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看自己提到李立新后,林衍瞬间变了脸色,眼睛里都是痛苦跟自责,一下子怒了,转身坐在林衍大腿上,端着他的脸吼道:“林衍你给我听着,昨天我是自己送上门的,但要与不要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你已经是老娘的人了,就把对李菲儿那份心思赶紧打包扔了,我允许你保持短时间内的失恋状态,但时间长了可不行!”
林衍看着忽然变身河东狮的美娇娘,虽然神态很威猛,怎奈这张脸太过美艳,硬生生把威猛都弄成撒娇了,他重重的亲了一口说道:“你终于承认你是蓄意占有我的了?好啊,现在我是你的人,我也能做到把李菲儿的心思全部扔掉,那你准备如何对我负责呀?”
凌微理直气壮的说道:“我的确居心不良想抢先把你要了,省的其他女人整天惦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黄睿涵昨天还要把私房钱给你创业呢!哼,真不知道你哪里好了,一个个的恨不得倒贴。”
林衍心花怒放,大笑着说道:“对对对,别的女人恨不得倒贴都没成功,只有你居心不良先下手为强最靠谱,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我哪里好了?”
“呃……”凌微这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把自己绕进去了,恼羞成怒的跳下地,瞬间一阵酸疼腿软,又一屁股跌坐在林衍腿上,那坏蛋乘机双手从后面环绕过来,俩爪子就扣在她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高婷上了。
一阵揉搓,凌微身子一阵阵发软,也就威风不起来了,无奈的说道:“哎呀好人,我真的要迟到了!这次武通公安局带走张戴平,意外闹出人命,李立新这边给整个公安局很大压力,处理不好后果难以预料,我必须跟他谈谈。”
林衍意识到事情轻重,也就停止了小动作,体贴入微的帮手脚发软的凌微穿戴好,让她先去洗漱了。
自己也穿好衣服,林衍回头看着床单上的点点红梅,心头暖融融的,原本他就觉得对凌微有一份微妙的情愫,这次阴差阳错的要了她,也算是得偿所愿,这女人能把自己保存的完美无瑕的交给他,这是对他的信任,他怎能辜负。
凌微洗完脸进来,就脸红脖子粗的扑过去叫道:“你你你你还不扔了,装包里做什么?”
林衍正把那床单珍重的往公文包里塞,看凌微抢,强势的挡住她说道:“这怎么能扔,这东西我要留到我们俩头发白的,多有意义呀,第一美女居心不良先下手为强占有了我,你这辈子都休想不认账。”
凌微简直出离崩溃了,这什么破男人啊!还真拿这事儿当事儿了,看起来,这辈子算是落他嘴下面了,气的不搭理他去梳头了。
林衍得意洋洋的装好床单,也简单洗漱了,俩人一起走出出租屋,在门口的早餐摊上随便吃了点,他拒绝了凌微让他上她的车,一个人走上河堤,沿着柳丝依依的河畔慢慢溜达。
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然,林衍是好久都没尝到了,初夏的风带着微微的熏意,却也并不炙热,他觉得身心舒泰,卸下重担后的轻松,以及连人带心得到一个优秀到极点的大美人的喜悦,让他体会到了久违的幸福感,这可是自从接手信通之后,就没有尝到过的滋味了。
就在这一刻,林衍真心实意的觉得,从政府机关抽身出来,仿佛是一种歪打正着,远离那群尔虞我诈的人群,远离那潭污浊不堪的浑水,一心一意开个诊所也挺不错的。
至于开诊所的资金,肯定不会真的要黄睿涵的钱,黄睿涵那个女人,虽然拥有仅次于凌微的容貌,怎奈已经被人家那显赫的姐夫盖上了戳,跟市长大人穿同一双鞋子,他林衍还没那么大的胆子伸脚。
真不行的话,就用森林半岛的这套房子抵押贷款算了,林衍觉得,自己的诊所可以借鉴一下会所的经营模式,开成特色vip妇产科。
因为女人,特别是结婚生育过后的女人,可以说没有一个女人是没有半点妇科疾患的,如果采用会员制,如同古代宫廷御医给宫妃们请平安脉一样的方法,定期让会员们来检查诊治,一个优质会员就可以保持很多年。
对于医术,林衍还是很有自信的,凭借他家传的中医手段,配合正规医学院的西医理论,以及坐班五六年的临床经验,再加上气功理疗,妇科疑难杂症对他都问题不大,这种顶级会员制诊所一旦开业,就凭他前期诊治过的高层患者替他介绍病人,就能很快打开局面,盈利不在话下。
林衍因为家庭原因,很早就习惯了自作主张,这会子越想这个想法越靠谱,也不遛弯了,从河堤上走上桥,打车回新城区家了。
拧开门,爸爸就一脸兴奋的叫道:“小衍,你这孩子没事总关手机干什么?你看看,你们的领导从一大早等你到现在,这像什么话!”
林衍懵逼的往屋里一看,自家客厅沙发上,爷爷在主位陪着,客座上,两张脸笑的跟正数的倭瓜一样对着他,正是昨天下午坐在梅林区常委会主席台上,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他一撸到底的郭全海跟孙天旭!
孙天旭态度好的都带着谄媚了对着林丰收说道:“哎呀叔叔啊,你干吗责怪林书记呢,我们知道他正在负责一项重要工作,有时候是需要保密的,我们又不着急,等他一会儿,还能跟您和爷爷聊天喝茶,多好啊。”
郭全海弥勒佛一样笑着:“嘿嘿嘿,是是是,老爷子的茶道出神入化,来这里喝茶真是享受。”
林老爷子看一眼孙子的表情,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郭全海来的时候自我介绍,是市政府办主任,另一个是市委组织部的干部科长,这样的人物来等孙子半天,还一直旁敲侧击询问林衍昨天回来后情绪咋样?听说秦书记是家里的亲戚,是不是常回来等等。
老爷子早年出身医道世家,民国时期林家还是煌煌大族,十年浩劫家破人亡,他只身一人沦落到卫海行医,娶妻生子留下这林氏一脉,眼光老辣独到,但大智若愚,觉察到来者意图不明的时候,好多问题他都打着哈哈避讳过去了,郭全海啥也没套出来。
看到孙子,老爷子站起来说道:“小衍,好好跟你领导说说话,你妈妈去买菜了,中午留客人吃个便饭吧。丰收,扶着我下去晒晒太阳。”
林丰收也是可怜,老父亲出身世家,知书达理琴棋书画诗酒茶无所不精,他偏偏没有继承一分天赋,家传医学根本学不会,汤头歌诀一背就头晕,望闻问切更是一窍不通,老实巴交当一辈子工人,轮到儿子林衍,隔了一代,却好似连他那份天赋一块儿加倍继承了一样,跟老爹一样天资过人,无论什么一学就通。
卑微了一辈子的林丰收,对于“领导”这种生物,具有一种天然的敬畏,看郭全海那么大一主任,还有管干部的科长,纡尊降贵一大早就墩在自家沙发上等儿子,他发自内心的受宠若惊,要不是老父亲喊他搀扶,他都想留下来一起陪两位领导,才显得对人家尊重不是。
老人退场后,林衍坐到爷爷的位置上,重新泡了一壶茶分好后,抬头看着郭全海说道:“郭主任,孙科长,不知道二位百忙中等我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
哦,是不是需要我给继任的同志交接一下我掌握的信息?如果是这样两位过虑了,我林衍绝对不是藏私的人,在信通工作期间我调查到的所有资料,统统封存在指挥部档案柜里。”
孙天旭吱吱唔唔说道:“并不是这样的,林书记,其实我跟郭主任今天过来,是想跟你……”
林衍微微皱眉打断孙天旭说道:“孙科长,我已经辞职了,就不要再称呼我‘林书记’了,我虽然是个男人,胸怀并不宽广,听着这个头衔心里膈应。”
孙天旭的脸一下子红了,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郭全海看不出马不行了,照例先咳嗽清嗓子,然后开口了:“小林呐,这个这个……政府办对于疗养院属性问题,啊,这个这个……”
林衍彻底厌烦了,心想麻痹的老子在你手底下的时候,你这个那个的拽架子也就罢了,现在老子都辞职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市领导又怎样?跟你毛线关系木有,干嘛听你在这里装腔作势?
“郭主任!”林衍很干脆的放下茶碗说道:“不管二位因何而来,我林衍自问,自辞职后,跟你们二位也罢,跟梅林区抑或是信通工作组也罢,统统没有半点关联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想,二位也没必要把宝贵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请回吧。”
郭全海的习惯性“这个……”其实是一种在思路不畅的时候巧妙地缓解,可惜,林衍不给面子,装逼的结果就是活打脸,他只能急吼吼说道:“小林你别急着下逐客令嘛,其实我俩是来给你道歉的,另外,孙科长还要宣布一下对你新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