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心疼道:“小姨,你也需要保重身体,先去休息吧。”
何沅君闻言,抬头看向了王渊,眸光平静道:“渊儿,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就收回了视线,王渊定定的看着何沅君,眼神莫名片刻,就转身离开了。
随着所有人的离开,何沅君直直的看向堂中的棺木,目含忧伤,她喃喃自语道:“为何你还要去招惹那李莫愁,她已经没有威胁了,你怎么就不懂得,多行不义必自毙呢。”
“这么大个山庄,留下我们孤女寡母,陆展元,我爱过你,现在也不知是怨你还是恨你!”
何沅君盯着棺木,幽幽的说道,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
许多时候,人最大的情绪反应,不是所谓的歇斯底里,而是平静视之,越是平静之下,所酝酿的风暴爆发出来的时候往往都会石破惊天。
“不管你是不是骗我,我们也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妻,既然你走了,对错已然也无必要……”
门外,王渊背负双手,抬头望着苍穹,圆月升空,眼神深邃不定。
……
半晌后,王渊看向何沅君的方向,抬手射出一丝内力,在何沅君的身体缓缓倒下的时候,他闪身而至,低头看着那双凝起的柳叶眉,抱着她消失不见了。
襄阳城,郭府。
“娘,你怎么又在发呆了?”
郭芙看着坐在凉亭中黄蓉问道,她就是奇怪,自从娘亲这次回来以后,她不光搬进了小院,还时常的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蓉头也不回的问道:“今日的书都抄完了吗?”。
郭芙可不怕眼前这个慈母,进前抱着黄蓉的手臂撒娇道:“娘,女儿都写了一天了,你就让我歇一歇嘛。”
黄蓉无奈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伸出玉手用指头点了点郭芙的额头,道:“就你会偷懒,连抄几本书这点苦都受不了,小心你爹又……”
说到这里黄蓉停顿了下来,郭靖,王渊,她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相伴江湖半辈子的丈夫,一个是霸道的占有了自己的小混蛋,按理说,她应该恨他才是的,可是她把多余的心思都展现在了对不起靖哥哥的内疚之上,导致自己现在离郭靖是越来越远了,而她还毫不自知。
其实以郭靖对她的感情,她只要说出来,郭靖肯定是会原谅她的,说不定还会升级降龙十八掌化身为大威天龙法咒劈死他丫的,找王渊去拼命呢,可是她不敢,这也是她的私心,她不想这两个男人任何一个因自己受到伤害。
对于娘亲的这些脑补,郭芙肯定是不知道的,她顺着黄蓉的视线望去,只有一轮玄月连星星都少见了,郭芙不解道:“娘,你在看什么呢?就这半个月亮,你都看了快两个时辰呢!”
黄蓉对于眼前的郭芙属实头疼,道:“娘就是看看月亮,想回桃花岛去看看了。”
郭芙一听桃花岛,立马高兴的不得了,又可以去玩了,说道:“娘,那咱们明天就去桃花岛吧,我也想去看望外公了。”
黄蓉一听到郭芙说的外公,就想起了黄药师来,暗道,也不知道爹能不能打过那个小混蛋,若是他敢骗自己,我就让爹去教训教训他,玉手不经意间摸着自家鼓起的肚子。
郭芙见娘亲没有说话,反而摸着自己的孕肚,她云眸一转,便说道:“娘,你这次给我生个弟弟吧,我还可以照顾他呢!”
黄蓉接言道:“怎么,妹妹你就不用照顾了吗?”
郭芙吐了吐舌头,她只是起了个玩闹心,心想有个弟弟应该也是很好玩的吧,至于妹妹嘛,娘亲不是已经有了我这个女儿吗?她古灵精怪的说道:“才不是呢,妹妹我也照顾呀,要不,娘亲你就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这不是正好吗!!”
郭芙对于自己的胡言乱语感觉没什么,可黄蓉就不一样了,她定眼看着眼前的女儿,凝眉道:“芙儿,你这次出门是不是遇见谁了?”
郭芙一愣,笑道:“娘你真聪明,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小诸葛呢,这次我出门遇见了……”
黄蓉打断了女儿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物,直言道:“你有没有遇见一个墨衫……少年?”
墨衫人?郭芙竖起自己的食指,在心中盘算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有啊有啊,娘我遇见了一个墨衫人,可他是个老爷子,不是少年呢。”
听到这里,黄蓉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刚才应该是芙儿的无心之语,随即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心神一惊,若是芙儿遇到那个小混蛋……
不行,绝对不可以,黄蓉看着郭芙,郑重道:“芙儿,以后你行走江湖,若是遇见了墨衫少年,一定要离他远远的,绝对不能靠近他,知不知道?”
郭芙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呀,娘!”
黄蓉凝重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郭芙很少见到这么严厉的黄蓉,在她眼里娘亲是最疼爱自己的人,看见娘亲这么郑重的说起,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知道了娘,以后看见墨衫人我都绕远了走!”
黄蓉的凝起的面色这才缓和下来,道:“芙儿,娘都是为你好,你要知道,这江湖上,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郭芙一脸郑重的表示我懂了,娘你可以放一万个心的那种,只是后来,真是一言难尽啊!
“娘,你去和爹说说,明天咱们就去桃花岛吧。”
……
何沅君猛地坐立而起,看了一眼周身,呼吸稍有些急促,待看清是自己的屋子时才松了一口气,她面色红润,对于刚刚的梦实在有些羞于启齿,低头看着完好的衣衫,只觉的大汗淋漓,随即她想起来,自己不是是在给陆展元办白事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渊儿?”
是了,除了他,应该也没有谁了。
何沅君皱紧了眉头,王渊对于她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只是不可能,这也是她不允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