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莉特，还需要多久？”
凌带着众人回到旧约神主要负责防御的部分。
“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薇尔莉特朝那耀眼的七色光柱瞥了一眼，“黎明之前就能完成吸收。”
“咱们还耗得起，就是不知道外面那些家伙怎么想的。”
“他们？”提到阴影之神后薇尔莉特耸耸肩，“他们又没有生命，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
“他们没有生命？”
“或者说，和咱们的生命构成方式不同。”薇尔莉特说道，“他们‘活着’的主要目的是掠夺，掠夺咱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魔源，然后就会将我们这棵世界树摧毁变为一大块魔源，只是这个需要耗费很久很久而已。”
见凌要开口提问，薇尔莉特马上补充道：“想问我从哪里知道的？肯定是白夜剑圣给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上呗！”
“那可是你自己要看的。”白夜剑圣微笑着走过来，“你自己说想要了解一下我们的敌人，我才把我珍贵的古籍借给你。”
“这么说阴影之神曾经这样干过？”
“没错，不过这件事还和你们十三街杂货铺有点关系。”白夜剑圣笑笑，“当年掌管那两棵世界树的神只野心膨胀，妄图在其上建立属于自己的信仰，让那上面的居民将自己奉为众神之父，他们和阴影之神做了交易，所以……”
“然后神族和我们打成了交易，由我们负责消灭他们，然后众神之父重新选择神只掌管。”凌耸耸肩，“这个故事我听过，后来除了些小差错导致那两棵世界树被毁，大部分人死去，小部分随着残片在虚无中游离……我还以为是我们炸了世界树呢，原来是阴影之神趁虚而入了！”
“虽然你们真的有这个能力，不过我像初代店长应该不会开心这样做吧。”白夜剑圣说道，“毕竟由世界树你们才有利益，少一棵世界树，你们的蛋糕就会少掉一大块。”
和白夜剑圣交谈一个多小时后，凌离开了这个重点设防区。
刚刚走出城中广场上设立起的警戒区，凌就被今天刚到这里的安妮拦住了。
安妮换上了和达芙妮一样的裙甲，羽翼被她收拢起来，看上去就和一位普通的女骑士没有区别。
“能聊聊吗？”安妮不冷不热地问道，“我沉睡得太久，世界发生了剧变，给我讲讲？”
“你想听什么？”凌耸耸肩，“你应该是在那场‘不存在’的战争后才沉睡去的吧？”
安妮迟疑了片刻，最终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那些记忆折磨着我，所以我才会选择死去……”
“看得出来，你选择死去这件事对达芙妮的打击很大。”凌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子，但在我这里，她有些孤僻，很少向外人流露真实感情。”
“这的确是我不好，可我也是为了她。”安妮挤出了一个微笑，“如果我不选择死去的话，可能那些伪神会将我们一起驱逐出天使军团，那样的话……”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其实当时你有更好的选择。”
“就像我今天做的选择一样？”安妮再次微笑起来，只不过这次真诚了不少，“看来当年是我将荣誉看得太重，不愿意摘下徽章到您这里来。”
“现在做出正确的选择也不迟。”凌耸耸肩，“对了，你想不想你那些今天和你一起进入怜熙城的姐妹们，为真正的契约女神效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黎明之前就能完全恢复，到那时候，她就会去了解了上面那个冒牌货。”
凌伸手指了指天空，怜熙城上空那些看不见的魔法屏障只有在遭受攻击之时才会显露出来，而在屏障之外有一个光芒万丈的“黑夜太阳”——虚假的“契约女神”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像那么回事，于是便将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
用来哄骗无知者尚可，但怜熙城内可是有守护过真正神只的天使。
“如果今天达芙妮没有出来阻止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用灭世者打击牺牲自己来换掉怜熙城的所有屏障。”安妮沉默了片刻，“然后裂隙会在怜熙城上空打开，阴影之神的军队会直接降落在你们头上……”
和伊琳娜推测得完全一样。
“你自己知道这样会让你送命，为什么不尝试着反抗一下？”
安妮苦笑着摇摇头，说：“现在苏醒的复生天使在沉睡的时候都被阴影之神侵蚀过，而等我们再次醒来之时，会变得比一般的复生天使还要暴戾，什么天使准则，他们会给你清除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放弃生命。”安妮咬牙道，“即使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个声音不断地怂恿我……如果今天不是达芙妮的灭世者打击吓退了盘踞在我灵魂中的阴影，恐怕……”
安妮没有说下去，凌也不敢去想屏障破裂时的情况。
只怕自己手下的法师部队会遭受灭顶之灾。
“好了，没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它了。”凌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姐妹团聚了，你也带着今天和你一起来的姐妹们做了正确选择，等众神夺回了圣山，我会将徽章还给你们。”
“多谢……”安妮低声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我知道十三街杂货铺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没关系啊，这次的交易是和白夜骑士以及旧约神做的，能得到的收益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凌耸耸肩，“不过就是风险太大，有你这样传说中的战斗天使加入，风险会被减少很多，我求之不得。”
“看来，世人对十三街杂货铺的看法一直都有失偏颇啊。”
“关键问题上，我们的立场还是很坚定的。”凌说道，“毕竟我们得以安身立命的原因之一就是不当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