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很舒服,*也很软。这几天她应该已经睡习惯了。只是布料的摩擦让她有些许不适。事实上她最喜欢什么也不穿的睡觉,可是有了上次在应隽天家里的那般的经历之后,她就将这个习惯给改了。
将最后一盏灯也关掉,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宣墨筝睡得很规矩。不敢动弹分毫。
目光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闭了闭眼,想到多年前,曾经胖得像是一只小猪一样的自己。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应隽天会对一个小胖妞有兴趣,却对已经恢复了正常身材,找回了自信的她那般厌恶。
又或者,其实她隐隐是有些了解的。
她姓宣,只是这一个,就足以让应隽天不喜了。
可是姓宣,从来都不是她可以选择的。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姓陈姓李姓张姓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姓宣,不要是跟应家有过关系的宣家。
极为安静的转过头,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目光落在睡在边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没有开灯,能借光的也不过是窗外的一点天光。应隽天也睡得很规矩。许是一路赶飞机太过于疲惫,又或许是他需要调整时差。睡着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在他*上睡着了。她又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向着他的方向移动一点点。
应隽天还是没有动作,呼吸依然十分平稳。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向前移动了半分。
*再大,地方也是有限。宣墨筝如此移动两次之后,发现她的手背,感觉到了一阵温热。倏地将手收回,她大气也不敢喘的躺着不动。
目光再次落在*上的人身影上,她轻轻的,轻轻的再次移动了过去。
她的手,跟他的手,终于在一处了。他刚才只围着浴巾。所以上半身是光着的。他手臂结实有力。她知道他。
应家有游泳池。他最喜欢的运动是健身,游泳也是其中之一。距离很近了,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这个味道于她来说,如毒药一般。
深吸口气,宣墨筝突然就有些想哭。
她这七年一直心心念念,所贪所求的,也不过是如此刻一般,离得他近一些罢了。
深呼吸,将他的气息深深的记忆在脑海里,其实不需要如此,她也已经记得足够的深刻。他的笑脸,他的声音,他的气息。
有时候她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会如此爱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这么讨厌自己的男人。她不明白,也不理解。
手边传来的温热感,提醒着她那是他的手臂。她盯着他的睡颜半晌,呼吸开始变快。
“应——”轻轻的叫了一声,却又闭嘴不语,那人没有反应。想是睡得极沉。心跳不可控制的加快。她无法克制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盯着黑暗中的脸。
一点,一点靠近。
直到感觉到他的呼吸就拂在她的脸上。她倾过去,闭上了眼睛,带着豁出去一般的态度,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心跳得很快,她毫不怀疑,她的心跳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因为跳得过快而爆掉。
他的皮肤温热,光滑,黑暗中就算是看不到,她也能描绘出他的样子来。只是这样的接触,于她而言是完全不够的。她渴望这个男人已经太久了。
唇移动些许,落在了他的唇上。仅只一下,她已经不敢再有更多的动作了。
手臂一软,她睡了回去。将手抚上心脏的位置。咚咚的心跳声,让她有一种做贼一般的块感。整个人像是跑完一千米之后突然松懈。
她转过脸去看那人,还在睡。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是完全的放松了下来。这样就可以了吧?
她的所求很小,愿望也很少,能这样看着他,偶尔碰触得到他,不再只是梦里那一个影子。她就满足了。深深的看了应隽天一眼,最终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黑暗中,应隽天倏地睁开眼睛,扫过了宣墨筝的脸,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
宣墨筝——
………………
许是多年夙愿终成真。又或许是应隽天就睡在她的身边。宣墨筝这一觉,睡得很好。早上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起*,发现应隽天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心头有些微的苦涩,她以为的,两个人一起醒来,迎接朝阳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甩了甩头,她不是早就习惯了?
进浴室洗漱,下了楼。客厅没有看到应隽天的身影。露西过来,对着她欠了欠身:“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
“他呢?”
“他?”露西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吃过早餐去葡萄园了。”
“……”脚步一抬,宣墨筝就想着也去葡萄园里看看,不过又忍住了:“我先吃饭吧。”
宣墨筝有些心急,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早餐。这才去找应隽天,脚步迈出大门的时候她略有迟疑。
她这么急是在做什么?一分钟都离不开应隽天吗?如果让他看到自己这样急切的样子。也许会笑话她也说不定。
心里知道她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在意应隽天,否则指不定会让他把她的感情当成武器来伤害她。可是脚步却是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穿过了前园。她看到了在葡萄园里的男人。
他跟着庄园里其它人,正在一起采摘葡萄。他身材高大,颀长,就算是站在一群外国人中间,也毫不逊色。
他的五官深刻,脸庞俊逸。就算不像是外国人那么明显,却看着特别的帅气。晨光在他的身上投出一圈光影。她看着他,几乎移不开眼。
不知道一个工人说了什么,应隽天笑了,笑声浑厚,爽朗。宣墨筝远远的看着。她听不真切那边说什么。但是这样看着应隽天的笑脸,内心那种久违的悸动好像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他的脸,在阳光中跟七年前的脸重合。宣墨筝的心跳不可控制的变快了。
好像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应隽天往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是她,跟那些工人说了什么,然后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宣墨筝感觉到心跳更快了。晨光中,那个男人在一片葡萄架下向着她一步又一步的走过来。她几乎有些睁不开眼。
应隽天最终在她面前站定,神情淡淡的:“昨天来这边有些晚了。倒是没有发现,这片葡萄园不错。”
“应家,应该也有吧?”宣墨筝不认为这个是夸奖,以应家的财力,在海外的产业比宣家只怕是只多不少。
“确定。”应隽天点头,目光看向了宣墨筝:“怎么?你想去看吗?”
“不了。”宣墨筝摇头,她为了结婚,度蜜月,请了近一个月的假。明天回S市之后,她马上就要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上午有安排吗?”应隽天看着她:“如果没有,跟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
宣墨筝有些好奇,还有些疑惑。应隽天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来不来?”
需要问吗?她从来都拒绝不了他的任何决定。
宣墨筝没想到,应隽天会让她收拾好行李。从这里去巴黎市区需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而他,并没有打算再回来。
宣墨筝想到昨天还要赶飞机,从巴黎过去机场的话,应该会省一些时间,没有拒绝。
两个人收拾好行李离开,露西表示出了极大的不舍。宣墨筝笑笑,答应下次一这一回来这里看他们,这才跟着应隽天离开。
宣墨筝没有想到的是,应隽天之所以回巴黎,是为了给家里的人买手信。
“这个怎么样?”将一块表举到宣墨筝面前,应隽天侧过脸看她。
“很不错,适合给晚晚。”小巧精致,适合女生戴。
“恩。”应隽天看了她一眼:“我有说这个是送给晚晚的吗?”
这么年轻的女表,估计也不适合送给冯谨言吗?
宣墨筝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应隽天让人把表包起来,又拿起另一块。看了她一眼,神情里有一丝挑衅:“这个呢?如何?”
“很不错,隽邦应该会喜欢。”她看着那块表,跟应隽邦确实是很衬。
应隽天的心神微微一动,第一次很认真的看着宣墨筝。他的目光太过于犀利,让人无所遁形。宣墨筝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题外话:
二更。明天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