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筝将今天买的所有的礼物都收好。放好。一个行李箱明显是放不下的,她只好看了眼应隽天的行李箱。不知道他的东西多不多。如果不多的话,有一些东西可以放在他的行李箱里。
听着浴室里还没有停下的水声。她想了想,还是将应隽天的行李箱打开了。
他的箱子比她的要大。里面就只放了几身衣服,整齐的叠在一处。他的行李箱果然很空。至少跟她比起来,可以空出大半了。
宣墨筝将剩下的礼物拿出来,打算放进应隽天的行李箱。只是当她把应隽天的衣服放置一边,打算将那些礼物放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行李箱里的一样东西。
她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上面。香奈儿的五号香水。
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那是应隽天准备的一个惊喜,打算送给她的礼物。她是医生,从来不用香水。二是,这瓶香水,是用过的。
拿着香水瓶子的指尖收紧。她只觉得心脏那里像是被人用刀子刺了一刀。她一直没有去想,之前那十三天,应隽天去了哪,做了些什么。她想得最多的,也不过是他可能把她送上飞机之后,就呆在S市。
可是现在才发现,她好像想错了。
她又看了箱子一眼。最上面的夹层里,是应隽天的护照。她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拉开拉链,拿了出来。
美国。应隽天之前的十三天去了美国。
一手捏着护照,一手拿着那瓶香水。宣墨筝不知道心里是什么个滋味。她自认对应隽天有一些了解,可是现在才发现,她的了解,太少。
十三天,美国,一瓶用了一半的香水?
她想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场*。或许,只是巧合,又或者这个香水是应隽城送的。但是被他用了。
毕竟应隽城在美国拍戏。他因为档期关系,抽不出空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可是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因为护照上的落地日期,不是应隽城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
他去美国做什么?又为什么会有一瓶香水?宣墨筝满腹的疑问,轻微的响声传来,她回过神,发现应隽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好了。披着一件浴袍。站在浴室门口。
“你在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十分阴沉的瞪着宣墨筝。
“这是什么?”宣墨筝知道她不应该问的,却是克制不住。她拿着那瓶香水,看着眼前的应隽天:“告诉我,这是什么?”
“香水,夏奈儿五号。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这是夏奈儿五号。可问题是,他是一个男人,他的行李箱里,为什么会有一瓶这样的女用香水?而且还是已经用过的。
“应隽天。”宣墨筝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闭了闭眼睛,让自己跟他对视:“我记得,你好像已经结婚了。”
难道他不应该给她一个解释吗?
应隽天挑眉,对上宣墨筝一脸受伤的样子。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个吻。他好像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勾起唇角,应隽天笑得极为邪恶。如果宣墨筝此时还可以认真的去观察他的表情的话,就会想到这个形容词。
邪恶。
“是啊。那又如何?”应隽天向前几步,站到了宣墨筝面前:“宣墨筝,你不要会是想告诉我,你天真的以为,我会对你忠诚吧?”
宣墨筝的脸色苍白,她抬眸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此时满是震惊:“应隽天,你——”
“凭什么呢?凭你用恩情让我娶你?凭我欠了你一条命?”
“……”嘴唇颤抖得厉害,宣墨筝几乎拿不住手中的那个香水瓶子:“我——”
“你什么?”应隽天笑了,突兀的伸出手,将宣墨筝手中的瓶子拿走。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着她一副被打击到,无比受伤的样子,心里感受到的是无比的畅快。宣墨筝,你也有今日?
“宣墨筝,我欠你一条命,我已经娶你了。至于我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你,无权过问。”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宣墨筝摇头。她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唇。身体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随时会倒下去一般。
他突然出现,带着她给家人买礼物,她以为,她以为——
“应隽天,你结婚了,你已经结婚了。”
他们在上帝的面前许过誓言。他们是彼此应该相伴一生的人。难道他不应该对她忠诚吗?
“那又如何?”应隽天挑眉,把玩着手中那瓶香水:“你以为,你配?”
宣墨筝抬眸,呆呆的看着应隽天:“你宣过誓的。应隽天,你在上帝面前——”
“我从来不信上帝。”应隽天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却让宣墨筝无言以对。
“你逼我娶你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了解过吗?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换言之,他既然不信上帝,自然就不需要遵守对上帝的誓言。宣墨筝懂了,她现在是真的懂了。
原来这才是应隽天的后招。怪不得他会同意去教堂举行婚礼,怪不得,他会在说誓词的时候那么容易,毫无犹豫。而她,还一直以为,在婚礼上拒绝她让她丢脸,是他想做的事。
可是后来证明,她做了,他要做的一直只是想羞辱她。比如找来一个牛郎,比如想让她身败名裂。
而现在,他更是如此。他如她所愿娶了她,却不想遵守对她的誓词,不想去维护他在婚姻中的忠诚。
这才是他的目的,这才是他的打算?
宣墨筝几乎站不住了,心脏那里一阵阵的抽疼,胸口闷闷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傻傻的看着他,克制住了想抬起手去捂着心口的冲动。
她没有心脏病,她很清楚这一点。可是现在,她却感觉到了,自己心脏那里传来的阵阵不适。她极力冷静,努力的站稳,抬起头,清冷的双眸执着的跟他对视。
她不能认输,至少不能就这样认输。
“应隽天。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们已经结婚了。”
“那又如何?”应隽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以为,我跟你结婚了,我就要对你忠诚?你以为,我跟你结婚了,我就要像一般的丈夫一样,爱你?”
宣墨筝身体一震,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太明显,他轻易捕捉,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
“做梦。”
他这一生,都不喜欢受人胁迫。宣墨筝敢如此做,就要有他一定会反击报复的认知。牛郎那件事情,是他思虑不周,没把应隽邦算进去,不过他更明白。他都已经结婚了,宣墨筝是他的妻子。
那么他要如何对她,就是他的事了。这一点,应隽邦总不能再干涉吧?
毫无情绪的两个字,却十分残忍的打破了宣墨筝的幻想。她感觉到眼眶酸涩,发热。想落泪的冲动,几乎克制不住。
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爱他而已。她错了吗?
“你不会是想哭吧?”应隽天嗤笑,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眼里的冰冷几乎可以将她冻伤:“你可千万别学那些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那只会让我,更恶心你而已。”
他用的不是讨厌,不是恨,而是恶心。这么极端的词,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宣墨筝被打击到了。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将脸仰起,垂在身侧手握紧,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她毫不怀疑掌心都要被掐破了。
只是那样的疼痛,让她也回过神来。她不能倒下,不能认输。她如果认输,应隽天就赢了。
他已经赢了,赢走了她的心,却弃如敝屣。可是现在,她不想让他知道,他赢了。
之前晚餐时,她内心涌起的那一点点喜悦,一点点欢喜,此时被涓滴不剩。有的只是心伤,痛苦,难过。而她,甚至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应隽天。”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里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宣墨筝抬起头看着他,眼里一片清冷:“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不会。我现在倒是有些同情你了。”
应隽天睨了她一眼,眯了眯眼睛,眸色锐利:“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恶心我,讨厌我,却又不得不跟我在一起,甚至还要跟我样的女人过一生,想想,我还真是同情你啊。”
“宣墨筝——”
应隽天的脸,果然变了。
题外话:
二更,明天继续 。猜一下那瓶香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