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水滴看了看四周,突然拉了我一把,指着不远处说:“看那边,似乎有些东西。”
只见不远处竖立着一个熟悉的庙宇,庙宇不远处甚至能隐约看到有个生物的石雕。我顿时面如死色。
毫不在意水中的冰冷,我跳下船来到庙宇前,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扼杀了。那庙宇是阴山村的西庙,石雕是背着石碑的赑屃。乌龟样的头翘首看向山脊的位置,怎么看都觉得讽刺。
“我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我苦涩的宣布这个令人绝望的结果。
所有人都瘫软了下去,喘息着坐在原地。
高山的嘴唇蠕动了下,默不作声的向村子里走。
“你要去哪?”我在他身后问。
“要死也要死的像个男人,我不想别人看到我害怕的模样。”高山没有回头,渐行渐远:“最后的努力一次,看能不能将不吃稀饭那混蛋揪出来。至少,我要拉着他给弟弟一起陪葬。”
话音落下没多久,他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男人,和他的性格一样,倔强沉稳,值得别人尊敬。
“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等死?”黎诺依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喃喃问。
“你不怕吗?”
“怕,当然怕。可是有你在身旁,我就不怕了。能跟阿夜死在一起,似乎也不是件太糟糕的事。”女孩的声音如水般温婉。
我又看了看清音水滴:“说起来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冒险团队呢?大家都要死了,发发慈悲,告诉我吧。”
“米妮是我姐姐。”清音水滴依旧言简意赅:“我偷看了她的日记,觉得和阴山村脱不了关系,就来了。”
米妮是那个在步行街走着走着就融化了,最后死在黎诺依面前的女孩。原来她就是清音水滴的姐姐?
抬头看了看蓝天,一贫如洗的天空是徒步以来的基本颜色。在这片艳阳下,又有谁知道我们现在是多么的绝望,又是多么的无助。自己的理性和知识,在这一刻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剩下的三人静静的坐在草地上。
我的视线移动到不远处的西庙里,又再次转移到赑屃的雕像上。本来是无意识的动作,可在接触到那型似乌龟的透露时,自己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干嘛?”黎诺依正感受着我的温暖,临近被打破,她也吓了一跳。
“这些****有问题。”我大喊大叫。
黎诺依和清音水滴的脸色顿时一红。我顾不上话里的歧义,再次说着:“你看,西庙的****看向山脊。而我的记忆没错的话,东庙,南庙,北庙的****看向的位置也各有不同。从前我一直都觉得它们只是随意的雕刻出来的,不过现在想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或许暗藏着一个秘密。”
不管她俩听懂没有,我自顾自的掏出纸币记录了一下,然后又跑到东南北四面去将****的指向都记录了下来。一股惊喜油然而生。自己猜测的没有错,四个****的视线都是有讲究的。根据堪舆学的测算看,它们的视线最终会在阴山村的某个位置汇集起来。
俩女莫名其妙的跟着我在阴山村里到处乱窜,最后来到祖屋旁的大宅前。我的脚步停留在了大宅院落深处的一块空地上,不远处正对着一顶破旧的毡帽。
那顶肮脏的帽子第一天来时就已经发现了,可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紧张的吞了口唾液,将它拿了下来。只见被遮盖的地方露出了一副古怪的图像。我将图临摹在记录着乌龟视线交集处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的走向阴山村的祖屋。
“阿夜,你究竟在干嘛?”黎诺依疑惑的问,如果不是她十分了解我,恐怕早就以为我发疯了。
“或许,我发现了阴山村暗藏的东西。甚至找到了不吃稀饭躲藏的地方!”我沉声道,没有过度解释,只是加快了脚步。
阴山村入口处有一个石碑,上边描述着这个村庄的寺庙是按照某个风水大师的要求修建的。为什么要在四面八方修寺庙,原因我不清楚。不过它倒是指明了一个秘密。
祖屋里,根据我对风水学的了解和那幅图上的标注,自己总算是找到了隐藏在地底深处的一个深深的洞穴。
在那个洞穴里,我们果然发现了桑林。只是现在的他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偷走的食物扔了一地。他似的比所有人都惨,肠穿肚烂,身上仿佛被锋利的剪刀剪了无数刀似的,惨不忍睹。
洞穴的最深处,有一块墓地。上边密密麻麻的贴着老旧的黄色鬼画符,诡异的难以描述。那个墓地顶端吊着两根红线,其中一根空空荡荡,别一根上却挂着一把生满铜锈的剪刀。刀尖笔直的指着下方的墓穴!
在桑林身上,我们发现了一个古老而又形迹可疑的金属漏斗。
当我试着将漏斗捆绑在空着的红绳上时,突然感觉整个空间都震荡了一下。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回响。
黎诺依和清音水滴明显也听到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村外走去。
尾声
这一次白雾没有再出现,我们轻装上阵走出了诡异的阴山村,回到了文明社会。
报警后,警方一边派出搜索队一边对我们活下来的三个人做笔录。这次事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些榆木脑袋的无神论者解释。于是我打了个电话,要老男人杨俊飞为我搞定。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消息,阴山村里不但发现了探险队九个人的尸体,甚至在进一步的搜查中,在离北庙约有四公里远的山脊上,找到了几千具干尸。
那些干尸几乎死了有数百年的时间,从衣着打扮上看,应该是本村的村民。这也进一步解释了一百年前,那些消失的村民到底去了哪里!
消息传出后不久,立刻震动了考古界,许多国内外的考古学泰山北斗都纷纷赶来,甚至有人想要专门为阴山村开设一个研究课题。
我们三个幸存者没有提及祖屋某个隐蔽的入口下藏着的那个墓穴,以及墓穴上的东西。凭着直觉,我认为那肯定是诅咒的来源。或许不知为何,第一次徒步时桑林误打误撞的进入了里边,他或者图好玩,或者图值钱。于是将挂在红绳上的两样东西中看起来比较能卖高价的漏斗偷了出来。
诅咒便开始缠绕向所有人。
桑林不知何时开始知情的,他中彩票很可能也是因为那具奇形怪状的漏斗的原因。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在害死队中的其余五人后,又组织别一队人进入阴山村里逐个害死。目的到底为何,随着他的死亡,再也搞不清楚原因。
冒险队中的假惺惺等九人,可以说是死的不明不白。
我翻阅了许多文献才稍微清楚了点。在古代,漏斗代表时间,而剪刀则被古人认为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剪断时间的纽带。阴山村所在的位置,历史上也有许多资料证明,当地的人对剪刀和漏斗都有崇拜。
古时候的当地人认为用剪刀剪断时间后,人类就能获得永生。
祖屋底下的那个神秘墓穴,我有照相保留。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研究,最终确认,那应该就是阴山村的创始人,胡秉帅和他妻子的墓地。至于悬挂在坟墓上空的剪刀和漏斗,究竟是他们的陪葬品,还是用来镇压尸体的物件。我不得而知,或许真相已经永远的埋藏在了时间的流逝中。
几千个阴山村民通过技术手段侦测后,被判定为是自杀。几千个人同时自杀,这实在是一件群体性的疯狂事件。自杀的人有站有坐,姿势不一。人群里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未满周岁的婴儿。那些没有行为能力的婴儿在他们的父母自杀前,就被亲人们折断了脖子。
村民为什么要在那里集体自杀?历史学界众说纷纭,但也只有我们幸存下来的三人稍微猜测到了一点真相。
他们的时间到了。
我带着黎诺依回到了加拿大的侦探社,守护女还被无良的两个中年男女差遣在外办事。递交了报告,林芷颜冲我挤眉弄眼:“哟,小情圣。我送给你的一手提箱保险套用了有一半没?两个精力旺盛的小鬼,我鄙视你们!”
我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这死女人的意淫。
手里有一张《临海晚报》,上边用大篇幅介绍了阴山村的事件始末,只是所有涉案人员都用的是化名。估计网络上这段时间对阴山村的讨论不比前段时间对封门村的热情少。毕竟阴山村死了那么多人,更有炒作的优势。
晚报上用小字印着最后一段话:‘由于阴山河上游将要修建大型水电站,在三个月后,空寂无人、神秘无比的阴山村将被水彻底淹没。它的秘密也将会永远的隐藏在汹涌的30米深河水中。’
是啊,秘密永远的被隐藏了。没有人发现最好。否则,等待他们的也只会是被迫的剥夺去时间,然后等待生命倒计时。
没人能够例外。
(本章节故事完,请继续期待下一个故事:)有能力的,请大家订阅正版,厚颜。如果喜欢的话,也请支持本人的实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