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贵妃冷哼,果然只有律法,才能教他们规矩。
“本宫今日不同你计较,嘉嫔,你要对得起皇后赐你的封号,嘉奖过后,还是需要学规矩的。”
“臣妾明白。”
婵儿说道,“接下来,就是敬茶,按规矩,嫔位需要向皇上太后皇后敬茶,还需要向贵妃妃位敬茶,奴婢示范一遍,几位娘娘就先学着。”
茹贵妃坐在那里,骨子里的贵气,是让人学也学不来的。
敬茶的时候,嘉嫔脸疼的不行,生怕出了岔子,所以婵儿示范的时候,她努力的记住了。
而心里记着茹贵妃瞧不起储秀宫嫔妃的潇嫔,却在敬茶时候刻意跪姿不端,甚至把滚茶泼向茹贵妃。
眼疾手快的婵儿把手伸过去,滚烫的茶水尽数溅在婵儿手背上。
茹贵妃一巴掌扇的潇嫔脑子里嗡嗡的,“潇嫔,你竟敢把滚茶泼向本宫?先去给本宫叫个太医,本宫今日先好好教教潇嫔,在后宫怎么做人。”
示意宫女太监灭了蜡烛,然后从暗处拿出一个瓷瓶,将瓷瓶里的东西尽数倒进潇嫔的嘴里,又灌了几碗水。
潇嫔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哑了。
“贵妃,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茹贵妃掐着潇嫔的下巴,“潇嫔贵人多忘事,封了个嫔位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挑衅本宫就算了,还敢把滚茶泼向本宫,本宫若是告诉太后,你猜太后会如何?”
潇嫔恨啊,凭什么都是大臣的女儿,茹贵妃能横着走,肆意羞辱毁坏别人的人生,而她就只能承受这一切?
“贵妃别忘了,我也是大臣之女……”
满腔的愤恨,满眼的热泪,眼中除了倔强,更多的是不甘。
茹贵妃冷笑,“君安国谁不知道,孟家的荣华都是太后给的,怎么?你姓孟了不起?别忘了,本宫姓玉,本宫生来高贵,岂能与你混为一谈?”
皇上让她教规矩,她本来就有火没地撒,这帮女人送上门挑衅,她若是不给点颜色,来日如何在后宫立足?
等到孟家的事一了,皇上可能就会带皇后去京城玩,到时候,她也要跟着去,不为别的,只为膈应时瑾瑜,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据她所知,皇上答应了不带别人,时瑾瑜脾气不好,说点忤逆的话,不会惹到皇上,但如果做什么出格的事,皇上想来是不会容忍的。
她看向一旁的酬嫔,鄂嫔,琼嫔,不打算继续修理她们了,毕竟目的达到了。
估摸着时间,太后也该到了。
茹贵妃说道,“把婵儿带来,再去太医院拿些上好的药回来,顺便去通知皇后,本宫不好僭越。”
总不能皇后老做好人吧,赐封号的五千两,分明就是皇后捡了个现成。
这时候,婵儿脸色煞白的出现在院子里,身后跟着半日不见的方太医,脸色也不太好。
方太医担心婵儿?
他难道喜欢上了婵儿?
茹贵妃说道,“方太医,本宫委实不放心别人,你帮本宫瞧瞧,她伤的很重。”
方太医还没把凳子捂热,太后就带着后宫嫔妃杀到毓云宫。
他看着婵儿肿的不成样子,满是水泡的手,不禁后背一凉。
如果滚茶泼到贵妃脸上,他大抵会半夜爬去储秀宫,放火把潇嫔烧成灰。
方太医看了眼茹贵妃,垂下眼眸,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她的手伤的很重,幸而在第一时间用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会留疤,而且……疤去不掉。”
太后看着茹贵妃宫女的手,不禁皱眉。
这好好的教规矩,怎么整成这副鬼样子?
太后就是来找茬的,“贵妃不解释解释?”
趁着方太医也在,她今天就要让贵妃给她跪下。
茹贵妃说道,“本宫没什么好解释的,婵儿拿手挡住了潇嫔泼向本宫的滚茶,太后想知道细节,可以问她,今日,若是滚茶泼在本宫脸上,太后不会来问,对吧?”
太后语塞,“……”
但她承认了,她就是来找麻烦的。
“贵妃误会了,哀家听说皇上让贵妃教新嫔妃规矩,便想来看看,贵妃让人打了嘉嫔,又罚了潇嫔,不给哀家一个解释吗?”
茹贵妃说道,“本宫说,潇嫔险些害得本宫毁容,太后想要的解释,本宫给不了,但本宫可以禀明皇上,太后想要的解释跟交代,都会有。”
太后也是仗着孟大人马上回来才会这么嚣张,但她绝不能给爹拖后腿。
太后说道,“哀家一时激动,说错了话,贵妃的宫女可有大碍?”
“并无大碍。”
方太医说道,“只是这辈子一双手留下丑陋不可抹去的疤痕,从此以后不能有纤纤玉手而已。”
他来之前就跟婵儿说过,他有办法让她的手恢复如初,需要把疤痕横生的肉都切掉,等待长出新肉。
太后看了一眼,便一脸嫌弃,“区区宫女而已,不用紧张,哀家来日给她找个好去处。”
茹贵妃说道,“今日若不是婵儿,滚茶泼向本宫,太后打算给本宫找个什么好去处?”
太后不想继续废话,毁了容反而倒好,这个碍事的宫女,也没必要留着了。
“哀家给她一百两,今日的事,就了了。”
茹贵妃说道,“本宫多谢太后,给出一百两的天价,来掩饰潇嫔谋害贵妃的事,谋害贵妃一百两,那谋害嫔妃,五十两也能了?”
太后没想到贵妃会不依不饶的,她只能松口,“一千两,哀家随后让人送来。”
茹贵妃起身,“不用了,毓云宫不差一千两,万一太后前脚送来,后脚福康宫失窃,本宫纵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太后气的眼前发黑,本想着皇后不在,拿贵妃撒气,谁知道皇后不在,贵妃更坏。
一眼看穿她的计谋,甚至压根就不买账,她就无从下手。
太后冷冷说道,“贵妃好自为之,哀家先走了。”
茹贵妃说道,“太后慢走,本宫会请内务府的嬷嬷好好教规矩,毕竟册封的时候,若是把茶泼向皇后,或者其他人,五十两不能了。”
太后一走,茹贵妃就看向婵儿,心疼的不得了。
“本宫会给你想法子的,先等本宫喝完药,本宫就给爹写信,给你想办法。”
方太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儿,他“不小心”打翻了贵妃的药碗。
茹贵妃正欲发火,见他面色凝重,便叫其他人退下。
“方太医,怎么了?”
方太医用力掐着茹贵妃的胳膊,把她抵在柱子上,凶相毕露的说道,“谁给你开的药?喝多久了?每次喝多少?身体可有不适?”
“太医院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喝了之后,有轻微腹痛,有些难闻,并无其他,怎么了?方太医?这药有问题吗?”
方太医闻言,更用力的把茹贵妃压在柱子上,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婵儿想拉都没拉开,手上的水泡弄破了好几个,疼的她直哭。
方太医一拳砸到茹贵妃耳畔的柱子上,“当然有问题,根本不是什么调理身体的,也不是补气养血的,而是让人身体亏空的药,混入微量的麝香,甚至还有极少量的红花,长久服用要么难以成孕,及时有了身孕,孩子诞生之时,便是你的忌日,药是谁开的。”
茹贵妃久久不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