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难看的脸色比起来,宣墨筝要平静得多。她无比感谢弗兰给了她一个快乐的圣诞。没有男女之情,没有那些让她烦心的事。就是单纯的玩了一天。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之前的几年,因为她内心的秘密,她绷得像是一根弦。随时都会断掉。来了美国说要放下,却忙于学业。真正单纯的,放开自己去玩乐,几乎没有过。弗兰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她感激他。只可惜,也只是感激,她永远都给不了他要的爱情。
越过应隽天进门,应隽天跟在她身后,她也不管。屋内的暖气将外面的冷意驱散不少。她才想脱下自己的外套,门在身后呯的一声关上。腰上突然一紧,后背撞上了冰冷的门板。她抬眸,应隽天的薄唇,却就这样欺身而来。
怔忡是瞬间的事,她挣扎了起来。只是她的力气,抵不过他的。挣扎的双手,被应隽天给抓住,反制在身后。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同一时间将她的腰圈住,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宣墨筝已经很久没有接过吻了。在他跟自己翻脸之后,她的感情就一片空白。那久违的,男性气息,杂着他身上特有的阳刚味。让她有瞬间的迷醉。这个男人,已经刻入了她的骨血,近十一年的爱恋。她的心里除了他还是他。她已经熟悉他的一切。他的吻,他的怀抱,他的气息。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没有办法思考,承受着他的吻,她的眼角却突然落下泪来。
应隽天的吻,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她不吃他做的饭,却跟另一个男人跑出去逍遥了半天?她是爱上那个洋鬼子了?还是说她已经决定了,要跟那个洋鬼子在一起了?她以为,他会同意?
吻越发的深,他几乎想将她的唇瓣给咬下来。嘴里却尝到一丝咸涩味。他的动作微顿,目光向上看着宣墨筝。她半闭着眼睛,眼中一片水意,泪水没有落脸颊。他心头一震,倏地退开,看着宣墨筝眼角的泪。
“你——”就这么不情愿被我碰吗?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他手一松,她的身体就滑了下去。
宣墨筝一开始并没有想哭。她很早以前就跟自己说过了,应隽天不在意他,那么她在他面前哭也是没有用的。可是此时眼泪像是决堤的江水一般,突然就克制不住了。
她跌坐在地,双手捂上了眼睛,不是哭,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为什么呢?她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吻她?
她心里苦涩难言,到了说不出话的地步。久没有哭过的人,那泪像是不要钱一样,流个不停。应隽天看着她纤细的身体绻在那里。
应隽天站在那里看着她,有半天都没有动作。他从来没有看过宣墨筝,如此时这般哭泣过,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不知道要如何前行。心里微微一颤,他上前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宣墨筝没有挣扎,她没有力气挣扎。她不想让应隽天看到自己如此的模样,捂着脸想转过头去,他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里。
她的抽泣声渐息,却埋头不去看他。应隽天抱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大手抽出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发现宣墨筝只是捂着脸,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无奈的拉开她的手,为她拭泪。
宣墨筝也是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的呼吸都有些不顺了。张大嘴喘着气。她没有接应隽天手中的纸巾,任他将自己的眼泪给拭去。
泪水被他擦干,她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没有以前那种觉得在应隽天面前丢脸的难受,有的只是淡淡搂委屈。
“应隽天。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她抬眸看他,眼睛泛红,眼角还在残存的泪。应隽天跟她四目相对,刚才被弗兰刺激得,恨不得马上将这个女人办了的冲动,消散不少。
宣墨筝不想这么气弱的。可真的是先爱先输,她在他面前,气势总是低了一头。这让她心情越发的郁闷。
应隽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宣墨筝的泪眼,那双带着祈求,希望他可以放过她的眼睛,他突然伸出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将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膛,不看她的眼。他的声音响在她的发顶:“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而是你不肯放过我。”
宣墨筝下意识要挣扎,她早就放过他了,他什么意思?
“别动。”应隽天抱紧了她,想了想同,将她整个人都抱到自己的腿上,圈紧。将她的头按着,不让她看自己的脸。
“你还不明白吗?宣墨筝,我已经没有办法放手了。”不管是那三年的婚姻,还是中间那几个月短暂的开心时光。她没有忘记的,他又何尝忘记得了?
“……”什么意思?宣墨筝想看他,他却紧紧的按着她的头:“宣墨筝,我们都不要闹了,好不好?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这次,我说的是真的。”
宣墨筝挣扎得更厉害。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瞪着他:“应隽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应隽天苦笑,他好像没有信用了。只是:“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我不信。你走开,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要信。”宣墨筝已经缓过来了,她想站起来,他却又一次拉着她的手:“宣墨筝。”
扣紧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应隽天的声音极轻:“就一次,好不好?信我一次?”
“不好不好。你放开我。”宣墨筝摇头,她不要再相信他。应隽天却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走人:“宣墨筝,你自己说,你骗了多少次?”
宣墨筝抬眸看他,他扶着她的肩膀跟她对视:“你忘记了?要我提醒你吗?你没有救我,你骗我你救了我,让我娶你?”
“我——”好像就这一次吧?
“你还吃避孕药。”应隽天看着她:“要我说吗?你甚至跑去公司,花了几百万把我的助理给打发了。我说,你做了多少事?”
“我——”宣墨筝恨恨的拍着他的手,想到姜伊柳还有些气愤:“那个女人心思不纯,我哪错了。”
“哪都错了。”应隽天有些无奈:“她心思不纯,我就不知道吗?我已经结婚了,你真当我那么不挑?就算你不出手,我回公司也一样会让她走人。你是钱太多吗?你怎么不给我几百万?”
“你还缺几百万?”宣墨筝脸上有些尴尬,却不肯就这样认输:“那好啊,我给你,我给你一千万,你以后都要听我的。你愿意吗?”
“不愿意。”应隽天摇头,在她要发作之前,在她脸上亲了一记:“你不用给我钱,我以后都听你的。”
“……”宣墨筝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应隽天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她根本不信。他却执起她的手握紧:“我说真的。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啊,那你现在就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宣墨筝赌气般的开口。
“真的?”应隽天挑眉,侧过脸看她:“我要是真走了,我怕你会哭鼻子。”
“走开,我才不会哭呢。”
“那刚才是谁哭得像那样?都脱力了?”应隽天有些失笑,他还真不知道,宣墨筝还有这样的一面。看着着实可爱得紧。
被他打趣的眼神一瞪,她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转开脸,他却固执的扶正了她的脸。
“你还说不信我?你自己说说,你背后做了多少小动作?我就骗了你一次,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蹭鼻子上脸,不依不挠吗?”
“你——”宣墨筝被他这样一说,好像错的人是她一样,她有些气结,抬起手用力的在他的身上捶了起来:“你*,你带其它女人回我们的家。应隽天,你走开,我不要原谅你。”
“我没碰她。”应隽天抓住她要捶打自己的手:“真的,你信我。”
“鬼才信你。”宣墨筝抽回自己的手,怎么也不肯信他。
“我真的没有碰她。”应隽天制住她不让她乱动:“我结婚了,我知道我结婚了。就算我一开始不爱你,可是我也不会*。我不希望像我爸爸那样。”
就算措施做得再好,也有疏漏的时候,他不会留下任何意外。
宣墨筝听到他提应鼎弘,手放了下来。应隽邦当了多年的和尚,不就是因为这个?
“你,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碰那个林露?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题外话:
二更,明天继续 了。祝大家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