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动作太快了,应晚晚根本不及反应,人已经在外面了。她吓了一跳,本能就挣扎了起来,脚不断的踢打,手也使劲的挣扎,却依然挣不过两个男人的动作,看着这两人脸上还带着的淤青,应晚晚吓得不轻,这两个不会是昨天没得逞,所以今天又来一次吧?
她急了,这种时候叫救命是最无用的。这里全部是这些人的人。她一咬牙,正想要抬出言恒来压制这两个人,却已经被带到走道另一端尽头的一个房间。
身体被扔在地上的瞬间,她清楚的看到了,坐在椅子中间的黄金梧。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让她的身体抖了抖。视线快速的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没有言恒。那天那个瘦子也不在。两边站着的那些人,看起来虽然不至于像黄金梧那种骇人的长相,可是看起来都是凶神恶煞的,自带一股凶相。
应晚晚咽了咽唾沫,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转得飞快,这些人把自己带来,言恒又不在,那么很明显,要么就是这个叫金哥的对她起了坏心思,要么就是这一群人对她起了坏心思。
不管是哪一种,她现在的处境都是十分危险的。这样的情况,先不说言恒不在,就算是他在,估计自己也是逃不了的吧?应晚晚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让自己极力镇定,抬起头来,虽然不是跟黄金梧对视,可是眼神也不露怯。
在不确定对方的目的之前,她若是先胆怯了,那就更输了场子了。
“老大,人带来了。”阿康向前一步,一脸邀功的表情,不光是他,还有阿标也是,盯着应晚晚的眼神像是啐一毒一般,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之色。那个眼神应晚晚也看到了,刚才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深了。她站了起来,防备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她在紧张,可是面上却很平静,平静得完全看不出自己的紧张。但如果现在有人去抓她的手,就可以知道,在这么寒冷的冬天,她的手心里全部是汗。
黄金梧盯着应晚晚的脸,眼神很是犀利,原则上来说,他并不愿意得罪言恒。但是手汇报过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多警惕两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在这里还有事没完,这一单完了之后,他可是还等着回Y省。在回去之前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你跟言恒,什么关系?”
那沙砺似的声音,听到耳朵里十分不舒服。应晚晚心跳漏了一拍,这些人是在怀疑她吗?她不去看黄金梧的眼睛,甩了一下头:“什么关系?女票客跟恩客的关系。他是我男人,我是他婆娘。那天他不是都说了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虽然那个混蛋在那天没有做到最后,可是她的第一次,也算是给了他吧。
“你说谎。”阿康往前一步,盯着应晚晚的脸,他嘴角还有淤青未散,此时瞪着眼睛,一脸凶相,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吓人:“你分明还是处,女。你装什么装?”
应晚晚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阿康会这样说一般。她的脸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关键时候,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疼痛的感觉让她嗤笑一声,冷冷的盯着阿康的脸:“装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此时真的要庆幸,庆幸这屋里的光线不算明亮,头顶的灯,晕黄,加上时间极久了,带沾着尘,看起来让室内的光线更暗。不然她刚才那脸色的变化,一定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听不懂?我可是有证据的。”那个阿康一脸气极败坏的模样转而看向黄金梧:“老大,你看这个妞。这张脸这么清纯就不说了。屁股夹那么紧,走路的姿势也不对,哪有可能是技女?分明就是处,女。言恒那小子骗了你,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婆娘。”
应晚晚的心头一震,心里的惊慌是止也止不住的。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那个阿康又开口了:“老大,我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身份不明,今天她还想着逃跑呢。”
“你胡说。”应晚晚心里的惊吓不是一星半点。她今天一天窝在房间里,想的确实是逃跑的事。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她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她心里慌乱得很,可是却不能就这样让阿康拆穿自己。哪怕她现在腿都软了,可是她也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我哪里有想逃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逃跑了?”
“你还说没有?老大,她——”阿康还不放弃指控。
“够了。”黄金梧的声音响起,那个声音满是冷意:“你到底是谁?”
“我是言恒的女人。”应晚晚心跳加速,脸上却不露出分毫的胆怯来,她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你不是早知道了?”
“这么说,你是一个技女?”那带着沙粒一般的声音,粗哑难听,又透着几分鄙夷跟探究。应晚晚的着着握得很紧,却又松开,闭了闭眼睛,将一头长发往脑后一撩:“是啊,我是一个技女。那又怎么样?”
屈辱。这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屈辱。应晚晚咬牙。而带给她这些屈辱的,都是那个言恒,是他给她编造了这个身份,是他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他——
“既然你是技女,想来,也不介意,侍候一下我们这些兄弟吧?”黄金梧的声音让应晚晚的脸色不可控制的变了。她白着一张脸,看着灯下那个面目有些朦胧,却不敢基凶神恶煞的男人。
“是啊。你不是说你是技女吗?”阿标也在边上跟着帮腔:“卖一个也是卖,卖两个也是卖。”
应晚晚的指甲掐进掌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她的心跳得很快,又很急。可是现在的情况,她根本无从做其它的想法,逃吗?这么多人,她往哪里逃?对上金哥带着杀意的眼神,她突然就冷笑一声:“介意。我不卖。”
“你——”阿标抬起手,似乎是要打她。
“怎么?我说错了?”应晚晚只觉得自己心跳已经快得不像她自己的了,她的脚发软,她几乎马上就要摔倒在地,站不稳一般。可是掌心传来的痛,让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能慌,不能乱,更不能错。
错一步,就是死局:“我是技女不假。可是技女也有挑选恩,客的权利吧?是。卖一个也是卖,卖两个也是卖。可是我只想卖给我想卖的人。”
“臭女表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阿康也跟着上前一步,跟阿标形成一左一右的姿势,随时都可以将应晚晚按翻在地一般,应晚晚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却不让自己害怕。她想着言恒那天说的话,很短,她又对他很反感,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可是现在——
“我是不要脸啊。要脸我干嘛当技女啊?可是我现在只想卖给言恒。”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借着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跟不安,还有恐惧。危机还在,她根本逃无可逃:“你们不知道吧?言恒救过我。老娘爱上他了。所以我现在只想卖给言恒。”
“臭女表子。”阿标上前一步,手抬起来就要去抓应晚晚,应晚晚慌了。难道今天她注定逃不过了吗?只是对方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身体,他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应晚晚倏地转过脸去,看着突然出现在言恒,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身体下意识的往言恒的身边一站。她的动作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迟衍衡自然也不例外。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捏着阿标的手轻轻的一收。
“喝——”阿标的脸色有瞬间的变了。恨恨的瞪着言恒:“言恒,你——”
“你胆子倒是不小。”言恒的舌头从自己的牙齿上扫了一圈,那个动作很慢,就像是电影里的吸血鬼打算吸食人血时的动作一般,看起来带着几分骇人,几分噬血。阿标的眼神一时有些闪躲,而他眼中的狠意让站在他旁边的应晚晚,身体跟着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害怕,更没有走开。
跟这一屋子的狼比起来,言恒无疑安全得多。
“我好像说过,她是我的女人。”迟衍衡不曾松手,反而越发用力的捏紧了。阿标吃痛,这会却是连叫也不敢叫出来了。迟衍衡也不看室内的其它人,只是盯着阿标跟阿康两个人的脸:“我也说过,我的女人,我还没有玩腻,别人不许碰。”
“言恒。你不要太嚣张了。”阿康最看不惯言恒这个样子,向前一步,抬起手指着他:“我们竹青帮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还有老大在呢!”
“就是。”阿标的脸都痛得变形了,却也跟着开口:“老大还在这里,你想怎么样?”
“阿恒。”黄金梧看着言恒,那张极凶恶的脸,此时带着几分阴沉,看起来越发的骇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金哥。不是我想怎么样,你应该问问他们想怎么样。”迟衍衡松开手,同时伸出手将应晚晚圈到自己的怀里:“我记得我昨天就说过了,这婆娘是我的女人,他们好像不服气。”
“言恒,你别装了。这个女人分明是处,女。我可是有证据。还有,她今天还想着逃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会信你?这个女人有嫌疑,说不定你也有嫌疑,义帮看我们不惯很久了,我看不光是陈山会反。你也说不定。”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迟衍衡身上,尤其是黄金梧,更是盯着迟衍衡的脸不放。应晚晚有些紧张,她现在是真的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样,拽得很紧。好像那只手只要再稍稍用力一点,就可以把她的心脏给捏破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手下意识的拉着言恒的衣服下摆,目光一脸戒备的看着其它人。
迟衍衡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对上了黄金梧的脸:“金哥,这个说法可真是新鲜了。Y省的时候,义帮来挑衅,是谁带人灭了他们的二当家?把地盘夺过来?这么多兄弟,一起来北都,又是谁想了办法,拉了关系掩护?陈山叛变,又是谁带人去把他找出来?是。我是不济,不得这些兄弟信任,谁让我是从别的帮派投诚过来的呢?”
“金哥,别人信不信我,我无所谓。但是金哥你也这样看我,未免太令人心寒。”他将应晚晚的腰一搂,身体退后一步,同时将身上的枪掏了出来,这个动作一出,房间所有的人都将枪掏了出来,一起指着迟衍衡两人。
场面一时,十分紧张!
应晚晚几乎要尖叫了,却是拼命忍着。看着那么多黑洞洞的枪口,身体越发靠近了言恒。言恒却是将手中的枪一放,直接扔在了地上:“既然大家都有隔阂,彼此也不信任。那么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这就走人。行了吧?”
他带着应晚晚转身就要离开。应晚晚心跳加快,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真的吗?她真的可以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应晚晚心跳都要停了,刚才的紧张现在是更紧张,她下意识的看向言恒的方向,他会带自己离开?
真的吗?这么容易?她满脑子都是一种不确定的感觉。那拽着言恒衣服下摆的手,拽得更紧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