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睁开眼睛,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房间,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寒亦修。
胸口还有些疼痛,坐起来扒开身前的衣襟望了一眼胸前的水妖花。和之前一样,花瓣显红。默默的拉好衣服不禁沉思。难道真像水妖花灵说的那样,我的身体已经被邪气入侵了?
想到寒亦修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来不及思考自己的身体,就急忙穿上鞋子走出房间。
出去问了婢女才知道寒亦修在寒冰池。
很快来到房外,颜君,煜风,火灵他们站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待我靠近他们,只见火灵欣喜的看着我说:“嫣儿,你醒了。”
我走到颜君面前问他:“阿亦怎么样了?”
他面『色』凝重,想了想对我说:“他身体里的邪恶之气『药』已经压制不住了。”
煜风同样脸『色』沉重,他说道:“鬼王已经在寒冰池中三天三夜,他想用寒气压制邪气的侵体。”
“我进去看看。”我说完,还不待他们有任何反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绕过偌大的屏风,望见寒亦修正闭着眼睛呆在寒冰池内。
池中的水不断的升起浓重的寒气,我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冷。寒亦修若不是寒阴之体,换做别人一定挺不过一个时辰,更别提在里面三天三夜。
忍不住伸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轻声唤他:“阿亦。”
他缓缓睁开眼睛,可是眼神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神采。
他伸手握住我在他脸上的手,温声开口:“嫣儿,对不起,我又伤到你了。”
他的手阴冷至极,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好像察觉到我的异样,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松开我的手,说:“现在我的身体阴冷的很,你还是不要碰我。”
我微微愣住,然后赌气一般的紧紧抓住他的手说:“没关系,我不怕冷。”
“不行,你出去。”他再次推开我的手,朝后面退开了一些距离。
我见他有意跟我保持距离,心不由揪起,很是心疼。
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伸手脱下身上的所以衣服……
寒亦修没有听见我说话,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问:“嫣儿,你在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脱掉鞋,一点一点踏入寒冰池中。
水很冷,很冰,但是我没有害怕,继续向前。
“嫣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快上去!”寒亦修感觉到我的进来,神『色』惊慌。
靠近他,将身体贴在他冰冷的身体上,开口说道:“阿亦,我不想每次都眼睁睁看着你被身体里的邪恶之气控制失去理智。从今天开始,就让我为你承受这些痛苦吧。”
他听了我的话,身体一振。“嫣儿,你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我抬头看着他,微微笑道:“当初你为了救我不惜舍弃千年修为,当时我很震惊。现在想来,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因为,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嫣儿,你……”他望着前方,话还没说完,我便吻住他的唇。
在他错愕的情况下,我将一根银针扎在他的『穴』道上。
离开他的唇,看着他蹙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眉心说:“你不用担心,我身体里有水妖花,它一点可以降服邪恶之气的。”
我说完,不顾他的阻止。手掌默默凝聚一股力量,随后抵在他的胸膛……
暗自调整身体里『乱』窜的力量,用水妖花灵教我的心法开始将他体内的邪星之气吸引到自己的身体里……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的额头渐渐布满冷汗。而寒亦修好像也很痛苦的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池中的水已经变的滚烫。我胸口水妖花的颜『色』也愈来愈红。
颜君他们也许是等了太久也没见我出去,所以就着急进来了。在他们看见我们后,寒亦修艰难的开口道:“阻止她……”
他们一听,还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火灵想过来的时候,只见颜君拦住她沉声道:“嫣儿在为阿亦吸体内的邪恶之气。”
“什么?”火灵很惊讶的看着我。
就在这时,只觉得身体里突然有一股气流直到心口处,使我忍不住吐出来一口血。
血将水池中的水染红,寒亦修及时扶住我要倒下去的身体。他紧紧的抱着我,对他们冷声说道:“出去。”
颜君他们出去后,寒亦修将我抱的更紧了。
他心疼的抚去我嘴角的血迹说:“为什么要这么傻?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笑着回答他。
“我们去找师傅,他一定有办法再让邪恶之气回到我的体内。”寒亦修说完就要抱着我出去。
我抓住他的手臂,摇头:“阿亦,如果他有办法就不会让邪恶之气在你体内这么多年了。”
我见他一愣,继续说:“你就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我一直都不相信天注定。”他说完,手『摸』索着来到我的脸颊上:“嫣儿,我从来都只信自己的能力。可是,此时我竟然也胆怯了。我不敢想象你魔化时的样子,我怕到那时我会更恨自己。”
我摇头:“不要这么说,这都是我自愿的。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让它永远跟随你。”
“嫣儿……”他听了,紧佣住我,久久没有说话。
其实爱情不需要诺言,协议与条件。它只需要两个人,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与一个愿意理解的人。
将邪恶之气吸引到自己身上已经有些时日了,它一直都没有发作,这让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陪凌风玩了一会儿,刚回来便看见寒亦修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把一个婢女吓的脸『色』更苍白了。望了一眼地上被摔碎的茶杯对婢女说道:“你先下去吧。”
婢女一走,我督见寒亦修的手背好像被碎片划了一道口子。
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他的手,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问他:“阿亦,你怎么了?”
手松开,他的伤口已经愈合。
他默默的凝视着前方,对我说:“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不能做。而且还让你代我受苦,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还能撑多久!”
我知道他即使什么都不说,也难掩盖他在乎这双眼睛的事实。换做是谁恐怕也不能忍受,他现在才发脾气,之前一定是考虑到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