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恩?信不信我会保护你?”迟衍衡将身体往前挤了些许,她这会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疯了。这人一定是喝醉了,在说醉话。他会保护她?他不害她就不错了。
她不信他,所以怎么也说不出那个答案。他却不肯放过他:“信不信?恩?信不信?”
不算宽敞的浴室,头顶昏暗的灯。还有不断落下溅在她身上的水。她的眼前一片迷朦,她还很累,这短短几天的经历,从发现自己被带上火车的恐慌。惊惧。发现自己被带到义帮时的害怕。
这会进了浴室,得到片刻的安宁与平静,她就不想再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了。心急地想摆脱迟衍衡:“放开,你好重。”
这样压着她,她都要不能呼吸了。她澡还没洗完呢。更重要的是,她还很不习惯,跟他这样的亲近。
好像他们不是仇人,而是恋人。恋人,怎么可能?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只她一个人就好。
“你还没说,你信不信我?”迟衍衡没打算放开她。或许一开始是想过放过她的,可是在S市再次尝过她的味道之后,他想他就入了魔了。着了她的魔,陷入了迷障。
她想说不信的,但是她不会去跟一个醉鬼计较:“信,我信你。”
“乖女孩。真乖。”迟衍衡又一次吻住她的唇,未竟的话消失在她唇里。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生,她也生,他若是死,她也活不了。但是她若是死了,他愿意把这条命偿她。到了地府,也当一对鬼夫妻。
他就是这么自私,就是这么霸道。他会尽自己的所有去护着她。但是,却不会让她逃。
这个时候,他这样的情感还只是凭着内心的本能去行事。他喜欢她,想要她,想要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哪怕毁天灭地,也在所不辞。
而带她出来之后,她的每一个表现,每一次反应,都让他惊喜,意外。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他只想用这样的方式。牢牢的把她抓在自己的怀里,把她刻上他的印记。
浴室里水气蒸腾,两个人都觉得热,却没有人去关掉花洒的水。任它冲刷着两个人的身体。
水雾中,她的五官越发看不真切。朦胧中透出来的感觉却更加的让人觉得欲罢不能。他是真的想吞了她。把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应晚晚不知道他情绪的变化。只觉得他的吻越来越热了,她有些不习惯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的吻却落在了她的耳垂上,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让开,我要洗澡。”疯子,她已经回答他的问题了,他怎么还不放人?
“一起洗——”
压低的声音,透着不容错认的情谷欠,她之于他,就是让他不能放手的原由。又怎么会放弃这到手的美食?
身体翻转,热水再次淋下,也罩住了两人之间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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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晚晚很累,是真的累。身累,心也累。
从进了义帮的地盘开始,她心头那根弦始终崩着。跟迟衍衡的笃定不同,不,其实迟衍衡也未必就是笃定的,只是他来之前对义帮,对余天成,对他手下几个堂主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知道带应晚晚来会有危险,可是眼前他却是自信可以护得住她。而应晚晚也没有让他失望。
应晚晚却不同,她情绪起伏很大,之前一直都压着,深深的压在内心深处。只是没想到,跟迟衍衡这样一翻纠缠下来,她内心的恐惧跟不安,害怕跟紧张一时消除了大半。
身体无力,四肢发软,她躺在*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现大脑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有最初的,那个感觉还在。
她很困,很想睡,迟衍衡却将她搂在怀里,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她皮肤很好,像是上好的丝绸一般。颜色也好,她的背真的称得上是雪背,没有一个痣,也没有一点疤痕。
他是爱极了她皮肤的触感。心下有些意动,忍不住就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上面还残留着洗发水的香味。很平常的味道,他却觉得很好闻。
掬起她几缕发丝放在鼻尖,他玩得上瘾,又倾过身去亲吻她的额头。
“走开。我好困。”她想睡觉了。应晚晚转过脸去,避开了他的吻。她现在其实有点怕他,真的怕。
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太强烈了,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过去一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样极致的,愉悦到了极点的感觉,会是一个*给她的。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迟衍衡搂着她的腰:“你睡,我抱你。”
“你这样我怎么睡?”应晚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放开我。”
“嘘——”迟衍衡贴着她的耳朵:“你最好是不要出声。这里说不定会有摄像头。”
“什么?”应晚晚倒抽一口凉气。这里有摄像头?那刚才他们的举动不就全部被人看到了?她一时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羞一半是怒。看着迟衍衡的脸,心里简直就是恨毒了他。
他是有当众表演的瘾是吧?在北都那样,在这又这样?他他他,他怎么不去死?看到他的脸又要凑过来,应晚晚想也不想的偏过去。
“混蛋,你给我滚开啊。”她说得很小声,根本不敢说大声。
她的反应愉悦了迟衍衡,忍不住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玩味:“我骗你的。”
“……”应晚晚瞪着他,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迟衍衡也知道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睡觉吧。”
“真的没有?”应晚晚左右看看,心里还有些担心:“你别骗我。”
“真的没有。”刚才应晚晚进门洗澡的时候,他都检查过了。门口跟走廊上确实是有摄像头的,不过房间里没有。这个余天成在这一点上倒是不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应晚晚还有些后怕。要是这个房间真的有摄像头,那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知道自己一句玩笑话让她被吓到了,迟衍衡有些失笑,还有些愧疚。想来北都的那一场事情对她而言还是很让她害怕。安慰的话也不欲多说,只是将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睡觉吧。”
应晚晚抬头看他,其实是想让他松开自己,可是他偏偏不松,她又能如何?只好放任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了。只是对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是怎么睡怎么不习惯。
纠结了半天才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迟衍衡一直等到应晚晚睡了,也没有将手从她腰上离开,看着她姣美的睡颜,他的手臂紧了紧。
“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管如何,他一定会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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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晚晚上午起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很累。这种类不光是因为昨天晚上迟衍衡耗掉了她的体力,还因为她一个晚上都在做梦。一会是自己被枪打死了,一会是迟衍衡被枪打死了。
好不容易梦停了,却又好像是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跟哭泣声。那个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那个哭声让也越发的没有睡好,一直到那阵哭声停了,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期间感觉到一双十分强健的手臂,将她的身体圈进一个温暖的胸膛。而她也得以赚得片刻安眠。这会睁开眼睛,发现已经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最近的称呼都是用那个男人来代替,因为她不知道要叫他什么。言恒也好,王正康也好,那些名字都是假的。
起*洗漱,看着浴室里的衣服,想到吴心昨天说的,她认命的从角落里找出一个盆,把衣服放进去。
这可不是在家里,衣服是要自己动手洗的。收完自己的衣服,她看了眼地上扔着的那个男人的衣服,纠结只有一秒,最后乖乖的把衣服也一并收拾进了盆里。
“王正康”这会可是她的男人,她男人的衣服她不洗?难道等其它人来洗?
站在房门口,她心情还有几分忐忑。这是在狼窝,而现在那个男人不在,她不知道自己出去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遇到在北都那样的混蛋。
但是经过昨天,她想她多少还是有一点信心的。那个该死的*,你真的是一个混蛋。下了楼,已经错过了早饭的点了,幸好她也不饿。也就没想着去吃饭。
她现在对那些站在两边,手中拿着枪的人已经可以无视了。要知道昨天她可以面对着这些人一整天。虽然心里还有些怵,生怕他们会走火什么的。但是至少已经不怕了。
去昨天吴心说的地方将衣服洗了,又去了指定的地方哂好。这边紫外线很强。应晚晚看着那太阳,想着她或许需要一瓶防晒霜。
她是不是应该把这事跟那个男人提一下?让他给自己买一些生活必须品?双或者是她自己出去?
目光环视了一圈这座山寨一般的*窝。应晚晚扯了扯嘴角,她可不认为自己可以从这里出得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迟衍衡,也没有看到余天成他们。倒是吴心出现了,带着她一起去吃饭。
中饭过后吴心问她要不要跟她一起玩,她不理解的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的玩是指什么。吴心却从腰后掏出一把枪来:“射击,我教你打枪好不好?”
打枪?应晚晚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不用了,我——”
“怕什么?走。我带你去。你现在可是阿康的女人。他现在是一堂之主,你不会打枪怎么行?”
“我——”谁是他的女人了?谁要学打枪了?应晚晚想说的,可是认真一想,她还真是,她不是那个王正康的女人又是什么?
吴心并没有带她去外面的演武场,在主建筑一楼的最右边,有一间射击室。外面那个演武场是给其它人用的,平时几个堂主都是在这边。
将手中的枪递给应晚晚:“给,看着前面的靶子,对准了,开枪就行了。”
应晚晚掂了掂手中的枪,沉得很,又看看前面的靶子,一咬牙举起了枪,食指一动,却是什么也没有。她十分不解,转过脸看着吴心,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吴心笑了起来,那个笑脸让她的五官看起来越发的明艳:“真是个笨蛋,你没有拉下保险,怎么能开啊?来,我教你。”
她就站在应晚晚身后,一手托着她的手,一手将保险拉开:“来,食指用力——”
“呯——”的一声响,应晚晚手都抖了起来,身体也是颤得不轻。枪的后挫力很大。她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当然不会习惯。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防护的耳朵因为这刺耳的声音产生了一阵阵轰鸣,她觉得十分难受,一张小脸尽是痛苦之色。
吴心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好玩:“这么害怕?”
她的声音应晚晚没有听到,只是觉得耳朵难受得很。她抬起手想去按着耳朵,吴心这才发现她不对劲,伸出手,试图将应晚晚拉到身边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一双手却比她的动作更快,先一步将应晚晚抱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