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应晚晚的挣扎并不激烈。但是语气里下意识反应出来的抗拒却很明显。迟衍衡怔了一下,目光看向她,她以为他要做什么?应晚晚其实是上一次在车上的阴影还在。她叫完这句之后,也知道不好,咬牙让自己忍住,偏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看,去听,去感觉。
又是这样抗拒的模样,迟衍衡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刀刻般立体的五官此时完全呈极为生硬的线条。他看着怀里的女人,执着的将她抱到床上放下。
应晚晚在沾着床的瞬间身体越发的僵硬,她的眼睛死死的闭着,迟衍衡看着她的模样,抬起来想去碰碰她的脸颊,想告诉她她不必如此,却终是在离她脸颊三公分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手就那样悬在那里,看着肤色白希,五官精致,此时却透出一股苍白的应晚晚。那只手迟迟没有再探向前,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半晌,他倏地收回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房间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让应晚晚睁开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王正康,他竟然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一直到那扇门过了五分钟之久还没有打开,应晚晚才终于相信,那个男人是真的离开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不解。他不就是喜欢看她不好过?怎么这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了?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横竖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再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王正康,我现在已经够顺从你的意思了。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
吴心骑了一圈马回来,感觉一身都是汗,觉得身上很粘腻的她上楼去洗了个澡。等她洗过澡出来时,却让眼前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看到来人,她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却是视若无睹的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将身上的浴巾扯掉,当着来人的面从里面拿出衣服穿上。
不等她将内衣后面的暗扣扣上,一只大手已经覆上她的胸前。
“去骑马了?”马明东的目光盯着吴心美艳的脸。眼里有几分隐隐的谷欠火在燃烧。
吴心嗤笑一声,神情带着几分冷意,将马明东的手一把挥开:“这不是很明显的事?还需要明说吗?”
“当然不需要。”马明东的手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你这里倒是越来越大了。”
他的手被吴心捏住,她盯着他的脸,里面没有一丝情绪:“你信不信你再继续的话,我会帮你废了这只手?”
“这么凶干嘛?你忘记我们以前了?”马明东的脸上此时完全没有平时面对余天成时的恭敬,也没有面对其它几个堂主时的平静,笑得有几分下流,几分轻挑:“我们当时也是很快乐的。”
“是啊。很快乐。”吴心扯了扯嘴角:“我相信你现在跟你老婆在一起,更快乐。”
马明东的脸色一僵,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没有办法再维持表面的平静了。
“吴心,其实——”
“有什么事说吧。我骑马累了,想休息一会。”吴心的脸色很冷,眸子里不带一丝情绪。马明东清了清嗓子,想到他今天来的主要任务:“你试探的结果怎么样?阿康到底有没有问题?还有他那个女人——”
王正康一来,义帮下面的场子就出事?要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我看不出来。”吴心想到今天跟应晚晚说话时应晚晚的态度。她都说得那么难听了。可是应晚晚还一脸“深情”的模样,这样看,倒真不像是卧底了:“如果你要我说,我觉得他没可疑?”
“没有?”马明东的脸色有几分酸意:“你不会是看着他那张脸,就觉得他没问题吧?”
“不是。”吴心想到自己看到万婉身上的伤时,王正康脸上可是没有一点心疼之色,只是有几分遮掩。好像是不好意思。要说他是卧底。怎么可能会对人下那么重的手:“我的观察不像。而且我觉得这次的事应该跟阿康无关。”
“那他的女人呢?”
“那个女人?”吴心嗤笑一声,原来还以为是有点骨气的,现在看根本是个软得没骨头的人。这样的女人要真是卧底,那才是最大的笑话:“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卧底。我肯定。”
马明东点了点头:“既然你觉得他们没有问题,那就再看看其它人,总是要找出来才好。”
“知道了。”吴心推开了他,重新开始穿衣服:“虽然他没有问题,不过我不喜欢王正康。如果可以,真不想让成哥重视他。”
吴心是同姓恋,她从来不掩饰这一点。事实上,她是双姓恋。她对女人的兴趣大过于男人。对万婉,她确实是喜欢的,不过万婉太软弱了,不是她的菜。她喜欢有个性的女人。万婉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忍气吞声,可不是她喜欢的。但是对于王正康这样会欺负女人的男人,她就更不喜欢了。
要是应晚晚知道,她的表现让吴心打消了对她的喜欢。又因为她跟迟衍衡闹了那一场“逃跑”事件让吴心跟马明东成功的解除了对他们的怀疑,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转眼就到了六月中。应晚晚来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这天一早起来,就发现迟衍衡竟然还在房间里。她有些诧异,却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自顾自的起身,起浴室洗漱。
当她出来的时候,发现迟衍衡还在。自从那天之后,他虽然每天还是回来睡。两个人若是在房间外面,在其它人面前,相处的时候都像是上次在吴心面前一般。没有一丝违和感。
只是那样的平静只是表面,进了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应晚晚跟迟衍衡各自为政。她最近对绣花很上心,每天不是练针法,就是摆弄自己的绣花绷子。而迟衍衡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对于上次的内歼事件,余天成最后选择的做法是让所有的人自己互相观察。彼此排查。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手下,只是这个相信是有一个度的。在这个度之外,他更想把这个叛徒找出来。
于是在这样怀疑之中的迟衍衡也变得很忙了起来。他确实是卧底不假,不过这次砸场子的事跟他无关。他自然无所谓,也就不怕。装模作样谁不会?他自然也不差的。这样一来他倒也变得忙了起来。
应晚晚跟他虽然每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无奈一个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不能说,一个不愿意听也抗拒听。两个人的关系竟然一直维持在冰点,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
对这样的局面应晚晚是满意的,只是迟衍衡,却是相当的不满意。如果他只是为了这样,他又何至于把应晚晚带到自己的身边来?
这会应晚晚拿着绣花篮子似乎又是要去找阿彩,迟衍衡站了起来,挡在了应晚晚的面前。他高大的身体一靠近,应晚晚本能的戒备。只是想到现在的情况,她扯了扯嘴角,一脸平静的看着迟衍衡。
“有事?”
轻飘飘的两个字,听不出喜怒,却成功的让迟衍衡的脸色变了变,这个应晚晚,实在是——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对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有些无奈。轻不得,重不得。他倒是想不管不顾,却终究是怕再伤了她。更何况他要的并不是她的不情愿,而是希望她心甘情愿。
可是他的身份,无疑让这个希望变得很困难。
“你是我的女人。”简单的六个字,伴着迟衍衡略有些阴沉的眸子。应晚晚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嘴角抽了抽,唇角的笑带着几分讽刺。恩,可不是么?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呢?他没事就不能找她了吗?
对上他瞬也不瞬盯着自己的眼,应晚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伸出手就要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迟衍衡看到她的手探到后面的拉链才明白她想做什么,快速的抓住她的手,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应晚晚——”
在她看来,他就这么禽兽?找她只是为了跟她上牀?发生关系?
不是想跟她做?那更好。应晚晚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身体往后退了一步。那双清澈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跟迟衍衡对上,里面平静,透亮,不沾一丝尘埃,自然也不带一丝情绪。
迟衍衡其实是想发作的,真的想发作,但是到底忍住了。深吸口气,看着应晚晚,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脸上不断的转换着脸色,就在应晚晚实在摸不清他想怎么样,打算去找阿彩继续学绣花时,终于听到了迟衍衡的声音:“今天是端午节。你要不要去玩?我带你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