,居然还是同门师兄弟?他点点头:“那正好,老夫便将你也宰了。”
“你且试试!”韩立人走前两步,将石皓挡在了身后。
矮老头冷笑,因为石皓与林家的关系,他一定要杀人灭口,所以,哪怕韩立人不站出来,他也不可能饶过对方。
现在你既然站了出来,那就先把你解决了。
“死来!”他纵身一跃,便向着韩立人杀了过去。
轰,他的身后浮现出一幅仙鹤展翅的画面,随着他一击轰出中,这头仙鹤也向着韩立人振翅拍了过去。
这是他在观自在形成的“法相”,观天地之法,化为己身之相,威力无穷,对上彼岸那是绝对的秒杀。
——可惜的是,石皓一直与他拉开了距离,让他根本无法施展出自身的实力。
现在,他终于找回了做为观自在强者的感觉。
爽!
轰,一击打到。
韩立人伸手,十分随意,好像只是在鸡笼里随便抓了一下,便见矮老头的手腕便落在他的手里。
轻松无比。
矮老头先是一愣,然后涌起强烈无比的惧意。
这轻松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对方恐怖的实力!
嘶,这绝对是六相以上的高手。
天哪,他居然向这样的高手挑衅,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矮老头都要哭了,你明明是个大高手,为什么却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一脸鼻涕眼泪的,谁能够将你当回事呢?
他虽惊却不乱,大喝一声中,又是一道法相浮现,这是一把剑,向着韩立人斩了过去。
“冥顽不灵!”韩立人冷笑,嗡,一座王庭浮现,散发出浩荡无尽的威势。
尼玛!
矮老头这下真是吓得腿都软了。
铸王庭!
这个哭得像个疯子的老头,居然是铸王庭级别的强者,属于东火大陆最最顶尖的存在。
如果说,对方是观自在,哪怕是九相,他亦有一定把握可以脱身,可铸王庭的话,他只有深深的绝望。
那种实力差距如天与地,根本不是他拼命可以弥补的。
“你不是要杀我师弟吗?”韩立人冷冷地看着矮老头,“你倒是给我杀,杀啊!”
矮老头欲哭无泪,有你这么一个大高手护着,他敢杀吗?
再多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饶、饶命!”他哆嗦着说道。
“凭什么?”韩立人问道。
凭什么?能够凭什么啊!
矮老头词拙,但目光扫过石皓时,顿时灵机一动,道:“石少,石少,你饶我一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求得石皓心软,要保住一命还是可能的。
而只要活下来,日后总有机会脱身,甚至,带着石皓的脑袋回紫星宗亦非不可能。
呵呵,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肯定没有什么城府,他只要拍拍马屁,肯定能够求得石皓心软。
再说了,多一个观自在级别的仆从,那是多拉风的事情?
就不信石皓能够忍得下这样的诱惑。
“师弟,你怎么说?”韩立人看向石皓,在他心目中,这可是掌门师弟,自然是由他拿主意的。
石皓却是看向矮老头,问道:“如果之前我向你求饶,你会饶我吗?”
废话,饶了你,我怎么回去交差?
矮老头在心中说道,但嘴里肯定是不可能这么说的,连忙道:“当然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冤家宜解不宜结。”
“好。”石皓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矮老头顿时心中一定,想道果然是个小屁孩,这么快就哄住了。
韩立人则是在心中皱了一下眉,这个小师弟有点太天真了,不够杀伐果——我、靠!
他一念未毕,只见石皓蓦然取出了九重山,便向着矮老头的脖子斩了过去。
矮老头大惊失色,他玛德,你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出手了?
他想要躲,可是被韩立人抓住,浑身力量皆被压制,又怎么可能动弹得了一根手指?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刀斩过来,噗,脖子一凉一痛,他的视野就变了,天悬、地转,啪,他的脑袋落在地上,只见一具无头的身体正在喷涌着鲜血。
咦,服饰好熟……靠,那是自己的身体!
矮老头做为观自在强者,气性甚长,脑袋斩下来也没有立毙,他瞪着石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还有一丝丝的不解,我明明已经向你求饶了,你也说了好,为什么还要杀我?
“因为我不相信你。”石皓笑道,收回了目光,不再多看一眼。
矮老头只觉生命气息在迅速流逝,这一刻,他万分后悔,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任务呢?
本以为只是杀个小小的彼岸,那不是伸伸手的事情吗,谁会想到居然将自己的性命都是送掉了。
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走这么一趟啊。
堂堂观自在强者,竟被彼岸境剁了脑袋,这样的死法真是太窝囊了。
想着想着,他的意志越来越模糊,终是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