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煽动的嫔妃,此刻对玉清清恨得牙根痒痒。
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了,换来的却是禁足!
茹贵妃昨夜侍寝承宠,若是一朝得子,还有她们什么事?
玉清清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明明计划天衣无缝,利用六宫嫔妃堵住毓云宫的门,再去叫太后跟皇上,来一个捉奸在床,废了贵妃她就是后宫之主,现在倒好,竟然误打误撞让茹贵妃捡了个便宜。
皇上脖子上的痕迹,可见昨晚有多激烈,她多么希望那个人是她。
君廷灏在铜镜前故意掐了很多痕迹,虽然说嫔妃未经人事,但她们也只是嫉妒,可这丑东西眼中却全是情欲,一想到那几个被净身的乞丐,他就想把这个丑东西剁成泥。
玉清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皇上这么看臣妾,臣妾有些不好意思。”
君廷灏说道,“你看错了,朕刚才只是在回味,扫了朕的雅兴,你就在毓云宫门口跪足两个时辰吧。”
说完一把关上门。
早就憋不住火的杨嫔一巴掌扇过去,“是你信誓旦旦的说,皇上定会废了贵妃,现在是皇上睡了贵妃!”
同行的嫔位之上的人都把玉清清扇了耳光。
见到玉清清嘴角血迹斑斑,这才作罢。
玉清清庆幸嫔位之上的嫔妃少,不然她都要被扇成猪头, 她的绝世容颜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跪在毓云宫门口,玉清清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宫门。
“总有一日,我要把今日份屈辱,加倍的还给你。”
……
醉仙楼内。
云锦依旧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不过花不再是年芳四十的,而是十四的。
他却不觉得这些貌美的人接近他,是为了一睹芳容,而是另有所图。
“各位,云锦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如今,云锦并非昔日只为钱的云锦。”
时瑾瑜并非不理解,如今的云锦,比初见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生气,眼中也多了许多期许。
“云锦,你亲戚来了。”
云锦回过头,二叔带着他的亲信迎面走来。
“二叔,今日怎么有空来醉仙楼?又出了新菜,客官都很喜欢,二叔可要尝尝?”
男人只是盯着时瑾瑜,说道,“姑娘,离我们公子远点,这样对大家都好,还有你,总是这般不设防,你可知,万一她有什么坏心眼,你该如何?”
时瑾瑜说道,“你是云锦的二叔,我尊重你,但你这样诋毁人是为了显示你的情操,还是为了彰显你的忠心,你若真有那样的想法,就不会靠他委身风尘来养活你们吧?
他背负着什么,比你们所有人活得更累, 他按照你们所有人想要的样子去活,你们又给了他什么?如果真的在乎他,就不会任他委身风尘,而你们在背后指手画脚。”
云锦的心一紧,过去须臾数年,他早就被仇恨充斥了整颗心,他不得已游走于各种女人之间,如今却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给了他不一样的烟火,让他感觉到活着真好。
“二叔,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事,她是我朋友,请你不要对我朋友指手画脚的。”
男人气的跳脚,“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是谁在悬崖下救了你?是谁……”
时瑾瑜打断,“这么多年他养着你,就把你的胆子养肥了是吧?在这绑架谁呢?叫你一声二叔,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吧?”
她拉着云锦转身就走,却在一个拐角的时候,把云锦拽到身后。
“哼,沦落风尘的戏子,装什么清高呢?要不是为了利用你复国,早就把你解决了,当年算你命大,淬了毒的箭都没毒死你,那么高的悬崖也没摔死你,反正离成功仅一步之遥,有没有你都不重要了,还有你那个短命鬼爹,明明把南姜交给我就是上上策,他却非要把南姜交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手上……”
他说罢,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时瑾瑜听不下去了,她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当年跟奸臣联手灭了南姜的内鬼,身为皇室宗亲,不忠不义,上愧对南姜王,下愧对南姜百姓,你其实不是在乎谁当王,你只是纯粹见不得姜云凉父子好,对吧?南姜二王爷?”
旁边的几个人错愕的看着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人,背地里竟然做出了这种勾当。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现在姜云凉那个废物不在,把她杀……”
话还没说完,云锦就现在不远处的墙角,红着眼睛看着他敬重有加的二叔,竟然是跟贼子伙同灭了南姜的真凶。
“悬崖上放冷箭的人,是你吧?”
回忆铺天盖地的涌来,二叔生病爹代他运送粮草,南姜兵败宫倾的那天,二叔不知所踪,他的侍卫为了保护他所剩无几,被追到悬崖边,他本想一死了之,但南姜子民还在等着他,到那时候,他被一箭射中,掉落万丈深渊。
醒来后他看到二叔满脸是血,把他当做唯一的倚仗,就连来到君安国,都没有让他抛头露面,可这一切到头来竟然是拜他所赐?
“你当时浑身是血,那是祖母,母后的血,对吧?”
云锦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时瑾瑜把他扶着,看着云锦缓缓滑落的身体,她便脱下外衫盖在他头上。
“是又如何,如今大局已定,南姜复辟在即,你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随着男人的一番话,暗中涌出无数黑衣人,拔剑直指时瑾瑜。
眼看着利剑刺到眼前,时瑾瑜闭上眼。
云锦的悲凉经历,与她如出一辙,但她最起码还手刃了仇人,可云锦却认贼作父,养虎为患,他的心,该有多痛?
“皇后,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们走。”
时瑾瑜意味深长的笑,“好,你们走在前头,我害怕。”
她回头看了眼被杀了一地的人,这帮黑衣人的主谋,极有可能就是当年伙同二王爷里应外合灭了南姜的幕后黑手。
背着云锦,她很快的钻进巷子里的秸秆里,捂着云锦的嘴,生怕他发出声音。
她忘了在这里躲了多久,直到天亮的时候,她推了推云锦,盖在云锦头上的衣衫滑落,露出的是满头银发。
“云锦……你……”
“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让你看笑话了。”
大仇未报却发现仇人竟然是他至亲的人。
时瑾瑜说道,“我叫时瑾瑜,名字不过称号,没必要介怀。”
云锦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皇后?你是君安国的皇后?”
时瑾瑜用笑容掩饰尴尬,“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醉仙楼如今是回不去了,不如,我们先躲起来?”
两人一拍即合,便起身离开了。
……
皇宫内。
君廷灏猛的坐起来,他光着脚跑到门口,“去,给朕把容若叫来。”
他昨夜梦到皇后了,梦到她哭的撕心裂肺,他本想着把玉大人处理了,再接她回宫,如今看来是等不到了,放在身边反而安心,听不到皇后骂他,他反而不踏实。
容若也是醉了,他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安稳觉,大清早把他喊醒,说皇上有很重要的事找他,睡觉也很重要。
“皇上,听说你找臣?”
“皇上?”
“皇上!”
君廷灏说道,“那么大声干嘛?朕又不聋,你想个法子,把皇后接回来吧。”
容若说道,“皇上想皇后,臣能理解,皇上不能再臣睡觉的时间打搅臣,臣这就去。”
君廷灏有点急,“快去。”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见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