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先回去把对面郑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里,又趁他们还没回来,把东西都放回到了楼下8楼去。
8楼经过洪水的清洗,地上全都是干裂的沙泥。
简禾并没有管这些,只给对方留下了一瓶迷药,其余的就全都带走了。
等郑玉把韩星弄好以后,扶着王叔回到8楼的时候,看着这一切,捂着脸哭了出来,“他们,他们怎么这么绝情呢!”
郑玉背刺简禾的那段话,王叔也听见了,这会儿他忍受着脚上的疼,“那两个小孩子还给我们留了吃的,仁至义尽了,你不能在出卖了人家以后,还要求人家对你一往如初啊!”
“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你还这样说我?!”郑玉哭着喊出来。
“好了,你别哭了,事已至此,咱们省着点儿吃用吧!我这脚疼死了!”王叔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等会儿,我去找东西给你包扎。”
可是由奢入俭易,由俭入奢难,很快他们的碳用完了,不得不吃些干的,这么热的天,咽都咽不下去。
郑玉还在埋怨着简禾,“你说他们走就走吧,那么多物资,也没给我们留点儿。”
“咱们是他们的什么人啊?还把物资给你留?他们走了已经够意思了,难道要杀了你,你才乐意啊?”王叔对简禾是心存感激的。
“那好歹我也是她师父呀!”郑玉还在嘴犟。
“那人家也没把你怎么滴呀,吃的喝的用的都留了一部分,够可以的了。”王叔发现自己的妻子是真的倔犟。
然而更让他们后悔的事很快就来了。
在简禾走后的半,基地正式面向外界的幸存者,,“汤山基地已经正式开放,可以携带身份证明,参与大街上的清理活动获取积分,积分可以用于基地住宿与餐饮,也可以抵扣5斤大米的入场券。”
政府也担心太热会导致尸体腐烂,从而生出瘟疫,于是出了这样的劳作换取积分的政策。
“啊?基地不是免费的呀?!”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在基地内外都可以可以用劳动力换取每日的吃食与住所,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运转体系了。”
“那就去看看吧。”有人决定先去看看,毕竟在外面处理人的和动物的尸体,还是挺恶心的。
尤其是白天太热,晚上看不清,虽说晚上有个太阳能灯,但也不是太亮堂的。
有个人摔了一跤,直接摔进了尸堆里,自此看见肉就恶心。
然而很多人到达基地的第一天,每个人睡在胶囊大小的床上,一个大仓库里放着一百来张床,冷气也不是很足,味道很感人,他俩带过去的物资转个身就被人偷走了。
不得已,王叔只能去挖地洞,才能支付胶囊的住宿费,不然只能去住最下等的仓库,每个人一个大学宿舍的铁架子床,空气更污糟,恶心不已。
王叔劳累一天回来的时候,郑玉呆坐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错过的到底是什么。
王叔把手上的番薯和水递过去,“快吃点儿东西吧,今天我的腰扭了一下。”
“我不饿,你先吃吧,我去给你拿药。”郑玉擦掉了脸上的泪,可是转过身翻了半天,发现还剩半瓶的红花油也丢了。
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胳膊里哭了起来,“老公,我错了,我错了呀!”
王叔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只能无神的抱着她,让她发泄一下。
可是在这个仓库里,声音和气味都不密闭的情况下,很快有人骂了起来,“嚎什么丧,要嚎死出去嚎!”
郑玉像掐断脖子的鸡,声音堵在嗓子眼里,一时间又可怜又滑稽,好狼狈。
彼时,陆淮之带着简禾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司,他记得楼下有一家做牌匾的公司,当时来他们公司谈合作的时候,陆淮之还问过一嘴。
“咱们的杂货铺就叫六条河杂货铺咋样?”简禾开着房车,油足冷气足,好吃的更足,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为什么叫六条河?”
“六同陆,河同禾啊,六条河,这谐音梗,多好!”
“行,那咱们去刻个牌匾吧!”
“好嘞!你来开!”简禾让出了司机的位置,毕竟去公司的路,还得是陆淮之最熟悉。
路上简禾吃着冰激凌甜筒,看着视频打发时间,一个急刹车,甜筒差点儿怼眼睛里去。
车前的一大一小,脸上污糟,衣衫褴褛,脚上一双不合脚的大号运动鞋,可怜兮兮的站在马路中间。
简禾看了看一边的枯草丛,打开了窗户,从椅子背后拿出机关枪,开始扫射。
“突突突……”
草丛里顷刻间血花四溅,有人站都没站起来就倒下了,压倒了一片枯草。
只见女子眼睛里噙着泪水,咬紧了嘴唇,颤抖的露出一个笑容,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怀里四五岁的孩子。
简禾挥了挥手,“带着孩子走吧,汤山基地已经建成了。”
女子长舒一口气,把孩子放到马路边上,转身弯腰把地上的铁钉都给捡了起来,冲房车鞠了个躬,转身带着孩子去取物资。
女子是极热开始的时候跟着家人去逃难的,谁知道被这群恶魔的铁钉弄坏了车子,还害死了她的丈夫。
见她小有姿色,才让她留了下来,至于孩子,某天夜晚听他们说养着以后能当粮食,她是又气又急。
如今那群人因为贪心,都被弄死了,她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走了几步快要到小屋的时候,听见草丛里传来微弱的呼声。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救救我……”那人叫文华,末世之前是个健身教练,凭借着一身力气,带着几个it,在这一段做老大。
女子没想到文华居然没死,去到小屋找到他们吃肉的小刀,把孩子安置在门后面,自己壮着胆子往草丛里走去。
“阿秀!阿秀!你救救我!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文华没看见阿秀手里的刀,还欣喜地像她求救。
阿秀观察了一下他,他被击中了肚子和右手手臂,攻击力应该大大的降低了,先把旁边的人搬开,又借机把他身旁的刀给拿走。
这才放心的蹲在他身边,眼疾手快的一手把刀插进了文华的胸口。
“你觉得我会救你吗?!下辈子你做个好人吧!”桶完刀,阿秀觉得自己才真正的解脱了。
回到小屋里,把东西收拾好,装在他们打劫来的车上,擦掉脸上的泪,带着儿子,像充满希望的汤山基地出发。
陆淮之带着简禾还有多乐到达了他公司所在的地方。
因为地势高的缘故,洪水只祸害了五层左右。
两个人到了六楼开始挨家挨户的找,能搬走的大件儿也绝不含糊。
光打印机、碎纸机,电脑之类的就每家公司都有,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连烧都不能,自然没有人会去费力气动它们。
第八层的时候发现一家稀有金属的小公司,窝在角落里,并没有被人发现。
简禾进去的时候,被博物馆收藏式的摆放方式给惊艳到了,灯光照在各种稀有金属上,显得格外的美轮美奂。
“这些可真漂亮,难怪真的少。”简禾盯着眼前一块连名字都不认识的石头对着陆淮之感慨。
“快快快收了都,没准儿楼上楼下还有人呢!”陆淮之这些日子有些草木皆兵。
原因是因为他们在路上,看见一个男人活生生的肢解了陆淮之难以接受的东西,那个男人看见陆淮之,露出一个变态而肆意的笑。
陆淮之没忍住,掏出枪一枪打中了胳膊,第二枪才打中了脑袋。
如果他们靠近的话,会听见男人说,“终于解脱了。”
等他们找到那家开在角落里的牌匾馆的时候傻眼了,里面被掏空了,都被劈了放柴火烧了。
找了好一圈儿,在一台机器后面发现了一块废弃的木板。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会操作呀!
一不做二不休,找到毛笔和油漆,陆淮之拾起小学时候练毛笔字的功力,毛笔一挥,写下一个—六条河杂货铺的牌匾。
“不错不错,相当不错!这个金色很好看,就是有点儿不显眼,要是有点儿黑色的做个边框就好了。”简禾摸着下巴思考去哪儿搞点儿黑色的油漆。
就见陆淮之从包里拿出一瓶黑色的染发膏,“这个行不?”
“呃……勉强够用吧!”于是一张黑边金字的牌匾正式的被挂在了房车上。
两个人歇了继续上楼的心,连着么偏僻的牌匾馆都能找到,那就证明有了解地形的人带路过。
“接下来去哪儿啊咱们?”
“去一趟港湾,那边好多集装箱,看看还有没有货了。”
等两个人到达集装箱的时候,碰见了出来做任务的部队。
远远的他们的车就被截停下来,“同志,前面被部队征用了,你们从哪儿来的会哪儿去吧!”
原来看门的小兵今天已经不知道打发走多少来碰运气的人了。
陆淮之乖乖的掉头走了,但是没走多远,简禾就摸着黑下了车。
一路疾行,从外围塌陷的围墙处钻了进去,大水并没有带走码头上的船,自然也没有带走船上的货。
然而当简禾靠近一个集装箱的时候,里面都是冬天的衣服,箱子门已经被打开了,但是没有人来取,简禾不客气的把东西全收了。
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子比鲱鱼罐头还要剧烈的臭味,原来是他们打开了一个装载着外国海鲜的集装箱,好好的空气全毁了。
最后简禾挑着他们剩下的一些带不走的东西拿了一些,就麻溜的踏上新征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