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包裹于指尖,陈青山几指点出,将那批射向马车的金色长矛击碎,面色更加冷了些。
自己并未见过书院的这位女君子,她却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恶意,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白婵亦不忘挑衅陈青山。
将青年投掷出的长矛纷纷格挡下来之后,白婵脚尖一点,若轻灵之蝶,于空中旋转了一圈后,径直杀向了那青年。
青年一身术法似乎都与那五行之金有关,青年直接伸出双手向上虚托,便有大钟之影浮现而出,栩栩如生,直接挡下了白婵的千百道鞭影。
白婵手中的鞭子似乎亦是那百兵谱上之物,且序列不低,每一道鞭子落下,都在那青年大钟之上留下痕迹来,毕竟这大钟并非实体,仅仅是青年以术法撑起的虚影罢了。
“喝!”青年一声大喝,撑开大钟,直接将斑驳的大钟之影给推了出去,以磅礴之势撞向了白婵。
白婵不擅长蛮力,直接被钟所荡开三丈,随后便于钟上借力,翻身越过大钟,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青年。
一声炸雷之声响起,是鞭子抽击空气的声音,即使是青年的体魄,在白婵品质非常的鞭子之下,也留下了伤痕。
鲜血流出,青年似乎是动了怒,但又一点值得疑惑的地方便是,从始至终,这青年都未取出过自己的武器,青年刚刚出现时那枚悬于背后的金轮,而那枚金轮的品秩,比白婵手中长鞭的序列更高上许多。
青年之所以不愿意用,或许是因为这枚金轮,能够让圣衍认出他的真正身份。
不过即使不用自己的兵器,这青年亦有把握将白婵,书院的这位君子哪下。
党白婵手中的鞭子再次袭来时,青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掌中金芒大放,正中心有一个缓缓旋转着的“卍”字,以无比纯粹的金行之气凝聚而成。
荡白婵手中之鞭接触到青年掌上缓缓旋转着的那个“卍”字时,便迟缓了下来,有金铁交鸣之声传出,更有数不清的火星绽放,青年如同握住了一把炽热而又锋利的火。
面具青年毫不犹豫,狠狠抓下,捏灭了那团火星,而那布满金色光晕的手掌亦被鞭子上的尖刺所直接扎破。
殷红的鲜血于面具青年掌中流淌而出,染红了小臂,这青年于这场战斗中表现出来了极大的狠辣。
“过来!”青年一声大喝,以蛮力将手中执着鞭子,在鞭子那头的白婵给拉了过来。
青年发力极猛,白婵未反应过来,便朝着青年“飞”了过去。
一声狞笑响起,青年一手抓着鞭子,另一只手捏出拳头印,同样一个带着无比锋锐之气的“卍”字,悬于拳头之上。
白婵伸出手来欲挡,却直接被这一拳所拨开手臂,一个炮拳,以极其血腥的方式,狠狠轰击到了白婵的小腹之上。
白婵身体弯成了虾子,更有骨裂之声响起,这一拳,让白婵的脊椎出现了裂纹。
白婵“哇”的一声,吐出大口血来,内脏脊椎受损,没有了再战之力。
这位书院的女君子,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输给了这面具青年,不是白婵弱,而是这青年太强了些。
更重要之处在于,这青年,似乎对白婵,这位圣衍书院的女君子,似乎十分的了解。
而白婵对这青年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白婵还输在了情报之上。
青年似乎无心杀人,他来此的目标亦不是杀人,一拳将白婵打成重伤之后,面具青年便从树枝上射出,直接飞向了队伍最后面的马车。
捏着拳印,大力轰击着车厢,挥拳如落雨,一个个“卍”字拳印落在了车厢之上,影响禁制的流转。
“喝!”
最后一拳落下,车厢上的禁制炸开来,车厢内发出一阵惊呼,皆是女子之声,这车厢内除了秦云云外,还有几个书院的女儒生。
这车队内的女子,除了阿喃外,都与白婵这位书院的女君子,在同一驾马车之上,此时皆因这面具青年受了惊。
面具青年双手从两边握住马车那扇厚重的木门,双臂用力,直接将木门从马车之上撕了下来。
那扇木门飞出,被面具青年随意丢至一侧,一眼便见坐在马车最前方的秦云云。
与其他女儒生相比,秦云云碎面上有些发白,但显然淡定许多,正死死捏着自己脖上的一个吊坠。
“哈哈!”
面具青年一笑,便伸出手来,便要将秦云云从马车之中拘出来。
“嗯?!”
那只伸出的手,在距离秦云云不足几尺的时候,却停了下来,青年的身体更是暴退而去。
一抹剑光亮起,将青年逼退,于青年将手掌伸向秦云云之时,一把如同流银般的剑器横在了面具青年与秦云云之间。
在见到这柄剑器的那一刻,面具青年几乎炸了毛,极大的危机感便如潮水般向面具青年涌了过来,面具青年的直觉告诉他,他若是硬扛这一柄剑器的话,恐怕会凶多吉少。
陈青山出手了,站在了秦云云身前,无论这马车的主人对陈青山如何,秦云云与白婵关系又如何。
但陈青山终究记得,秦云云与秦相,那日在丹凤门外帮过自己,那我自己与三藏能面圣成功,有一半的功劳要算在秦云云身上。
“坏事的?”面具青年未想到半路会杀出个人来。
“太平侯爷,陈青山,虽然我不大喜欢你,但今天的目标不是你,若你退了,我可暂时饶你一命。”面具青年又道,面对陈青山,其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恐惧。
陈青山顺手挥剑,天地宽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幕来,剑尖斜指着地面:“你要抓这书院其他人,我大可不管,可偏偏这秦相之女,我却不得不管。”
“哦?以你的身份,也要巴结秦相,不得不说,这位朝堂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真地很了不起。”
“了不起啊,了不起到有很多人不想看到他活着。”
“重要之处是,这秦相,秦大人,不想让大多数人活着。”
面具青年大笑拍手,冷声道。
“秦相于我,有恩而已。”陈青山微微皱眉,回答道,他有些看不透这青年,更听不懂青年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