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和青影在马车里等了两个时辰。
甚至中间程冉还想小眯一会儿。
青影道，“要是累的话，你就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交给你什么，我要看热闹呢，看热闹当然要看第一手，通过你的嘴描述给我的，多没意思啊。”
...
精神力探进天顺医馆里面，伙计们正按照药方上的剂量和使用方法在磨制药粉。
...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医馆门被推开，石姝艳被两个伙计提着，丢了出来。
掌柜的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吃我的，喝我的，拿着我的银子，就差把你供起来了。
你却这么长时间也拿不到，拿到了还是假的，没用的废物，再给你 三天时间，再拿不下来，我打断你的腿！”
掌柜的骂了几句，气鼓鼓的店里去了。
来往的行人，看到还狼狈趴在地上的石姝艳，不禁多看两眼，指指点点。
“这人好眼熟啊，我好像前两天在一品肉铺里见到过，对，就是她，不是说她是一品肉铺老板的娘亲吗？”
“啊？不会吧，那怎么会到天顺医馆这里啊。”
“你没听见天顺的掌柜说，让她去拿什么东西，拿不到就要打断她的腿呢。”
“不会让她去偷女儿的东西吧？”
“圈子够乱的。”
...
程冉下了马车，走进了天顺医馆。
伙计见到是程冉，立刻找来了掌柜。
程冉道，“天顺医馆不是说让我随便开价来买我的药方吗，现在我开了价，你们买不起，就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意思吗？”
掌柜的长着一张马脸，一看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程冉这样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暴露了。
他侧头看了看外面彷徨的石姝艳，皮笑肉不笑。
“对，就是下三滥的手段又怎样，你去衙门告我也没用，反正你也没有证据。
而且那毕竟是你亲娘，她生了你，直接管你要一份药方，你也得给。
不然，难道冉小姐要当不孝女吗？
这名头真坐实了，你的另外几家店，也不用开门营业了，等着关门吧。”
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忠孝两方面。
这两方面做的不好，会被认为是人品有问题的。
同样的东西，大家肯定不愿意去人品有问题的店老板家买。
这是人之常情。
而石姝艳一直宣扬是自己的母亲，很多人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石姝艳非要用母亲的名头，直接和她要这份配方，她不给，都会被说成是不孝的。
所以这名头要是坐实了，几家店的生意肯定会受很大影响的。
现在她算是被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捆绑住了，这药方，她不给都不行。
这掌柜，真是个好恶毒的家伙。
程冉对天顺医馆本来没什么想法的，大家都是治病救人的，是竞争对手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一刻，程冉想要搞垮它。
石姝艳是天顺医馆的棋子，搞垮了这家医馆，才能摆脱这个叫石姝艳的，自称是自己母亲的讨厌女人。
掌柜的见程冉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不禁得逞的笑起来。
“大小姐，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觉得我卑鄙无耻？呵呵。
小姑娘家，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就算了，在家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多好，非要学人出来做生意。
为商的路子，可是脏得很，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你要见到的脏路子，我会带你慢慢见识的。”
他笑的轻蔑又嘲讽。
他从来就没把这小姑娘放在眼里过，她现在因为医术名声大噪，这名声，终将成为他天顺医馆的。
程冉也笑起来，“好，那就麻烦陆掌柜带我长见识了。”
程冉起身离开了天顺医馆，门口朝里面巴望的石姝艳已经在外面整景了。
她声泪俱下的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描述着。
“诶呦，我生她养她，要饭也给她吃好穿好，从没对不起她过。
她只有我这一个亲娘啊，现在她有了这灵丹妙药的方子。
我说10两银子一颗药的价格太贵了，好多人都买不起啊。
让她便宜些卖，让大家都能治病，她却不肯。
她不肯啊，她是要看着你们这些小老百姓，活活被病痛折磨死啊...”
说着说着，石姝艳看到程冉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吓了一跳之后，又开始演。
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小心问道，“你不会因为娘想要你公开配方造福百姓的事情，不认我这个娘了吧？
不会不要我吧？”
这一番话，说的她都成了个为人民服务的好人啊。
万般错处，都成了程冉的。
程冉要是不认这样一位为百姓着想的好人母亲，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程冉上前拉住了石姝艳的手。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认你呢，虽然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是你既然说了，就应该是真的。
我一定会给你好好养老的。
不过药方的事情，确实不在我手里，我的药丸都是从一个老大夫那里买来的。
老大夫暂是不愿意公开身份，不过药方的事情，我正在和他沟通，看看能不能买下来。
真能买下来的话，我一定会公开给大家的。
让所有人都能不花费什么银子，却可以得到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首先现在的情况，不能和石姝艳翻脸，还要把这女人带回到府上养着。
其次，说明了她程冉不是不公开药方，造福百姓，而是她没有药方。
她也需要买，才能得到这药方。
大家听的将信将疑，开始了热烈的小声讨论。
程冉拉着石姝艳上了马车，让马车先把她送回到府上去。
程冉和青影则去了许久没去的如意酒楼，俩人一直在马车里等着石姝艳出来，中午饭都没吃呢。
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窗户开着，可以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程冉一边看，一边哼着歌。
很少主动开口的青影，突然主动道，“主子，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啊，我都哼歌呢，怎么会不开心。”
“我感觉你不开心，是因为那女人吧。”
程冉不知道青影为什么会这么想。
要说不开心，倒也不至于，只是在考虑用什么办法解决这个大麻烦比较好。
还没想到合适的方法，所以稍微有些烦。
程冉实话实说。
“主子是不是没有杀过人？”青影又问。
程冉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暗阁训练的时候，用的是淘汰制，你的同伴，你就杀过很多吧。
我也和你一样，而且我杀过的人，应该不比你少。
不过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青影犹豫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要不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吧？一了百了，主子就不用忧心她的事情了。
到时候对外宣称是病死，或者意外，或者中毒，反正我可以处理好，不会连累到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