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干这种杂活……”
“还能为什么，刚到这边我又没有什么贡献，身体又虚弱得不行，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就只能……”薇薇安苦涩地笑了起来，“还好后来环印进攻，给了我跳出去的机会，不然恐怕我坚持不到你们到这里来……”
“想想一直做这种事好像确实很难受。”凌点点头，“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长老们那边……”
“我只能说我这一票是投给同意，其他的我不能保证。”薇薇安无奈地摊开手，“虽然我是二长老，但是我终归是个外乡人，在这种极其讲究出身和血统的地方话语权不会太大。”
“有你这一票支持我就很开心了。”
之后在第二次长老会议上进行了投票，最终长老们以五对四的票数同意了。
凌给薇薇安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他可不想在死界耽误太久，如果今天投票不通过，自己也会一意孤行，找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去弄死一批死界蠕虫丢在这里，然后自己就脚底抹油开溜。
反正这里是死界，契约女神管不着这里，就算自己不管他们直接开溜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无非是良心上过不过得去的问题罢了。
很抱歉，凌自觉没有良心，毕竟要做十三街杂货铺的店长最好是把这种无用的东西扔得越远越好。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凌活动活动手腕，“夜长梦多，趁环印没反应过来，我们先把事情搞定了，这样就一劳永逸了！”
“这……猎杀死界蠕虫之前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如果不先祭祖的话，恐怕不能得到祖先的祝福……”三长老低声说道，“你们外乡人就是野蛮，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仪式感，不然的话未免太不重视了吧？！”
“用不着得到祝福。”凌摆摆手，“死界蠕虫而已，又不是不死巨人，怕它们干嘛？！”
听到凌大声地说出“不死巨人”四字，龙姬大吃一惊。
她之前和薇薇安聊过天，已经大概知道了这里的一些禁忌。
死界人将高等死界造物奉若神明——想来也是，在这里向诸神祈祷一点用都没有，但人总要有点信仰。
然后他们就开始把这些几乎不可战胜的死界造物当做神明来供奉。
而身形恐怖的不死巨人是当之无愧的神兵。
龙姬拉了拉凌的衣角，在他耳边低声道：“在这里是不能猎杀不死巨人的，不然的话就准备杀光周围的所有部落吧！”
“我靠……他们不会是把不死巨人当成神明来供奉了吧？！”
“很不幸，你猜对了。”龙姬无奈地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毛病，反正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你还是别说咱们和死界造物作战的事情了。”
“好吧！”
碍于凌和龙姬的实力，长老们并没有发作，只是不悦地看着他。
凌不用读心能力都能看出他们现在在想什么。
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放肆，无礼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妄图杀死神兵，这是大大的不敬，这样是在这里无法生存下去的云云。
反正凌也不在乎他们的看法，死界造物给他们的祖籍地造成过多大的伤害恐怕他们不知道，或者被教育得不知道。
被流放者巴不得那些统治者被不死巨人踩碎脑壳，碾成肉泥，然后再被它们嚼都不嚼地吞下肚。
“不好意思，在我们那边就是这么直接叫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怎么称呼他们。”
凌特意没用“它们”，以示对这些不死巨人的尊重。
“没关系，新来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不懂的东西。”大长老和善地笑笑，“等你们在这里呆的久了，适应了，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我靠谁要在死界呆久一点？！
老子又不是被放逐到这里的，想回去就回去，你居然和我在这里呆久一点？！
你这孩子什么毛病啊，怎么不盼别人点好！
“我明白了。”凌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佯装微笑地说，“那就等你们得到了祖先祝福之后我们再动手吧，对了，让你们的猎手带我去王虫聚集地吧。”
这句话让长老们嗤之以鼻。
虽然他们相信凌真的杀死过王虫，但他们一致将那次击杀当做是一个意外，是不可复制的意外。
然而在凌眼里，死界蠕虫不过就是蚯蚓大了点粗了点，然后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吃么……
算了，他对死界蠕虫的肉致谢不敏，哪怕是它又天大的功效凌也不想碰一口。
毕竟这东西会爆浆，且爆出来的还是腥臭无比的褐色粘液，这实在让凌倒了胃口，虽然不是美食家，但这东西也是吃不下的。
除非别无选择，为了活命。
于是，凌和龙姬在薇薇安的陪同下目睹了一出近乎可以说是荒诞剧的祭祖仪式。
薇薇安是神族人，她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参与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中来。
等仪式结束之后，龙姬依旧心有余悸。
“我真的害怕他们会拿那个孩子做活祭品献祭给他们的祖先。”龙姬小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如何我都要阻止他们。”
“原住民有这个习俗，后来被放逐到这里的人战败之后也被当做祭品，结果这就彻底激怒了他们。”薇薇安耸耸肩，“然后原住民遭到了屠杀，那是死界最黑暗的时刻，那时候这里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后来者甚至用金子来购买原住民的头皮。”
“这种事情在人界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凌说道，“如果原住民的武力不够强大，那他们免不了被奴役被屠杀的命运，这种事情我见过太多太多了。”
“历史的教训啊。”龙姬也感叹，“不过我们也帮助不过不少原住民打赢战争，只不过等我们撤走之后，没多久外来者又会入侵，我们也只是让厄运延期了而已，该来的总会来。”
“有的人说我们不走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拜托，我们是十三街杂货铺，不是慈善机构，打仗是要死人的。”凌摊开手，“我不可能做亏本的事情，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