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沈雅韵感到轻松多了,没想到带着葛元硕来一次逃离,真是惊险又刺激。
但是这家旅馆,她可不能放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方,外表正正经经的,实则乌烟瘴气,还有更可恶的是,房间里果真有针孔摄像头,加上胡离儿这个始作俑者。
沈雅韵好看的眉毛蹙起,越想越恼火,葛元硕看出她不悦的表情,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沈雅韵淡漠地说了一句话。
葛元硕心领神会,知道她准备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了。
沈雅韵就是这种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沈雅韵看着分叉路口,指向右手边说道:“右拐,我要去一趟警局。”
葛元硕转动方向盘,朝着警局的方向开去,不一会儿他们到达目的地。
沈雅韵风风火火地走了进去,葛元硕紧跟其后,脚步突然迟疑了一下,他根本不想见到胡离儿,一想到她昨晚的所作所为就作呕。
沈雅韵转身看着他,她也不想让他们两个见面,支唤道:“亲爱的,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葛元硕心里的石头一落,松了一口气。
审讯厅里,李沐阳带着沈雅韵见到了胡离儿,她身子哆嗦,蜷缩在凳子上,已然没有昨日的嚣张嘚瑟,落寞地趴在膝盖上。
铁门咔嚓一响,胡离儿紧张的眼眸里看到一条长腿迈了进来,这熟悉的大长腿,是她?
她抬头看着沈雅韵,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就像看戏的旁人,小丑原来还是我自己。
她呵呵一笑,极不耐烦地说:“你来做什么?看笑话吗?”
沈雅韵冷冷一笑说:“你配吗?”
简简单单三个字打击到胡离儿的心里,她连被看笑话都不配。
经过一夜警方的教育和洗礼,她不再那么张牙舞爪了,头也没抬起来,不敢直视沈雅韵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
“其实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原本就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会千方百计踩红线来设计这一切。”沈雅韵语气缓慢下来,这一切让她想不通,她不相信胡离儿以一己之力可以谋划到这些。
胡离儿整张脸埋起来,现在讨论这些有什么用,她所有礼义廉耻都没了,都是自己利欲熏心。
沈雅韵见她默不吭声,她长臂拎起旁边的凳子坐在了她对面,眼神炯炯有神地盯着她,让她毛骨悚然,这么近的距离,沈雅韵的气场全开,如同一头凶猛的母狮。
她继续说道:“你不说可以,我可以去问你的家人,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奶奶,奶奶应该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在葛元硕被胡离儿带走的那刻,沈雅韵就让李沐阳将胡离儿所有资料和家族所有人都查询了一遍,至于胡离儿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
在外人看来,沈雅韵是赤/果果的威胁,实则只是警告。
胡离儿有所动摇,奶奶是最疼她的,最爱她的,怎么样也不能连累自己的奶奶。
她瞪向沈雅韵,眼睛透着晶光,才动容地开口:“沈雅韵,你是圣母玛利亚,而我是绿茶婊行了吧?都是我自己作死,全都是我不自量力看上了有钱有势的葛元硕,才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行了吗?”
这些都不是沈雅韵想听到的,她面对胡离儿,说道:“愚蠢。”
“你想想你的奶奶,唯独只有你一个孙女,这次事件,你一个人得有多久牢,罚款多少,你有能力支付和承受吗?你想要一个老人家天天以泪洗面,你大可继续揽下所有罪名。”沈雅韵最后说得在理,在情,听不听,仅在她一念之间。
她起身,挪动椅子准备离开,胡离儿伸出手拉出沈雅韵的衣角,说道:“如果我说有人教唆我...”
她欲言又止,沈雅韵停下脚步,虽然她不懂最终胡离儿会得到一个怎么样的判处,但是她知道有一种罪是教唆罪。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最终你也没得逞,但是你确确实实是伤害了别人,如果是被人教唆的,当然,你也可以从轻发落。”
胡离儿思索再三,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原本只是想好好工作,当我入葛氏的第一天就有人递纸条给我,告诉我,只要搞定葛元硕我就可以飞黄腾达。”
“所以,我才趁你不在,故意接近葛元硕,想要让他多看我一眼,谁知道他随便就打发我了。”胡离儿回想起来,还觉得自己可悲得很。
“但是好景不长,我发现最大的绊脚石不是你,是安妮,她把我的计划打乱了,我刻意做的一切,都被她用钱压制下来了,她对你真是忠心,自己都没钱了,被个吸血鬼妈妈缠着,还为你花掉自己的钱。”
胡离儿越说越妒忌,她心里的所有委屈伴随着一块吐出来。
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后面,我又收到一张纸条,告诉我,只要改动货单,我便能拉下安妮,自己慢慢上位,所以我都照做了,最后还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成功换来你的辞退。”
“我不甘心,我愤怒,我走到电梯的时候,又有人打了个电话给我,跟我说,替我不值,给我出谋划策,让我对葛元硕来强硬的,我随后在自己的衣物柜里发现一颗药,上面还写了一不做二不休霸王硬上弓。”胡离儿一字不落地讲述这一切,她真的傻傻一直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才落得如此下场。
“嗯,我清楚了,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人暗中塞纸条给你?”沈雅韵再三确定,要是她说的属实,那便是葛氏集团里有了内鬼,才不断有人塞纸条给她。
胡离儿点头,应道:“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谁,那纸条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随身物品里,而且纸条都提醒了,让我烧毁,我只有最后一张还来不及烧毁,在我的随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