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浑身颤抖着:“奴婢,奴婢是知道的。最初去去年夏天的某一次,奴婢伺候姑娘沐浴,发现了姑娘身上的伤痕,奴婢就问了姑娘的。只是,只是……”
雀儿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顾芯,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芯柔声道:“你说吧,这里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完,顾芯看了一眼云氏和冯二太太。
雀儿得了顾芯的话,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道:“那一次,奴婢被姑娘打了。姑娘用了鞭子,……”
“不可能!”冯二太太打断雀儿的话,毫不犹豫地否认,“锦书虽然被养得刁蛮骄纵,可从来不会用鞭子这样的东西。我们冯家是诗书礼仪传家的,被说是闺阁的姑娘,就是儿郎也没有谁会用的。你这个贱蹄子,以为锦书没了,你就可以胡言乱语了吗?”
“二太太,奴婢没有胡言乱语,奴婢说得都是真的。姑娘真的会用鞭子。”雀儿反驳道。
冯二太太想起来打人了,被顾芯喝止住:“二太太,冷静,听雀儿说完。”
云氏也拉着冯二太太,劝阻道:“二弟妹消消气,等公主问完。”
雀儿的身子都缩了一下,她眼巴巴的看着顾芯,她怕了,不敢说下去了。
可是看到顾芯那凌厉的眼神,她又不敢不说了。
于是,颤颤巍巍地道:“姑娘的屋里还有鞭子藏着的。每次她一不高兴,或是身上添了新伤,她便会用鞭子打奴婢。她要求奴婢不许对任何人说,就连奴婢的妹妹莺儿也不能说。奴婢从来没有给人说过,也许没有这次的事,姑娘身上的伤痕没被人发现的话,奴婢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请二太太和大太太相信奴婢。”
顾芯抢在云氏和冯二太太说话之前率先发问:“冯三姑娘被人伤了,你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该是知道的。平常冯三姑娘可有单独出过门?不带你们任何的丫鬟?”
雀儿摇头:“没有。除了夜间睡觉时姑娘不让奴婢们睡她耳房以外,其他任何时候姑娘都不是孤身一人的。”
顾芯转头看向云氏:“冯大太太,贵府的护院功夫如何?如果有人夜里潜入贵府,贵府的护院能够发现吗?”
云氏一愣,然后有些惭愧地道:“家里的护院,都是从家丁提拔起来的,全部由李管家负责。李管家是家里的护院统领,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负责培训护院。家里还养了狗的,按道理说若是有人夜里闯进府中,人没有发现,狗是一定能够发现的。可这些年来,并没有出现过家里闯入贼人的情况的。李管家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顾芯皱眉,问道:“李管家年纪多大?”
云氏道:“李管家当是而立之年,他十五岁从军,二十那年因为他父母意外身亡,我们家老爷又曾经受过他父母的恩情,所以便让他来我们家当护院的总管。当时他正好五年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