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左顺着祁竹伸出的手看去,只见一个人形平躺在床上,房间太暗有点看不清。
解左疑惑的看向祁竹,祁竹上前走了两步示意解左过去看。
提灯照耀下,解左终于看清躺在床上的东西——确实是一个人,不过是一个死人,面孔已经腐烂到看不清模样,诡异的是这具尸体身上长满了各种的蘑菇。
解左看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提灯照地面,不出意外粘液从地上一直蔓延到尸体的胸口处。
“你在照什么?”祁竹发现了解左在地上不停的照,询问道。
解左拿手在粘液上抹了一把,直起身给祁竹看:“我刚刚在一楼发现这玩意儿,一直延伸到这里,你看看认识吗?”
祁竹看了看摇摇头,解左把粘液擦到床上。
“地上的粘液还不是太干,看来不管这玩意儿是什么,应该走的时间并不长。”解左难得的正经了一次,祁竹听后点点头。
“这个全身长满蘑菇的家伙是谁?”解左一指床上的人问道。
祁竹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证件递给解左。
证件上的照片和名字已经花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比泽城的警察徽章。
“这就是我们的线人!”祁竹神情严肃的说。
“我们的线人是个蘑菇星人?”解左纳闷道。
“我们是前天收到线报的,但这个家伙少说也死了一星期了,那是谁给我们的情报?”祁竹无视了解左之前的废话。
“额,难道是他死不瞑目,热爱着比泽城所以死了也要……”解左受不了祁竹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我们被耍了!”祁竹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给货车上的同事拨号。
“望向天空,高高在上,群星归位之时已至……”
莫名的歌声传来,曲调诡异莫名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解左露出苦笑,祁竹纳闷的看着解左:“你知道这是什么歌?”
解左点点头:“我宁可不知道,现在我们开始跑吧!”解左尖叫一声,撒腿就往楼下跑。祁竹糊里糊涂跟着解左。
“解左他们去了多长时间了?”苏西坐在货车里问。
其中一个人看了看手表:“已经去了大概一小时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还是不能联系到他们吗?”苏西又问。
那个人摇了摇头,外面的雨下大了……
祁竹拨通电话,电话里面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没有人应答。
两个人跑下楼,解左手里的提灯一下子变成红光,红光刺眼,解左只好拿手挡一下。
“该死,你在这时候填什么乱,没看到我正在战略撤退吗?”解左朝着提灯大喊。
“灯光的转换,我并不是能全部控制。”灯影无奈的说了一句。
祁竹在后面看的呆了——解左跑着跑着手里的灯就变色了,然后就开始和自己的灯吵架,这是病症加重的前兆吗?
“快跑!”解左没心思和提灯犟嘴,招呼一声祁竹就往前面近在咫尺的门口跑去。
“砰”解左弹了回来,门已经被祁竹劈碎但现在空缺处,出现了诡异的符号飘在空中。
解左捂着头站起来,摸了摸前面——空空如也的大门现在像是被一个“玻璃罩”挡住一样。
祁竹向前一步想看看解左有没有事,但眼睛刚看见飘在空中的符文,脑袋就“嗡”的一声。
祁竹自己感觉好像掉在了深海中,四处都是黑暗的海水,自己就这样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愣着干嘛!往上跑!”解左的大喊,把祁竹拉回到现实中,短短几分钟祁竹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哦好。”祁竹答应一声转身往上跑。
……
“哗哗哗”雨声越来越大,坐在货车里的众人心里都被一股不安的感觉“抓住”,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但是“深入骨髓”。
“舒卡,你……你怎么了?”苏西把目光收回来,看向叫舒卡的同事。
“没事……就是有……有点痒……”舒卡边回应着同事的关心,一边在身上挠。
“痒,好痒。”舒卡两只手在身上不断地抓挠,还是一直在叫痒,最后他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在身上“刺啦刺啦”的抓。
周围的同事开始远离舒卡,苏西皱着眉头看着。
“好痒,好痒……”舒卡现在全身全是被他自己抓出来的一条条血印,鲜血顺着身子流到地面……
“制服他!”苏西果断下令,几个壮汉上去按住舒卡。
舒卡是整理情报的文员,身子并不算很结实,平时一个壮汉就能制服。但今天四五个人才能勉强压住他。
“啊啊啊,我痒啊……”舒卡的惨叫声像一张大手一样握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所有人惊恐的望着不断挣扎的舒卡。
“这……这是什么?”按住舒卡的其中一个人惊恐的说。
苏西过去一看,从舒卡抓破的皮肤下面开始长出一个又一个的蘑菇,蘑菇长的飞快,每一个都有成年人拳头大小。
几个按住舒卡的人慌忙后退,不一会儿舒卡整个人全身已经被蘑菇淹没,不再挣扎。
所有人面面相觑,惊恐万分。
苏西凑过去,舒卡已经没有了声息,他的整张脸都长出了好几株蘑菇,其中一个从他的嘴巴里长出来。
“愿你得到安息。”苏西低声吟诵一句,然后转身对其他人说:“通知其他车辆我们撤离。”
其他人看见舒卡莫名其妙的惨状早就想走,听到苏西的吩咐立马大喜过望联系其他车辆。
“撤离,撤离!”通讯兵对着步话机大吼,但里面一直没有回应。
苏西拍了拍前面的车厢,前面的司机也没有回应。
“所有人检查装备,我们下车。”苏西命令道。
“哗哗哗……”雨水浇在身上,这些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雨具,所有下车的人都被浇透了。
苏西走到驾驶室边上敲了敲玻璃,里面没有回应,苏西皱起眉头吩咐一个同行的白袍人把玻璃砸烂。
白袍人壮汉从后腰拿出一个不足一米的圆瓜铜柄锤,小锤分量很重。
壮汉抡起锤子朝车玻璃一砸,整个玻璃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