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小米被你老板收下啦？”程老头乐呵呵走在最前面，迫不及待的问道。
似乎忘了，昨天差点把小米的就是他了。
程冉有空间，也不差钱。
所以对于一些小钱上，一般不是很在意。
她从指缝里给程家人漏个仨瓜俩枣的，就够程家人享受一阵子的了。
比如程家前几次去叶家的时候，顺走的吃剩的饭菜，和新买的衣服之类。
比如她和程家断绝关系的时候，给程家的一两银子。
再比如程家人平时找她买玉米，她每次给的量也会多一点。
但是昨天看到程小米那个样子，她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程家人，不配得到她的一点恩惠。
从现在开始，程家一文钱的便宜都不会从她这里得到。
“对啊，收下了。这是卖身契，写了两份，老板一份，你们一份。”程冉说着，把卖身契塞给程老头。
这一份上买家的名字，当然不是程冉，而是吴叔。
程老头看也不看，直接揣在胸口，“那银子呢？昨晚上不是说好的一两银子吗？”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小米被我带走的时候，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今天去看大夫，花了2两银子，我老板垫付的。
我老板说了，要么，你把着二两银子还给她，卖身契可以作废，她把小米给你送回来。
要么这二两银子就当支付小米的卖身钱了，卖身钱就不额外给了，小米她留下了。”
程老头缓了一会儿，才捋顺是怎么回事。
他大叫起来，“什么？把小米扣下了，还不给我钱？”
程冉摊手，“你也可以让小米回来，把二两银子的看病钱给她就行了。”
“看什么病要二两银子！！不行，她既然留下了小米，就必须得给我一两银子！不然我就把小米领回来去！我现在就去把小米领回来！不给钱，别想留下她！”
程冉懒得和他磨牙。
“你要是舍不得小米的话，就把二两银子的看病钱给我，我明天就把小米给你领回来。
不然的话，这卖身契已经签了，你强行领回来小米，就是违法的！”
程老头最害怕违法，激动的情绪，一听到这个词，顿时安静了很多。
他拿着卖身契那张纸，打开看了又看。
突然灵机一动道，“不对，这卖身契不是我签的，是他们自己签的，我现在就去告他们，抢了我孙女，还不给我钱！”
程冉掏掏耳朵，“那你去告吧，正好让知县大人把小米判给你，你也把2两银子，还给我老板，反正小米算是程家人的话，医药费就得程家拿。”
周围人纷纷道，“是啊，这不管怎么看，不把小米卖掉的话，小米还是程家人，医药费肯定要陪给人家的。”
“诶呦，二两银子呢，谁家拿得出来啊！”
“反正如果是我，我宁可不要小米了，也不能花这医药费啊。”
“...”
程老头的脑袋飞速运转了一会儿。
考虑再三，也觉得，这事儿就算真的告到官老爷那里，他也是要赔2两银子的。
而且没准把他昨晚上把程小米差点打死的事情捅出来。
到时候可能不止要赔钱，还要蹲大牢。
这么一算，果然不能再和老板要钱了，也不能要程小米了。
什么也没捞到的程老头非常沮丧。
不停地叨念着，“诶呦亏了亏了，太亏了，本来能换一两银子的！”
...
其他人听程冉这意思，也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女孩儿是可以换一两银子的。
都考虑着自家女孩儿的事情了，谁还听程老头絮絮叨叨。
他们把程冉围在了中间，一个男人道，“程冉，你们老板还收不收别的伺候丫头啊？你瞅瞅我家小霜怎么样？我们也可以让她去伺候的。”
其他人一听已经开始有推荐的，忙跟上来，生怕把自己家的落下。
“诶呦，小冉你看看我们家小丽，小丽听话，身体还好，能干活，干什么都行！”
“小冉你看看我们家乐乐，小时候还总和你一起玩呢，你现在出息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家乐乐啊！”
“...”
大家七嘴八舌。
为了更有竞争力，把程冉夸上了天，各种夸她漂亮了，有出息了，有大福气之类。
程冉想冷笑。
我的大出息，就是能把你们的女儿卖掉吗？
呵呵！
贫穷和苦难，到底能把人磋磨成什么样子啊，卖女儿都要这样抢着来。
哪还有一点血脉亲情。
“不收人了，收的话，我再找你们。”程冉道，拨开人群就要走。
主要是她看到，程宝玉和程宝生爬上了她的车。
这两个小缸子，不是，这两个哥哥可会惯着任何人，压根就没有道德底线，见到的东西，都得当成他们自己的了。
程冉的车上，可是有不少今天拿回来的肉啊，饭菜啊之类的。
又是装进空间，又是拿出来的，比较麻烦。
程冉就把东西直接扔车上了。
...
程冉紧赶慢赶，也没赶过两个小缸子。
程宝玉提着一个猪后腿兴奋的大叫，“爷爷，肉啊！这么多肉！”
程宝生一手攥着两个鸡蛋，“爷爷，还有鸡蛋，小冉车上还有好多个呢！”
你们也知道是小冉车上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程老头和程老太太眼睛瞪得老大，放射出来兴奋的光！
“快快快，快拿进来！今天要改善伙食了！”程老头喊着。
他那激动的样子，好像已经把肉吃到嘴里了似的。
村里其他人馋的口水都快下来了，小声说着。
“在城里做活就是好啊！能拿回来这么大的肉！”
“还有鸡蛋啊！我媳妇坐月子都没吃上一个鸡蛋！”
“小冉这活儿真好！真是厉害！”
“我家闺女也能找到这样的好伙计就好了，我们全家都跟着沾光。”
“生一个小冉这样的孩子，好过生10个干啥啥不行的小废物！谁家的儿子也不如她啊！”
..
“爷爷，知道这是什么吗，需要我给你读一遍吗？”程冉从袖口里扯出来卖身契的字据，问道。
程老头当然认识，所以他此时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
尴尬的看着程冉。
语气里带了哀求，“诶呦小冉，我才是你的亲爷爷啊，没有我哪儿来的你爹！没有你爹哪儿来的你，你这是...”
“今经郑重考虑，程家...”程冉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