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不正常。绿色的植物能令患者的心情得到舒缓、变得更愉悦。而电视更能够保证患者不会与社会脱节,知道每天发生了什么大事,也能够作为娱乐工具。可是七楼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几把椅子,以及这扇厚厚的无法打开的钢化玻璃窗。太不正常了,不是吗?”
“不错,这里压根就不希望患者与外边的世界接触,甚至不愿意患者变得正常。那个变态希望病人在七楼保持最基本的健康,然后心情绝望堕落畸形,他以此为乐,也是那家伙大手术的基础。”白珊点点头,少有的认同道。
我微微笑道:“这里一切都是畸形的,我发现就连看起来正常的护士们,也有些古怪。她们说话聊天,丝毫没有发现这儿有异常。甚至对异常********。她们是被潜移默化了呢,还是压根长了明亮的眼睛却被蒙蔽了看不到呢?”
白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说了,归根结底,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知道七楼的秘密。虽然我至今也不知道七楼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自己的感觉告诉我,我确实身陷在危险中,而且有越来越危险的迹象。”我用手敲了一下桌子:“所以,我加入。不过你要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
“你总算是做了个聪明人该做的决定。”白珊满意的拍了拍我的头:“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明天护士肯定会有异常,但是绝对会给你放风时间。到时候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女孩说完,她的放风时间也结束了。我一个人坐在活动室,脑袋不停地思索着。可不论这么想都感到不保险,将命活生生的交给一个陌生的、而且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同龄女孩身上,绝对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我踌躇片刻,终究还是做了那个决定。
在筹划、实行与等待中,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觉醒来后,自己确实发现了异常。花痴小护士和王姐送来了非常美味的早餐,喂我吃了后,两人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自顾自的聊起了天。
然后是例行的喂药,这次的药并不是那种可以液体,而是换成了绿色的药丸。我假装吞了下去,仍旧沉默不语的望着天花板发呆,实质上耳朵紧张的搜集着空气里的任何一丝声音震动。
“帅哥,今天医院里的领导来了,指明要为你亲自治疗喔。”小护士充满爱心的帮我梳理起凌乱的头发:“你发大彩了,每个经过周医生治疗的病人,很快就能出院呢。”
王姐点点头:“不错,周医生是院长以外技术最高超的,副院长的技术一直都有争议,据说他的古式疗法疗效也不错,就是有些神秘,也从来不让别人看到。”
“就是就是,对了,院长大人究竟是谁,我来这里那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花痴小护士突然问。
“不要说你,就连我也不清楚。”王姐挠挠头:“我也从没见过他,只知道是个中年男人。不过周医生倒是经常出现,副院长不管事,他只好将疗养院的所有事情都扛在肩膀上。他选病人,貌似都是从这里的七楼找的。经过周医生治疗,基本上隔天病人就出院了,很神奇吧?”
“神奇倒是神奇,可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古怪。”花痴小护士有些疑惑。
“呆久了就没这种感觉了,我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疑神疑鬼的。曾经还怀疑这里有非凡的器官交易呢。”王姐哈哈笑起来,似乎在为自己感到可笑。但是她的笑容里却蒙着一层纱,很扭曲,看不真切。
“七楼那个穆茹,她有些可怕。像个木偶似的,那个平凡普通的女孩真的杀了自己的好友和女性友人?”小护士想起了什么。
“案宗病例是这么写的,应该没错。她进来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们家族就有精神病史。穆茹的一个亲戚,就曾经在七楼上呆过。”王姐一边利索的收拾完,一边跟小护士离开了。
我心里突然一跳。穆茹的亲戚,也到过七楼?她被别一个易古鉴定为精神有严重问题,然后送入了轮回精神病院里。这之间,难道有什么隐情和联系?
不管了,先顾好自己再说。我冥神保持着自己的体力和经历,安心等待着放风时间。如果白珊说的没错,那在所谓的大手术前,我应该还能放一段时间的风。
白珊是对的,一切都在朝着她的话在进展着。果然没让自己等太久,早早的,放风时间反常的到来了。
说它反常,是因为每次放风时间都是在下午午饭后一个小时左右,从未有过例外。可今天却是在早饭后。
我知道白珊的放风时间,通常也是在下午,或者比我迟,或者比我早。不过等自己来到活动室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穿着整洁的粉红色病人服,安静的坐在了这个诺大的房间中唯一的一扇窗户下。
“来了?”她看了我一眼,微微黔首。这个女孩我从来就没有看透,她的精神分裂症似乎能自我控制,否则为什么最近一直看到的是白珊,而不是白颜呢?对于她的精神状况,我无聊的时候通过自己的知识略有评估。她精神层面上的病病的很厉害,我总是在猜测她的病因,也不太敢相信会自己的猜测。
和这个女孩合作,犹如悬崖上走钢丝,虽然危险,可笑的是却是我唯一的选择了。自认聪明的我在这儿呆了接近一个月,却找不到任何能够逃掉的计划。这是一种悲哀,也滋生了我的无力感。
“准备一下,等会儿悄悄跟着我。”白珊脸上丝毫没有慌张的表情,仿佛只是出去野炊一般轻松。
“等一下,我想还有两个人会过来。”我淡淡道。
白珊的神色顿时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我想多救两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