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早就跟自己说过了,要忘记,不要再想。可是现在,她的心却是克制不住的颤抖。她垂眸,深呼吸,告诉自己说,没有关系,不要去理会。当作没看到就好了。
宣墨筝,你可以的。
她抱紧了手中的书,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公寓的大门迈去。轿车的门在此时开了,里面迈出一双,极为修长的腿。然后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踩着黑夜的步伐,向着她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
宣墨筝的心跳,倏地加快了。闪神只有一下,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抬脚,向着家门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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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隽天之前一直坐在车里,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有,两个月没见了吧?刚才第一眼看到,他发现,她好像还丰腴了一些。这个女人离开了他之后,倒是过得很好。
眸色一沉,他的脸色因为这个认知而变得阴郁了起来。他跟了宣墨筝一路。从她上那个外国人的车开始,到两个人一起去吃饭,再到他们去看电影。
他看到那个男人抱她,距离有点远。他听不真切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夜色下,他甚至看不清宣墨筝的模样。
直到那个男人离开,宣墨筝抱着一大撂书要进去,而她分明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却又转过脸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一般离开了。
宣墨筝,你还真够可以的。你以为,你这样就逃得过?
宣墨筝走到自己公寓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进门,打算将门关上。她所有的动作都很快。是那种,恨不得快点关上门,快点避开那个男人视线的冲动。
门就要关上了,她隐约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她吓了一跳,加快了放在门上的力道。门突然被人推开,外面的男人终于进来了。她吓了一跳,抱在手上的书就这样哗的一下全部掉在了地上,跟着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她的包包。
“……”你出去。她不及将这句话说出口,应隽天却已经将门关上了。深邃的眸盯着她的脸,目光犀利而直接。
她半垂着头,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在此时崩塌。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一点胜算,每次面对应隽天,她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她总是做出一些错误的事情。她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她不想这样,也不希望这样,可是事实上就是她克制不了。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她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抬眸对上应隽天的脸。她用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应隽天,请你出去。”
刚才在外面,应隽天看得并不真切。此时他冷静下来,锐利的视线将她打量了一圈。
确实是丰腴了一些。不再像在S市时那般清瘦。不光如此,原来总是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此时意外的红润了这么多。她眸色沉静,在宁静中,带着淡淡的平和,还有些许愉悦。
看得出来,这两个多月,这个女人过得确实是不错。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再次涌上几分不舒服的感觉。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宣墨筝并不指望自己一次就可以赶跑他,她深呼吸,抬手指向门的方向冷声开口:“应隽天,请你出去。”
两次。这个女人赶了他两次。应隽天挑眉,身体向前一步,只一步,就站到了她面前:“宣墨筝,能耐了啊。”
宣墨筝沉默,粉拳紧握,最终抬起头来看他,清澈的眼,带着一惯的清冷,直直的跟应隽天对上:“这是我住的地方,我有权请你出去。”
“嗤。”应隽天嗤笑一声,盯着宣墨筝的脸:“宣墨筝,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你丈夫。”
“我们已经离婚了。”宣墨筝内心提到离婚两个字,已经不若最初那般激动了,痛太久,也麻木太久了,现在她学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许还没有做到很好的地步,但是,她会努力做到。
“离婚?”应隽天冷笑,一把拽过了宣墨筝的手:“什么时候离的?我怎么不知道?”
宣墨筝想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应隽天却是不放手,他盯着她,几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一般:“如果你指的是那份离婚协议书。那就算了吧。我已经把它撕了。”
“应隽天。”宣墨筝的手腕被他捏得很疼,她在忍耐,却又不愿意继续忍耐:“你这样有意思吗?如果你觉得那份协议书写得不好,我可以再写一份。”
“宣墨筝,有没有意思,不是你说了算。我跟你说过的。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恩?”
完全不能沟通。宣墨筝放弃了。她挣不开他的手,索性不挣扎了:“应隽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我回国。”她的态度一有松动,他手上的力道马上松了不少。
“不可能。”宣墨筝顺势将手一甩,用力抽回手,身体退后两步,眼中一片抗拒之意:“我是来这边念书的。”
“念书?”应隽天这下是真的笑了:“念什么书?怎么勾,引男人的书吗?”
宣墨筝脸色难看,瞪向应隽天的视线尽是不满,他眼里笑意未减,却是一片冷意:“你才来几个月?就勾搭上一个外国男人?他们总是喜欢乱来,把姓当成吃饭一样随便,你也不怕得病?”
宣墨筝深吸口气,她差点就忘记了,这个男人,有一张全世界最恶毒的嘴,当他想打击一个人的时候,言语都能成为他最大的利器。
她闭了闭眼睛,缓下内心奔涌的情绪,勾唇一笑:“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跟他比起来,和你在一起得病的机率多得多。”
“宣墨筝。”应隽天声音一沉,眼中有隐隐的怒意。宣墨筝丝毫不惧。现在开始,她不要怕他,也不要顾忌他了。曾经,因为那个秘密,她在他面前总是低了一截。现在,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说了错了吗?弗兰再不好,也没有婚内*,带着外面的小三回家里逍遥。跟你一比,他倒是高尚多了。”
弗兰?那个男人叫弗兰?应隽天向前一步,现在不是管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比我高尚?什么意思?你们在一起了?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恩?你倒是说说看?”
“跟你有关吗?”宣墨筝再后退一步,刚好就站到了沙发边。她无法再退,气势上却绝对不要输给应隽天:“就算是我真的跟他上牀了,那又怎么样?应隽天,跟你有关吗?”
“宣墨筝,你不要脸。”
“彼此彼此。”宣墨筝一脸嘲讽的看着他,应隽天脸上的气极败坏之色,竟然让她的心里生出了几分快意。看。应隽天,不是只有你可以伤我的。我也可以。
我不在意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而她,不介意让他更不痛快一些:“你不也一样嘛。我不过是回报一二罢了。至少,我还没有无耻到把他带到你面前,你家里,在你面前演活,春,宫的地步吧?”
“你——”应隽天无法去说自己那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气她。而现在让她抓着这个借口不放,这倒是让他感觉十分的不爽。眼前的宣墨筝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尖锐,刻薄,带着不能容人的绝然。
“宣墨筝,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应隽天压下内心的不快,脚步向前,再次站得离宣墨筝极近,他呼出的气息,就在她的脸颊上,她不习惯他这般靠近,总会让她想起那时的过往,当初有多期待,后面就有多绝望。她极力稳住,不让自己就在此时逃跑。应隽天却不会就这样算了。他靠近了她,眉眼上扬,带着几分隐隐的得意之色:“你看到我带着其它女人回家,你吃醋了。不是吗?”
“你想太多了。”宣墨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却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嗖厌恶,内心对他如此的得意,其实是恨的。他得意什么呢?不就是仗着自己爱他罢了,既然是这样,那她就不要爱了:“我只是恶心你罢了。天知道,我最讨厌跟别人共用一样东西,尤其是那个男人还不是东西的时候。”
她的牙尖嘴利一反平时。不光摆出了态度,还成功的把他给骂进去了。应隽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面貌的宣墨筝。一时闪神。尤其是她看他时,再没有了以前那种隐忍,羞涩,还有隐隐的爱意。
她的眼神平静,冰冷,里面找不到他的影像。而他因为这个认知,心头莫名的就颤了一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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