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集奎因斯的任务结束后，凌带着白琉璃姐妹回了怜熙城。
刚走进店铺中便看到龙姬正和克兰瑟蒂亚、繁星姐妹聊得正开心。
见到克兰瑟蒂亚的那一刻，萝拉愣了一下，随即她狐疑地盯着克兰瑟蒂亚看了好久。
“您……不是应该在圣山上吗？”萝拉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
“原本圣山上的那个是假的，萝拉，她才是真的。”凌笑道，“圣山上那一个已经被干掉了，反正她也不管什么事。”
萝拉恍然大悟，紧接着她又为刚刚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
“魔皇无需道歉，毕竟你们生活的时代距离圣山被攫取已有些年头。”克兰瑟蒂亚温柔地笑道，“阴影之神虽然拥有我们的外貌，但他们不敢行走人间，担心被真正的圣徒识破，所以没见过我们很正常。”
“多谢您的宽恕。”萝拉优雅地一鞠躬，“刚刚多有冒犯，身为凡人本不应正视诸神。”
克兰瑟蒂亚笑着摇摇头，说：“为何不能呢？因为正视便是冒犯了吗？不不不，我说过，这些都是阴影之神的诡计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是凡人，只不过是相较于那些圣徒剔除了更多劣根性的凡人而已。”
萝拉点点头，表示感谢女神的教诲。
“你们那边怎么样？”凌从龙姬手中接过一杯茶，对她眨眨眼，龙姬则对他甜甜一笑，“我是说，那些姐妹带回来了吗？”
达芙妮用力点点头，说：“我们几乎将整个天使墓园给搬空了……”
“噗……”
凌差点被茶水给呛死。
“搬搬搬……搬空了？！”凌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看向三人的眼光中多了些许敬佩，“不是……你们怎么做到不被他们发现然后把那里搬空的？！”
“很简单啊，只要放个替代物进去就行了。”安妮轻笑，“如果现在阴影之神打开那些姐妹们的棺材，可能只会看到一团团面团而已。”
凌彻底无语了。
果然，克兰瑟蒂亚在的话，他们做什么事都能方便不少。
“对了，奎因斯的收集情况怎么样了？”
听了达芙妮的话之后，凌指了指门外，说：“全部堆在第六街仓库了，基本上三大魔界能找到的都被我们摘来了。”
“这么多？！”克兰瑟蒂亚有些吃惊，“这应该是我的错……大概是我没告诉你要多少，不过既然多拿了，那剩下的那些可以炼金材料了。”
凌想想自己手下的两位研发主官都是始祖吸血鬼，估计她们是不会喜欢这种和她们抢粮食的东西的。
估计这东西送到温蒂歌姐妹那儿两下就被她们给全烧了。
然后阿尔玟还会很无辜地说这是个失误……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现在材料也全部收集齐了。”
“不，还差一样。”克兰瑟蒂亚说着，忽然眼圈一红，眼泪涌了上来，“还差这最后一样……”
“女……女神之泪？！”
店面内的其他人全部惊呆了。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容器接着，一滴都不能浪费啊！”龙姬最先反应过来，“凌，去客厅里拿个杯子来，快点啊！”
凌第二个反应过来，他直接折跃进了客厅，拿出了一大堆精致的小陨银杯。
晶莹的泪珠点点落进了陨银杯中。
半晌后，这些陨银杯被装满了，凌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封好口，交给了安妮保管。
不过虽然再怎么赶，还是有几滴泪珠掉在了地上。
然后……
白琉璃非常无良地趴下去将泪珠轻轻地收集进她自带的小瓶内。
“哈哈哈，这可是世上最珍贵的炼金材料啊！”白琉璃看着瓶子里略微被污染的女神之泪，“可惜……”
克兰瑟蒂亚揩去了眼角的泪水，她对众人微微一笑，说：“我想这应该就能唤醒姐妹们内心深处的正义感了吧，好啦，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准备吧。”
凌看了看克兰瑟蒂亚，心下有些感叹。
她一定背负了很多，经历了很多。
战斗天使们的遗体被摆放在第九街的圣堂之中，虽然已经死去多年，但她们的容貌依旧未有任何改变。
她们依旧穿着红金银三色构成的裙甲，羽翼被收拢在胸前，握着圣剑的双手交叠于羽翼之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在唱诗班高声唱起圣歌之时，达芙妮和安妮开始将奎因斯一一摆放在这些战斗天使的朱唇之上。
它们花蕊中的那根长长的刺针无法对天使造成任何伤害，于是它们只能改变策略，用花蕊直接吸取它们想要的东西。
但并不像吸收了鲜血那般，花瓣没有慢慢变红，反而渐渐变成了黑色。
不多时，摆放在战斗天使们嘴唇上的奎因斯变得漆黑如墨，为了保险起见，达芙妮和安妮将这些黑色花朵取下，又换了一批。
直到换到第三批，奎因斯终于吸取不到任何东西，花瓣依旧洁白如初。
而后安妮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了那些小陨银瓶。
女神之泪被滴入遗体们轻启的朱唇之中。
当这一切完成之后，唱诗班唱起了天使第一次降临人间，为人间去除死界侵略者的赞歌。
克兰瑟蒂亚站在最前，面朝这些自愿死去的战斗天使们，双手合十绽放出炫目的光芒。
圣光洒在每一位战斗天使的身上。
几秒之后，第一位战斗天使的羽翼动了动，接着猛地张开，它的主人坐起身，大口喘息着环顾四周。
“崔西……”
安妮看着那最先起身的天使，眼圈有些发红。
崔西看了看安妮，有些忽然有些疑惑。
“安妮……”崔西喃喃念道，“这是……这是哪里，我记得我不是……”
“崔西，现在就是需要的时候。”安妮红着眼，坐到了崔西身边，“圣山被阴影之神攫取，十三街杂货铺拼尽全力救下了契约女神。”
崔西机械地转过头看了看依旧保持着刚刚姿势的克兰瑟蒂亚，目光中尽是茫然。
安妮将崔西抱在了怀里，轻声道：“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
崔西忽然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道：“我……好渴……安妮，你的脸好软……”
“噗……”
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