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云中酒店。
轻靠着坐在轮椅的萧斯弦,从一旁的茶几上端起了一杯红酒,盖在腿上的薄毯因为他的动作,有了些许的褶皱。
他轻轻的摇晃着红酒杯,红酒在杯中悠悠荡漾,散发着醇厚的香气,薄唇轻抿一口,那股独特的味道便在嘴中散开。
萧斯弦微眯着眼眸,似是在享受此刻难得的宁静,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才将他的思绪一点点的拉回。
“进。”
话音一落,房间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很是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外面之后,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到了萧斯弦的身前,恭敬而顺从。
“弦爷,萧宇凡这两日去找了家主,想要将竞标一事包揽过去。”
弦爷二字,与往日里旁人称呼的三少完全不同,也代表着此人与萧华、萧氏的区别。
萧斯弦听着此人的汇报,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轻握着红酒杯的右手,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杯壁,凉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既然如此,便顺了他的意。”
“可是弦爷,您做了这么久的准备,这下全被萧宇凡夺了去,到时候他拿下了地皮,家主就更不会在意您了。”
陈琛听到萧斯弦这么说,眉宇之间满是焦急,他是萧斯弦的秘书,从步入社会开始,便跟在萧斯弦的身边,在萧氏集团就职,见证了他的辉煌,也看过他的落寞。
即使如今萧斯弦双腿残废,失去了萧家继承人的位置,他依然选择为之效力,没有过丝毫动摇,没有人知道,他效忠的只是萧斯弦,而非萧氏。
“无妨,萧宇凡,他拿不到。”
相比较于陈琛的焦急,萧斯弦就淡定了许多,对于萧宇凡想要大包大揽的举动,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即使他在这次竞标中付出了不少心血,也无所谓。
“拿不到?”陈琛听到萧斯弦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萧斯弦为了这次竞标,所做的事情是有目共睹,连萧家主都断言此事十拿九稳,为何萧斯弦能如此肯定萧宇凡会失败?
对于陈琛的疑问,萧斯弦并没有打算为其解惑,而是微微抬头,看向了窗外有些热气的夜色,刚过立夏,天气也愈来愈热。
哪怕是晚上,依旧冒着一丝热气,好在房间内开了空调,让北方而来的萧斯弦,不至于受这份苦楚。
“萧宇凡那边你多注意点,如果家主不同意,你也要想办法不着痕迹的让他同意。”
“是。”虽然不明白萧斯弦为什么会下这个命令,但对他一向信服的陈琛,还是决定听命行事。
不多说,不多问,只做事,这是萧斯弦重用他的原因之一。
待萧斯弦交代完其他事情之后,陈琛便离开了,离开之时,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无误之后,才关上了房门。
而萧斯弦则在他离开之后,推着轮椅来到了床头前,打开了旁边的床头柜,再次发送了一条不知去向的短讯,确认发出之后,立刻删除了记录。
“有些人,有些事,该了了。”
两日后,萧宇凡顺利成为了这次竞标的主要负责人,而萧斯弦则被他冷落在一旁,视而不见。
新官上任,萧宇凡开始了大刀阔斧的行动,立志要好好表现一番,让人再也说不出他不如萧斯弦一个废人的这种话。
他花了一大笔钱让人大力宣扬萧氏集团的实力同时,也不停的和上面的那些人打着交道。
而之前萧斯弦所做的策划案,他十分嫌弃的全部作废了,势要完全靠自己,绝不给人留下他是捡了萧斯弦成果的这种话柄。
但距离竞标仅剩不到半月时间,以萧宇凡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拿出比萧斯弦更好的方案。
但是他就是不服气,所以疯狂的压榨底下的人员,没日没夜的让他们工作,直到拿出一个完美的策划案为止,弄得众人苦不堪言,哀嚎遍地。
因为萧振锐远在帝都,萧宇凡又是他亲命的负责人,还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未来的萧氏继承人,其他人虽然很不满,但看萧斯弦都没有多言,便也就渐渐沉寂下去,当个提线木偶,任凭萧宇凡差遣。
而另一边,沈岩在听说萧宇凡接手了竞标之后,脸上浮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立马给时熙打了通电话,将这件事告知于她。
“时熙,你真是神了,萧宇凡还真的把萧斯弦架空了。”
“好好好,我明白,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待时熙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知沈岩之后,沈岩便喜滋滋的挂断了电话,再一次在心中夸奖了一番沈飞。
这个臭小子,除了体育还行,其他都不咋地,却没想到这么会交朋友,直接抱住了一个金大腿,哈哈!
时熙挂断电话之后,便将无精打采的趴在一旁的巴蒂抱在了怀中,自从那天苏辞瑾陪它好好‘玩玩’之后,这个小东西就不怎么高兴了,难不成是太想念苏辞瑾了?
要不是看它吃饭喝水都还正常,精神方面也没什么问题,时熙都打算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了。
无所事事的时熙,想起了前几日自己收到的那条短讯,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两天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和那家伙见一面。
‘熙爷,反正你过几天就要进组了,要不干脆当没看见?’时简看着眉头轻蹙的时熙,也知道她在头疼些什么。
她之前突然离开那里,那群小混蛋一个都不知道,现在要是真露面了,接下来南城可就热闹了。
“那家伙,要是知道我在剧组,绝对会大摇大摆的跑到剧组探班的。”
时熙对他们都太了解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
‘那怎么办?’这下时简也陷入纠结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时熙慵懒的活动了下筋骨,拿起手机,给那条沉寂了好几天的短讯做了回复,随后起身,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黑色衬衫和西裤,走进了浴室。
等她换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一个充满了禁欲感的绝色少年便出现在了房间里,眉眼微挑,满是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