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任坐起身,靠在火车的车厢上 :\"我还能忍耐,明天一早5点第一波早点就做出来了 \"。
\"对不住领导,让你饿肚子了,幸亏我对象给我带了鸡蛋饼和水煮蛋,你先吃一点对付一下 ,我去打热水\"。
晏汐从斜挎包里拿出谢景然准备好的鸡蛋饼和鸡蛋,一样给了牛主任两个.
这才拿起饭盒去打热水 .
*
卧铺的走道静悄悄的.
大家都进入熟睡 .
晏汐顺着走道往车厢街口走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巨大的风从车厢口吹了过来 .
晏汐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楚前面的情况 .
只见一位40多岁的男人，衣衫破烂，头发污糟糟的一片，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的毛巾，脸上阴沉沉的 ，死死的掐在另一位30出头的男人脖子上 .
火车的车门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打开,那人的身体已经半落在车厢外.
双手紧紧的扒住门边 .
看到有人过来 ,眼中爆发出希望 :\"救我\"。
男人的手越掐越紧 ,甚至把人又往外推出去5厘米 .
\"站住……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 我现在就把他扔下去 \"。
晏汐脑袋可疼 ,举起手中的饭盒示意:
\"我只是来打热水的 ,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只是，我想提醒你杀人是犯法的 \"。
男人这才抬起头,与晏汐对视，那里头满是红血丝，看得出来是多日没有休息的结果 。
\"我当然知道杀人赔命，可是我妹妹就是替这个畜生死了,他偷走了鞋厂的货款,却让我妹妹背了这个黑锅,她才25岁 ,年纪轻轻背着不名誉的名声死了\"。
男子越说越激动,把那人又往外推了6厘米，半个身体已经到了车外 :
\"我们一家子在村里更是活不下去 ,找了多年我才找到他,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
晏汐转头看向身体半掉在外面的男子。
直接拿男人已经吓尿了 ,脸上更是涕泪横流 ,嘴里呜呜咽咽:
\"求求你 ,马保国，放了我,我愿意去自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些钱我也没敢花 ,都埋在柳树村的枯井里 ,这几年我东躲西藏,日子过得也很没意思 ,我早就后悔了 \"。
\"畜生 ,你为什么不去自首 ,要是早一点回来，妹妹也不至于冤死，那么大一笔钱，判的是死缓两年 \"。
晏汐克制住救人的动作 ,眼睛一闭.
\"我什么都没看到 \"。
马保国听着刘卫东承认是自己偷了厂里的钱 ,这一瞬间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
手一松那人别掉到了轨道中.
\"啊……″
一阵惨叫,那人被火车车轨压成了碎片.
男子似乎没了力气 ,人跌落在走道上 .
*
就是在这时.
乘务员匆匆赶来 .
\"这里的门怎么打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 \"。
马保国身体抖了一下,右手捂在脸上,上眼泪顺着手指缝向下流 .
晏汐拿起饭盒,对着乘务员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有一个男人手里背着一个包袱 ,匆匆忙忙的打开火车车门,这位男同志去拉他,却没拉住,掉下了火车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
\"什么？这些同志,老想着逃票 ,跳下去还能活得了 ,摔胳膊断腿儿都是轻的\"。
乘务员看着两人:\"你们两个是哪节车厢的 ,把车票拿出来给我检查一下 ″。
晏汐面上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
\"乘务员同志 ,我是红旗县机械厂的采购员,这一次是和我们主任一起出差,票据在卧铺的包里 ,我是过来打热水的 \"。
马保国本以为自己完了 ,没想到眼前这位同志居然没有举报自己 .
他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晏汐.
声音干涩 沙哑:\"同志……你……我\"
晏汐打断他的话:\"刚刚我来的晚，没看清楚情况 ，也没帮上忙 ,这位同志不要怪我就好\"。
一句话表明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也不知道之前前面的情况 .
马保国很快又被乘务员盘问 .
\"同志，请你把车票和介绍信拿出来，我检查一下 \"。
马保国还不在状态中,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掏出介绍信和一张火车票.
\"你的位置是硬座 ,6号车,你怎么跑到卧铺区来了″。
马保国愣了一下 :\"我找厕所 \"。
看着两人说话都有理由，乘务员也不好说什么 。
\"你们两个跟我来监控室,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 \"。
\"是\"。
一个小时过去了 .
铁路上修路工人,现场只发现背包,残余一点点毛发 .
刘卫东掉下去的位置巧,被火车从头压到尾,成了碎泥 .
而那包裹里前的编号.
刚好查得到鞋厂失窃案货款编号.
*
乘务长接了电话回来 .
面上的表情复杂:\"你们两个立功了，这个人跟之前鞋厂里的货款丢失案有关\"。
晏汐装愣:
\"乘务员同志 ,这个跟我无关 ,我也没有帮上忙 ,本想帮忙拉住那人的 ,谁知道他一心往下跳,拉都拉不住，当时刘卫国同志很是自责 \"。
\"好了，我们已经打电话到蔚县派出所了结此案 ,你们可以回去了 \"。
\"过几天，派出所很重视 ,到时候会给你们写感谢信 ,你们记得收一下 \"。
*
晏汐去打水 ，一去不回 。
牛主任吃完了鸡蛋饼和鸡蛋 ，噎的不行 。
只能站起来走了几步 。
十几分钟后，眉头紧紧皱起 。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
牛主任拿起公文包 ,往前面车厢走了 .
看到有乘务员在关车门 :\"同志,这是怎么了 \"？
\"门松动了 ,正在关闭 ,同志 请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要乱跑 ,以免被甩下火车 \"。
不到站点,火车不会停的。
牛主任四处张望，放心不下:
\"同志,我是红旗县机械厂的采购主任 ,和我一起来的是个女同志 ,她出来打水有一会了，还没回来 ，我实在是不放心 ，劳烦同志帮我看一下厕所里有没有人\"？
乘务员眉头紧皱 .
这一趟列车怎么这么多事,先前说有一个人掉下去了 ,虽然检验组没有查到人体组织,但想一想也知道那人肯定凶多吉少 .
现在又有一个女同志失踪 ,火车到站了 ,这一趟所有的列车员都得倒大霉 挨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