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对有搞笑天赋的兄妹唱对台戏,我很有些无语。
也许是因为周围很吵闹,林晓薇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睛。宋诗羽顿时被吓了一跳,看来刚才的事情对她有很深的阴影,这妮子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大有看情况不对就拔腿逃跑的趋势。
还好,林晓薇这次的眸子很正常,眼眸黑白分明,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迷茫的看着四周。
“宋医生,你好。”她认清楚了宋家明的模样,展颜一笑。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每个发音都像是玉石掉落在琴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宋家明几乎要神魂颠倒了!
“我又做了个噩梦,身体里老觉得有东西想要窜出来。”林晓薇用手摸着脸颊:“自己一直都拼命想要醒过来,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清醒。”
她惊觉身旁的人不止宋家明一个,视线随即移到了我身上:“您好,您是谁?我认识你吗?”
“从前可能不认识。但是现在应该认识了。我是专程为你,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赶过来的。”我耸了耸肩膀。
女孩呵呵笑了,坐直身体:“小弟弟,你说的像是在跟人家求婚似的。我才刚起床,脸没洗,牙都还没刷,你就弄那么重口味的话给我听。我孱弱的身体可承受不了喔!”
宋家明不知为何满脸发红,急忙打断了我俩不知道会飘到哪里的对话:“晓薇,这位是夜不语先生。我前几天借过几本书给你看,就是这位大大写的。”
“原来是夜不语先生。”林晓薇抱羞的冲我点头:“实在对不起,请把刚才的玩笑话忘记吧。”
我挠了挠头:“叫我小夜就好,看来你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通常人做了噩梦后,一起床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她却还有兴致跟我开玩笑,自己该说她性格坚韧好呢,还是揣测她有城府呢?
“连续做了快两个月的噩梦,如果还学不会自我调节心情的话,那我早就崩溃了。”林晓薇微微笑着,对自己的境遇颇为淡然。
但是从她的眼眸深处,我还是发现了一丝痛苦、恐惧,以及对生存的强烈渴望。这些情绪,她不知为何埋藏着不愿让人发现。
“你的事情宋医生跟我提到过些许,我有些话想直接问你。”我看着她。
“这算治疗的一种吗?”她问。
“你认为一个写治病吗?”我反问。
“应该不会吧。”女孩轻笑出声音来。
“所以嘛,就是单纯的谈谈。”我向她靠近了几步,弯下身:“我想知道,你认为你自己现在的状况,究竟是被鬼附身了,还是得了某种医学都无法解释的疾病?”
女孩对我的直接有些惊讶:“为什么问这个。”
“你先回答这问题。”
林晓薇愣了很久,最后缓缓的摇头:“我也搞不清楚。”
“是吗?”我又问:“那你觉得偏向哪一方多点?”
她看了看身旁的宋家明,又看了看我:“或许,自己真的是着魔了吧。”
我‘嗯’了一声:“你身上发生过的事情,自己究竟清楚多少?”
“不多。但是能从医护人员身上看到对我的恐惧。他们最近越来越怕我了。当然,除了宋医生外。”女孩冲宋家明甜甜的笑了笑。这家伙顿时像被点中了穴道似的,傻笑着没办法再动弹。
“你有在梦游,知道吗?”我直白的说。
林晓薇点头:“猜到了一点。或许,上次的手术失败了吧。弄得我的精神越来越糟糕了!”
她的语气很淡,没有一般患者因为手术失败而产生的对医生以及医院的怨恨。看来近两个月的怪病折磨,将女孩的性格磨砺的强韧了。
说实话,自己甚至有些小小的佩服她。如果换了是我,绝对没她那么心平气和。
“还有一个问题。”我缓缓的将最重要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两个月前究竟遇到过什么,竟然将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事出肯定是有原因,我可不相信一个人无缘无故就会神经错乱。就算是颅内长异物,也是有日积月累的迹象的。何况,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根本便不单纯。
林晓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望向我:“夜不语先生,你真的想听?”
“当然想,不然你以为我接到宋医生的信后,自费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连大学的期末考试都不顾了,直接从德国飞到高隆市来是为了给你惊喜的吗?”我直视女孩的双眼:“说出来吧,压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何况,说不定我真能帮上忙呢?”
她在我视线的逼视下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头,轻声说:“好吧,既然您想听,我就讲。希望不会吓到你们。”
我笑了:“你看过我的书了没?”
“看过几本。”
“吓到了没有?”
“有些地方真的吓了自己一跳。”
我拍拍手:“那就好,既然我都吓过你了。现在轮到你吓回来了。不然可不公平!”
女孩噗嗤一声开心的笑起来:“你人可真逗。”
笑完,她开始缓缓的讲述起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时间倒回两个多月前,十月十一日。
‘寂寞’是表示冷清孤单的人的形容词。人是具有社会属性的生灵,不可能一个人生活。当个人离开群体过久后,人性就会以一种手段惩罚个体。这种手段叫寂寞。
寂寞是指一种不完全可见的状态。它通常无法与人沟通或无法通过沟通来获得满足。作为状态来说,寂寞与否的判断,从别人的角度而言,是猜测性的和充满暧昧的。你难以从一个人身边有没有人,以及他的行为表现来确知他是否寂寞。
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都害怕寂寞。于是大学时代,孤单的男女之间,便产生了一种称为‘联谊会’的东西。
‘联谊会’这种东西本来的用处应该是以情感交流为手段组织起来的较为松散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