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郭府。
由于蒙古人分散突进大宋境内打草谷,散而攻击各处重镇,遇城而绕,时击时跑,让大宋军队疲于应对,郭靖正要出门去巡查一番,就看见黄蓉归来,面露喜色,道:“蓉儿,你回来了!”。
一脸心事的黄蓉,迎面撞见郭靖,芳心一时大乱,一股深深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玉面惊色微滞,慌忙整理好情绪,道:“靖……哥哥”。
郭靖话一出口,就快步来到黄蓉身前,见蓉儿面色红润但显疲惫,不由得心疼起来,伸手道:“蓉儿,芙儿已经回来了,这几日辛苦你了,要不是那死丫头任性妄为,你也不用如此劳累。”
黄蓉看着郭靖握过来的手,面色微有异样,不动声色的错开少许,让郭靖握了个空,脸上惊诧道:“芙儿回来了?哦,回来就好,靖哥哥你是不是又罚芙儿了!”。
郭靖突然握空了手,身体一顿,这……
黄蓉也感觉到适才过于生份了些,丽容多了几分情绪,赶忙补救道:“芙儿没什么事吧?”。
许是蓉儿太累了,都是芙儿这死丫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她长长记性,郭靖没有多想,道:“她能有什么事?只是芙儿也不小了,哪有一点女儿家的矜持,在外又跋扈恣睢,蓉儿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看着黄蓉面色不对,郭靖瞧着黄蓉的倦容,随即关心起来,道:“好了蓉儿,芙儿的事以后再说,你怀着孩子还出门就很是辛苦了,现在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黄蓉见郭靖没有起疑,反而把自己的羞愧当成别的事了,一时心乱如麻愧疚丛生,心里暗暗道,对不起靖哥哥,蓉儿,蓉儿……!
种种内疚之情,放纵的思绪还有怒己不争的愤懑之意纠缠一处,让她的心底一酸,面容微变,已是红了眼眸,她对不起靖哥哥,而他还是如此的关心自己,我真不该,不该啊!
黄蓉的面色约显曦白,在心底自责不已,当初她以为自己抱着求死之心是可以从容面对郭靖的,哪怕面对不了,稍稍掩饰过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此时当着郭靖的面,她却差点率先崩溃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沉重的感情。
好在黄蓉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更是丐帮帮主,强忍住了心底的内疚痛苦心绪,道:“靖哥哥我累了,你先去忙吧!”。
郭靖见黄蓉疲惫之意渐深,更是心疼自责,没有多想什么,出声安慰道:“好,蓉儿你好好歇息,我去巡视一番后马上回来。”
黄蓉目送郭靖离开之后,一个人回到了厢房,绮丽背影稍显的失魂落魄,心事重重,至于想什么,可能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叫下人打来热水后,黄蓉沐浴温水闭目靠着浴桶,心里闪过郭靖的关心,又想到王渊说的十余年的夫妻之情,她逃不了,可是又该如何做?
突然睁开的玉眸闪过一丝坚定,黄蓉面色一定,她倒要看看是否王渊真的料事如神,如果不是,她就,她就……
不提襄阳城的事,王渊目送黄蓉离开以后,也下了山,自身向着嘉兴关而去。
嗯,骑上了黄蓉给他留下的马,虽然没有他自己赶路快,但他也不赶时间,骑马一路上就悠闲很多。
就这样走走停停,看山吃山,遇水吃鱼,也是一番滋味,毕竟这个时代的风景,在后世可是见不到的。
经过几日的赶路,终于来到了嘉兴关,王渊牵着马儿向路人问着陆家庄的位置后,就直奔山庄方向。
还没到陆家庄,王渊就见有人迎面跑来,手上带血好不凄惨,慌乱的奔逃着,他随手抓住了一人,问道:“你们是陆家庄的人?”。
被抓住的人吓了一跳,急道:“公子快走吧,我刚经过陆家庄门口看见有个女魔头,正在里面胡乱杀人,快逃吧!”,说完就着急忙慌的跑掉了,生怕晚了就会被杀一样。
???
我这是来晚了?
王渊闻言微愣,这陆家庄好像没什么仇人啊,莫非是……李莫愁?
……
……
“陆展元,你欺骗我的感情在先,转身就娶了别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一道姑模样打扮的充满熟妇韵味的女子,充满怨怒道。
“李莫愁,杀我可以,请你放过我的家人如何?”,陆展元看着道姑女子说道。
“陆郎,咱们不要求她,要杀就杀,下辈子咱们还在一起。”,陆展元身旁的美妇搀扶着他毫不服输的说着。
深紫色衣衫纱裙的女子就是陆展元的夫人何沅君了,珠圆玉润的脸蛋儿上双眼恶狠狠的看向李莫愁,怨恨之意甚浓,她恨多年前和陆郎成亲的时候李莫愁就来大闹过一场,更是留下了十五年之约,陆郎明明就不爱她,偏偏李莫愁还是要死缠乱打,在她眼里,李莫愁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弑杀女魔头。
这些年,他们哪日不是过得提心吊胆?
说来陆展元和李莫愁的恩怨她才是受害者,陆展元欺骗了李莫愁的感情,造就了一个亦正亦邪的江湖魔头出来,而后他告诉何沅君李莫愁就是一个疯婆子,一个乱杀无辜的魔头,博取同情,丝毫不提和李莫愁在古墓外时的深情蜜意,私定终身之事。
移情别恋,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当然也得郎有情妾有意,所以原剧情中,夫妻双方死于李莫愁的手下,只有陆无双和程英逃了出去。
人在情根深种之时,无关男女,被人抛弃,试问在坐的诸位,有几人的大心脏能够受得了?
就更加不要说李莫愁为了陆展元之事和师门决裂了,除了陆展元她什么都没有了,自此她开始流落江湖,人不狠而不立,这也就养成了她狠辣凶残的手段,但是她对于陆展元是真的爱恨都到了骨子里,此前就算她再是凶残也不曾对陆展元动过杀招。
李莫愁,不死心道:“陆郎,只要你现在杀了何沅君,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咱们从此就可以双宿双栖的在一起了。”
陆展元看了李莫愁一眼后,转向了何沅君,握住双手,道:“夫人说的没错,就是死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要动手就来吧,”
面对陆展元的心意已决软硬不吃,既然他骗自己在先,还要在她眼前表现的夫妻如此恩爱,那就都去死吧。
李莫愁寒声道:“陆展元,你果真是如此绝情,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了你,你们在地下去做恩爱夫妻吧。”
说着李莫愁就扔出了冰魄神针,还不解气,接着身随手动拍出了五毒掌一定要置二人于死地,不可谓不狠辣。
在陆展元和何沅君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身中毒针,双双瘫倒在地,眼见李莫愁的掌力就要打在何沅君身上,陆展元强忍着毒针的侵蚀,挡在了身前,被打的横飞出去。
何沅君亲眼看着陆展元被横拍了出去,惊叫了一声“陆郎”后也吐了一大口血,毒已入血,她此时也是无能为力。
李莫愁见自己一掌拍飞了陆展元,愣在了原地,呆滞的看着手掌,她明明只想杀何沅君的,为什么?当年他阻拦她,还叫大理来人打伤了她,她可曾怨过?现在他竟然还为何沅君而死,李莫愁横眉冷对道:“好好好,陆展元你当真求死,我就成全你,你们不是想一起死吗,我偏不如你的意。”
说完李莫愁转头看向何沅君,道:“你赢了我,你就以为你真的了解他吗?你可知当初他是如何承诺我的?”。
说完也不管何沅君的怨恨眼神,脸上露出温柔道:“当初我在山下小溪边救了他……”。
李莫愁细说着两人从见面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起陆展元,然后他的伤好了,两人已经互生情愫,而且是情根深种那种,便交换信物私定终身了,可纸是包不住火的,终是被她师傅发现了。
她师傅一见陆展元就不看好两人,当即表示只要陆展元愿意发誓,他愿意留在古墓,她就不阻止两人在一起,而陆展元也是个大聪明,当即就发下了誓言,愿意留在古墓一辈子陪着李莫愁,还好死不死的说非她不娶,转头就提出了下山处理完事情后,立马就回来娶李莫愁。
这一阵连哄带骗的糖衣炮弹,让李莫愁是彻底的死心塌地了,就连师傅的告诫都听不进去,欢天喜地送她的陆郎下山了,她记得,他离开之后很久很久,她还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几个月过去了,然而她没有等来她的陆郎,却等来了一个晴天霹雳,她的陆郎要娶妻了,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李莫愁为了找陆展元问个明白,不惜和师傅闹僵,以至于被逐出师门。
现实版就是,男朋友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李莫愁自嘲一笑,道。
“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你现在可看清了他的为人。”,李莫愁看着地上的何沅君。
何沅君瞪着李莫愁,玉手捂着胸口,嘴角溢血,道:“魔头,你不得好死,陆郎他不是这样的人,定是你得不到他,所以才如此诋毁于他,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这魔头当真是歹毒的恨,刚才就说了得不到,她就要毁掉,这时候她对陆郎还是不死心,我何沅君才是陆郎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死,我也决不能让她的挑拨得逞。
“是吗,你不信,那他是如何告知你,我的手帕来意的?”,李莫愁此时已经有些陷入癫狂,语气逐渐冷漠。
何沅君想起那方手帕,当初陆展元告诉她,因为李莫愁师门的逼迫,他为了活命不得不假意迎合,才能脱身开来,一切都做不得数的,可他没有告诉她,他和李莫愁原来经历了那么多,陆郎真的是骗她吗?
何沅君风韵脸蛋儿陷入了沉思中,不然,这魔头何至于如此疯魔?
不,这一定是这魔头的诡计,自己决不能上当,何沅君稳定心神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再怎么说我和陆郎也是夫妻,而你,只是个凶残弑杀没人爱的可怜虫而已。”
得,求死之心爆表了啊,看着躺在一边的陆郎,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何沅君一双秀眼闭合,眼角滑落泪水,她也不想独活了,死在一起有何不可,反正她是逃不掉的。
李莫愁瞧着这对求死的狗男女,心中怒火中烧,再加上何沅君的刺激,狠厉道:“这样就让你们死,也是太便宜你们了,我说过要让陆家庄鸡犬不留,那就不留下任何活物,你们不是还有个女儿吗,我猜,我的手帕就是在她的身上吧!”
何沅君闭合的眼眸猛然睁开,看着李莫愁的眼神惊怒异常,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死我和陆郎还……”
“咕…咕……”,陆展元听见李莫愁提及自己女儿,挣扎着想要撑起身来,却是徒劳,鲜血溢满口腔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睛看向李莫愁,带着哀求,祈求,请求之意。
李莫愁看向陆展元,一双玉眼中心痛疯狂之意交缠,他在求她,那双眼睛在哀求她,内心的快意犹生,可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他的爱。
李莫愁冷笑道:“你在求我,哈哈哈,你竟然为了那个贱种求我,我偏就不让你们如愿,等我找到那个贱种,定要把她千刀万剐,死也要你们死不瞑目!”。
何沅君的话被打断,看着快要死去的陆郎,她没有理会李莫愁的话,内心只能祈祷双儿这次能够逢凶化吉了。
她也来不及思考到底谁是谁非,都要死了还想那么多干嘛,挣扎着向陆展元爬去,估摸着是死,也想死在一块的意思。
李莫愁最是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秀恩爱,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她心爱之人,面上凌厉煞气大增,双目含煞道:“师傅说的果然不错,天下男儿皆薄幸,死我也要你们不能同穴,一个洒去东海之滨,一个埋去寒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