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啊？”张大山问。
“这个你就别管了，交给奶奶吧！”
...
吃了饭，天还没黑。
这是农村生活最恬静舒适的时候了，一般人没事就到院子里坐坐，或者做一些轻松的活儿。
比如说挑个水，这样明天早上就不用挑水了。
村子里只有一口井，村子又大，挑水的人总是络绎不绝的。
尤其是这会儿，大家都不用下地干活，人尤其多。
张老太太刷了碗，提上扁担和木桶，去了水井边。
为了避免争抢，里正规定打水也是要讲先来后到的，排队打。
此时水井边排了一个长队的人，张老太太跟在最后面。
排队也是无聊，大家随口聊着家长里短。
现在村子里最火的话题就是程冉了，已经火了好几天，经久不衰。
前面的王婶子说道，“诶呦，今晚上叶老太太和程冉好像吃的是板鸭，那叫一个香啊，我坐屋里闻着都快掉口水了。”
王婶子是住在叶家另一边的邻居，香味确实容易飘过去。
尤其是现在大家一年半年没吃到肉了，对肉味儿格外敏感。
跟她走在一起的是一个叫里正媳妇，里正姓刘，孩子们都喊里正媳妇刘婶子。
刘婶子笑道，“那你儿子没馋哭啊？”
“诶呦，咋不哭呢，这不昨儿程冉带了点桂花糕给叶老太太，我们刚好看见，给我们家分了几块，孩子哭就给孩子掰点桂花糕呗。”
刘婶子来了兴趣，“桂花糕，特别好吃吧？”
“闻着特别香，我公公婆婆也不舍得吃，都留给孩子呢，孩子反正说特别好吃。”
刘婶子想到程冉给里正拿的那大玉米，他们家吃了好几顿呢。
出手就是五六斤的粮食啊，真是救了他们家的大命了，孩子们好好改善改善伙食。
连她也舍得吃了小半截玉米。
那玉米真好吃，比院子里结出来的玉米不知道香甜多少倍。
想着玉米香甜的味道，刘婶子笑道，“我啊，从小瞅着程冉这孩子乖巧懂事，是哥有福气的，奈何程家人太过分，让孩子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不过这有福气的孩子是压不住的，现在好了，孩子福气都显露出来了，这几天吃得好，我瞅着都吃胖了，以后准保第一胎就是个大胖小子！
谁家要是娶了她，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
王婶子问道，“你家老大年龄也差不多了吧，不考虑程冉啊？”
“怎么不考虑呢，我做梦都想！这这几天问了叶老太太好几次了，她装聋作哑的，也不应声啊，看样子是没考虑我们家老大呢呗。
诶呦，不是我这当亲娘的看不起自家孩子，我觉得我家老大，其实真配不上人家程冉。
这孩子要是再能找个好夫家，就彻底脱离火坑了，以后都前途无量了。”
“你们都不知道吗，程冉是我们家大山的媳妇，我的孙媳妇。”张老太太突然道。
声音把前面两位婶子吓了一跳，都回头看她。
张老太太继续道，“叶老太太都不答应你们，是因为程冉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不能嫁别人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张家祖孙在村里的名声向来不好。
两个婶子看到张老太太都是一阵厌恶。
里正媳妇的行为关乎里正的脸面，她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你想的美，我家老大都配不上呢，你家那游手好闲的张大山，是个什么玩意！给程冉提鞋都不配！”
她心里想的，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表情有点鄙夷。
王婶子的男人又不是当官的，自然也没那么注意脸面。
呵呵一声，不客气道，“拉倒吧，你家张大山哪里配得上程冉的一根毛，而且前几天，张大山还要把人家孩子卖了吃肉呢！
诶呦，那么小的孩子，真是什么丧良心的事儿都干，真不怕天打雷劈！”
相对于程老太太一点就炸的性格，张老太太沉稳的多。
她笑道，“那就是你不知道了。程冉早就是我们大山的人了，不然你猜他们一起到山上干什么去了？
这亲事还没定呢，小两口发生点啥不想让外人看见，就到山里去了。
你们都知道我们家大山，不愿意定亲的，程冉非要闹着嫁给大山，所以才在山里吵架了嘛！
他们小夫妻在山里吵架了，小夫妻嘛，床头吵架床位和的，不用外人来说三道四。”
说话间，张老太太理直气壮的瞪了王婶子一眼。
并且又补充道，“你们最近都看出来程冉都胖了吧，那估计是有了我们大山的种了。要我猜！保证是个重孙子！”
在古代对女人最恶毒的事情，就是造黄谣了。
只要造谣成功，这女的一辈子就毁了。
最怕的就是三人成虎。
对于张老太太的说法，王婶和刘婶对视一眼，明显是不信的。
程冉和张大山都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程冉是绝不可能跟了张大山的。
不过一时间，好像也无力反驳。
尤其是想到，那天从山上，俩人下来的时候，确实都有些衣衫不整...
不会是真的吧？
程冉那么好的孩子，让张大山那无赖给祸害了？
不能想不能想，不可能！
俩人都转过头去，不再说话，打了水匆匆回家去了。
程冉都帮过他们，这种消息，她们是万万不会去传播的，不然程冉就栽到张家手里了。
不过打水的人众多，其他人都听着呢，其他人可没有对程冉站队这一说，只当个乐呵看着。
纷纷凑到张老太太面前，打探真假。
“当然是真的，程冉下山的时候衣衫不整的，你们不都看到了吗？”
然后大家眼睛雪亮亮的，打探着细节。
张大山刚好溜达过来，绘声绘色的编造着细节。
人群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传来惊呼声。
...
村里唯一的井，就在后村口，离也叶老太太家挺近。
程冉吃了饭没事儿在叶老太太的房顶上吹晚风，傍晚的晚霞真的很美，风也温柔。
夕阳晒在身上，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然后就看到井那边不少人凑到一起，挺热闹的。
程冉用精神力探过去，张老太太和张大山的话，刚好都听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