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应该是有点误会,打扰两位休息很抱歉,我们先走了。”
孙长隆知道床上躺着的是徐婉婷的千金之后,他悔恨得肠子都变绿了,这会儿也没有了刚才不可一世的气焰,整个人耷拉着脑袋跟我说了一句,然后就准备带着他的手下离开。
这家伙这次明显是冲着搞我来的,现在踢到铁板之后就想走,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冷着脸喊住他们说:“等一下。”
孙长隆几个只能停下脚步,满脸郁闷的问:“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冷冷的说:“既然这件事我跟秦小姐是被人栽赃的,那举报我们的那个人是不是污蔑?孙所长是不是要追究那个人报谎警的责任?”
孙长隆脸色变幻了几下,然后憋出一句:“那人是匿名举报,这件事我回头会查清楚。”
说完,他就带着一帮手下离开了,我站在窗边望着楼下大街,没多久就看到他们一行人灰溜溜的从酒店门口出来,这会儿有一个年青人迎了上去,好像跟孙长隆说些什么?
我一下子就认出这个年青人是孙庆雷,也就是那辆铃木隼的车主,这家伙跟李浩苒是一伙的,他怎么会跟孙长隆在一起?
我居高临下,借着路灯的光线,隐隐能看清楚他们俩的外貌竟然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估计孙长隆跟孙庆雷是父子,今晚孙长隆果然是冲着我来的,而且很可能是孙长隆父子想讨好李浩苒,擅自过来收拾我。不然,李浩苒知道秦雨萱的家庭背景,肯定不会叫孙长隆过来整我们,这不是自找难看吗?
我弄清楚这一切都是孙长隆父子的主意之后,眼睛就眯了起来,正好这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是葛海峰打来的电话。
葛海峰一打通电话就跟我诉苦:“陈老弟,你们黄泉看的壹号公馆夜总会晚上过了十二点,劲爆的音乐声放小点,附近的居民都最近老是打电话投诉你们,老哥我很难办啊。”
我闻言笑了:“峰哥你怎么说也是个副所,咋这点事都需要你过问呀?”
葛海峰苦笑说:“陈老弟你有所不知,我头儿看我不爽,我现在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让我干,没事逮到我就一顿臭骂,这日子真他妈的没法过了。”
“你的头儿,你是说孙长隆?”
“咦,你也认识他呀?”
我看了看楼下刚刚开走的几辆车子,笑了笑说:“本来不认识,不过刚才遇到了点小事情跟他打了次交道。”
葛海峰闻言就好奇的问:“什么事情?”
我故意的说:“一点无关要紧的小事,他却故意揪着不放,我就跟他说我是你的朋友,让他给点面子,但是也不好使,他还说你算什么玩意。”
葛海峰闻言就飙了一句脏话,但是他很快的又沮丧的说:“大一级压死人,我在他眼里还真没什么分量。”
我看看已经睡着了的秦雨萱,就跟电话里的葛海峰建议说:“我今晚心情也不太好,要不哥俩出来喝一杯吧?”
葛海峰有点惊讶我这么晚了还邀请他出来喝酒,不过他没有太多犹豫就答应了,说他在鸳江丽港的酒吧街的烧烤摊子等我,一起吃点烤串喝点小酒。
我跟他约定好之后,离开了酒店,坐出租车过去酒吧街,路上还接到了徐婉婷的电话,徐婉婷生气的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就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徐婉婷,当然跟秦雨萱调查御米的事情自动隐瞒了,徐婉婷以为我们两个小情侣喝多了去酒店开房,然后招来孙长隆的查房,她责备了我两句,说让我照顾好雨萱,这件事明天再跟我计较。
徐婉婷没有说怎么收拾孙长隆,不过孙长隆在之前的那个电话里语气太嚣张,肯定让徐婉婷内心很不满的了。我想起抑郁不得志的葛海峰,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扳倒孙长隆,把葛海峰弄到派出所头儿的的位置,那以后鸳江丽港就是我跟葛海峰的天下了。
不多时,出租车来到了鸳江丽港的酒吧街,虽然现在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酒吧街有十家二十家的夜店,这会儿劲爆的音乐声还隐隐的传来,这条街还热闹的紧。
大街上的人虽然少了一点,只有街头有一个烧烤摊,有些喝多了的人就来这里吃点烧烤垫垫肚子再回去睡觉。
烧烤摊旁边停着一辆警车,葛海峰已经坐在一张小桌子边上了,烧烤摊的老板正忙着把烤猪鞭、烤腰子、烤韭菜、烤生蚝等美食端过来,还拎了半箱啤酒过来,对葛海峰算是热情得不得了。看来葛海峰虽然在所里被孙长隆压得抬不起头来,但是在外面还是挺威风的。
我走上去笑道:“峰哥,你这不行啊!”
葛海峰原本板着一张严肃脸,但是见到我的时候立即眉开眼笑:“陈老弟,你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指了指桌面上几乎全部都是壮阳的烧烤,摇头说:“肾虚,绝壁肾虚。”
葛海峰闻言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去你的,我肾不知道多好。”
我哈哈的笑了笑,然后坐下来跟他一边吃烧烤一边聊天,葛海峰见我胃口不错,就有意无意的说:“陈老弟今晚兴致很高啊,有什么开心事吗?”
“别说了,今晚倒霉透了,先是秦大小姐喝醉酒不肯回家,我被迫送她到维也纳酒店下榻。但是没想到后脚孙长隆就跟着来了,还口口声声的说秦雨萱是职业小姐,跟我发生不正当的交易,要把我俩抓回去。”
葛海峰闻言错愕:“孙长隆要抓秦大小姐,他这是要作死呢!”
“可不是嘛”我看了葛海峰一眼:“我本来不想把这事情闹大,告诉孙长隆我是你朋友,但是他不买账,最后打电话给婉姨,这才把事情搞定。”
葛海峰闻言有点幸灾乐祸,他跟孙长隆不对头,孙长隆倒霉他就格外的高兴:“那家伙当时接到徐副市的电话,表情已经很好看。”
我眨眨眼:“那家伙的表情就跟死了爹妈似的一张苦瓜脸。”
葛海峰哈哈的大笑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摇摇头说:“其实徐女士比较大度,孙长隆也不是故意跟她作对,按照徐女士的性格不会公报私仇,所以孙长隆估计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损失,只是被吓了一场而已。”
我就趁机问:“孙长隆这人怎么样?”
葛海峰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就撇撇嘴说:“本事没有脾气特大,说一套做一套,小人一个。”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就得罪他了?”
葛海峰说:“今年有一桩抢劫杀人案,是我努力侦破了的,但是他暗示我把功劳归他。我没有按照他的吩咐来办,最后我得到了一面锦旗,还有就是这家伙的小人报复。”
我拍拍他的肩膀:“有没有想过扳倒他,坐上他的位子?”
葛海峰闻言如同雷击,眼睛涌出复杂的情绪,最后他还是很警惕的摇摇头:“我对孙所长还是很尊敬的,没有过那种想法。”
我冷笑一声:“峰哥这是拿我当外人看待吗?”
葛海峰闻言表情有点尴尬,讪笑了两声,然后压低声音跟我说:“我做梦都想坐上他的位子,陈老弟问我这话难道是真的有办法帮我,如果真办妥了的话,以后咱们一世人都是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