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人,又将郑度的计策商讨完善了一遍,直到午夜时分,才各自回家。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庞羲又来了一次,还送来了两个披着黑斗篷之人。
看不见面容,瞧身形却是娇小。
第二天早上,刘璋的使者朱叔贤进了涪城太守府邸,坐在大厅之上,等着尚未起床的刘循起床,宣读刘璋的将令。
朱叔贤今年三十六岁,生得一对三角眼,鹰钩鼻,满脸的麻子,一看就不是善类。
虽然朱叔贤是来传达刘璋将令,但是刘循在休息,他也决然不敢打搅。
不敢打搅,那就只能等着。
然而,朱叔贤不曾想到,他这一坐竟然就是大半个时辰。
其间也派人去请刘循了,都只说刘循昨夜和两位新人同床共枕,尚未起身。
虽然有吴懿相陪,但朱叔贤还是面露不悦之色。
他觉得刘循太是目中无人了。
吴懿并没有参加昨天晚上的会议,他既不知道成都有使者会来,更不知道刘循从哪里一下子弄来了两个“新人”同床共枕。
他自从在落凤坡和刘循共事以来也没听说刘循有这么个爱好啊?
殊不知,这个招是庞羲给刘循出的。
并且这两个新人还是庞羲连夜从自己的歌姬中选了送来的。
这里忘了说了,庞羲无论去哪里,都会给自己弄个乐队,全部是一色的年轻女子。
涪城的百姓早就被刘备裹挟走了,哪里找女人去?
那就只好庞羲自己“掏腰包”了。
送这两名女子来的时候,庞羲还特意交代,刘循只管尽情享用,都是一色的黄花闺女,自己还没有上过手。
而庞羲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能让刘璋的使者察觉出刘循的变化。
为此刘循还单独问了庞羲:“岳丈大人,我可是你的女婿啊,你觉得这样好吗?”
庞羲道:“这有什么不好?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啊?你别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在成都的府邸里就养了三十多个歌姬,每天晚上不一样,其中有三个还给你生了孩子。这些日子也是憋坏你不过还别说,为了江山社稷,你还真忍得住……”
刘循一听这话,从记忆库里顿时搜索出了这一段记忆。
前番回成都,因为只想着活捉张飞,还真没想起这一段来。
“好了,好了,”庞羲拍了拍刘循的肩膀:“这两个我就送你了,记得收了汉中,从张鲁的歌姬里面选十个八个年轻貌美的还我。”
至于庞羲,作为老丈人给女婿送女人,这也不稀奇,就好像是现在的老丈人给爱抽烟的女婿送包好烟,给爱喝酒的女婿送瓶好酒。
反正这些女人生再多的孩子,这些女人和她们的孩子都不可能取代庞月正妻的位置。
不多时候,郑度、张任、庞羲和马超也相继来了。
然而,直到巳时末午时初(上午十点,将近十一点),吴懿和朱叔贤才听见后堂有人道:“公子,主公派朱督邮给您送将令来了!”
“什么?为什么不早报!”是刘循的声音。
“看您……”
“看我什么看你?”刘循语气愤怒的骂道:“他妈的,这些狗奴才,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有贵客来了,竟然敢不通禀,都给老子拖下去打板子!”
话音落下不久,但见刘循在两个美娇娘的搀扶下出来。
刘循一看是朱叔贤,赶忙躬身行礼道:“朱督邮,对不住,对不住,有失远迎了。”
朱叔贤冷冷的道:“长公子,你好兴致啊,到了这两军厮杀的阵前,还是不忘风花雪月。”
刘循笑道:“这都是人之常情!如果朱督邮也爱这一口的话,我就将她们两个送于督邮了,如何?”
朱叔贤看了两个娇滴滴,脸上泛着红光的美娇娘一眼,咽了一口口水,道:“不必,在下到此,是有正事要办。”
“哦,对了对了,朱督邮是来传达家父将令的。”当即刘循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去。
朱叔贤从怀中取出将令道:“刘循我儿,你连克贼兵,保我西川有功,为父决意将益州牧之官职让于我儿,命我儿立刻返回成都,接受印信佩剑。”
在场的众人听了这个将令,都是大吃一惊。
除了吴懿,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亏得是成都有人来送信,不然就算明知其中有诈,也不好拒绝啊。
看来这一次刘璋为了骗回刘循,真的是下了大本钱。
就在所有人都诧异之时,郑度首先给刘循行礼:“属下郑度拜见益州牧大人!”郑度于其说是在给刘循行礼,不如说是在提醒刘循:快点接令。
而在此时,郑度现在看到的不仅仅是消灭刘备,占领汉中,甚至他觉得刘循取代刘璋做益州牧也就在这一场了。
当然,朱叔贤的将令肯定是假的。
但是假的真的重要吗?
完全可以假戏真做,拿着这道将令去逼刘璋退位让贤。
张任、庞羲和马超也都反应过来,纷纷行礼。
就是吴懿也是满脸懵逼的给刘循行礼。
他懵逼的主要原因就是不相信刘璋会下这样的将令。
这其中明显有诈。
刘循忙道:“诸位先生,将军,家父春秋鼎盛,怎么可以将官职让给我呢?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朱督邮,家父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朱叔贤一看说刘璋生病了就能骗刘循回去,心中暗喜,但是他又不能直说刘璋生病,只是道:“公子回去便都知道了。”
刘循道:“请朱督邮等我将涪城的事稍作安排就走。”
“请公子快些。”
刘循对郑度和张任道:“先生、任兄,涪城的军政事务就交给你们了,还请二位齐心协力,万万不可让刘备卷土重来啊!”
郑度和张任齐道:“请公子放心。”
当天晚上郑度和张任又亲自上门给刘循送来了两粒小药丸。
郑度递了一粒给刘循道:“这一粒药丸请公子收好,将近雒城时服下。这药丸服下之后,身上出红疹,人会发高热,好似中毒了一般。其实不妨事,短则两个时辰,长则半天,一切都自然消退,恢复如初。”说着,郑度将另一粒拿在手上道:“这一粒在下先服下,如果在下今天晚上死了,就会有人马上告知公子,公子便不可服用。”说着便要吞下。
刘循明白这是郑度在向自己表明这药粒不会害他性命,急忙拦下:“先生不要这样,我离开了涪城,涪城大大小小的事情便都交给先生了,先生不能自己损伤身体。我信得过先生。”
第二天早上,刘循命程郁率领五十名排刀手保护自己和朱叔贤。当然还有护送朱叔贤来涪城的五名排刀手骑马上路,往成都而去。
在临出发的时候,李恢恳请跟着同回成都,他的理由是家中妻子病重。
刘循一听便知这里面有文章,看了眼送行的郑度。
郑度微微颔首。
刘循欣然应允。
刘循、李恢和朱叔贤刚走,郑度就请张任立刻悄悄赶回雒城,指挥刘璝,接应刘循。
此时的郑度仿佛觉得,中兴汉室已经不是一句空话了。
只要他们四人——郑度、张任、庞羲和马超,这一回全力以赴,各司其职,中兴汉室的基础,三分天下就有其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