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凶猛，巨大的重头龙俯冲喷射灼热龙焰的场景着实吓到了那些丝毫不惧怕亡灵大军、义无反顾地朝它们冲去的扫帚军。
和被亡灵生物痛快地杀死相比，显然被龙焰烧灼至死要痛苦得多。
“店长阁下，我不太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克里有些害怕地看着城外满山遍野的亡灵大军，“您这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些难民？”
“不为什么，继续看下去。”凌微微一笑，“等到最后您应该就会明白，我到底想干什么了。”
那道七彩光柱越来越耀眼，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这简直就是给那些阴影之神标注出了克兰瑟蒂亚的所在。
就在凌发愁光柱之时，君主们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那是……那是什么？！”
“那是契约女神！？”
“诸神在上，能见真神显灵一次，我辈此生皆不虚此行！”
“请契约女神将我们从这座恶魔之城解救……”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诸神。”凌朝那最后说话的那个少年皇帝看了一眼，缓缓说道，“他们驱赶着无辜的百姓来和我们作战，或者说，来送死。”
那人被凌冰冷的目光吓到，下意识地朝后缩了一缩。
凌冷哼一声，没有再去搭理这些君主，他抬头看着天空中那刺眼光芒中隐隐若现的、与雕塑上如出一辙的完美金发女子，以及她身边的三百天使。
见到那些天使之后，达芙妮脸色一变，她轻盈地落在城墙上，收拢羽翼朝凌跑来。
“店长阁下，阴影之神身后的那些天使不太对劲……”达芙妮面色沉重，“她们中的不少人早就已经死了，甚至有些人就是死在我面前的……”
其实不用达芙妮提醒，凌早就发现了异常。
天使的羽翼是纯洁无瑕，而跟在“契约女神”身后的那些呢？她们的羽翼污浊斑驳，甚至不少人的羽翼已经破损到无法复原的地步。
只是那些凡人君主无法直视那刻意制造出的“神光”。
“你的意见是？”凌转头看向达芙妮，“如果不行的话，天使军暂时后撤。”
“不，没关系的店长阁下，只是些死而复生的傀儡而已。”达芙妮坚定地说道，“如果她们敢有任何动作，我们会代表正统消灭她们，毫不留情地消灭她们。”
她说着，目光移到了浮在“契约女神”身边的那位盔甲羽翼皆斑驳不堪的天使。
那个天使也在看着达芙妮。
扫帚军短暂的犹豫因为契约女神的出现而被打破了。
他们跪倒在地，疯狂地对“契约女神”连连叩首，在龙焰的映衬下这个画面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契约女神”神口未开，只是一指怜熙城方向。
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扫帚军对龙焰的恐惧似乎在顷刻之间便消散不见，他们抄起放在一旁的那些可笑的兵刃，疯狂嘶吼着朝龙焰扑了过去。
亡灵们早已被面前这些新鲜血肉刺激得发了疯。
此时见到自己的“甜点”朝自己一方猛扑过来，这送上门来的粮食让那些亡灵大君都已按奈不住。
于是，亡灵军团失控了。
尸巫们开始不受到伊琳娜的管制，它们集体咏唱起晦涩难懂的黑暗咒语。
前排的亡灵战士们立刻被黑光覆盖，这使得它们冲过龙焰时虽然会被点燃，但被引燃的只是外层黑光而已，它们的身体则不会受到伤害。
黑光被龙焰点燃后绽发出诡异的血色光芒。
而扫帚军冲过龙焰后，惨叫声便顷刻之间在城外平原上腾起。
扫帚军的溃败就在一瞬间。
那些亡灵骑士们策动座下骨马，以最快的速度撕开了扫帚军的阵型并迅速对他们进行了分割。
如同锋利的剪刀裁剪纸张一般，扫帚军本就毫无弹性的战阵被亡灵骑士们切成了小块，配合后续攻入战阵中的步兵，它们以惊人的速度收割着扫帚军的生命。
几分钟后，扫帚军支撑不住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撤退”，从这一声撤退开始，士气高涨的扫帚军一溃千里。
开始还算有序的撤退在亡灵军团的追杀下变成了大逃亡，四散逃开的扫帚军大部分成了亡灵军团的粮食。
还有一些人集成小型战阵对付将他们当做兔子猎杀的亡灵。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些亡灵和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蠢笨的食尸鬼、水鬼不同，它们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一阵厮杀之后，伊琳娜终于再次得到了亡灵军团的控制权。
她立刻命令亡灵军团后退到原本的阵地上重整，准备迎接下一波冲击。
大部分亡灵战士撤回了原本的阵地上。
还有小部分亡灵战士依旧贪婪地吞食着新鲜血肉。
战场上只有淋漓的鲜血，甚至连白骨都未被留下一具。
“契约女神”在高空睥睨，自始至终她都在袖手旁观。
等到亡灵军团们大部分撤退了，她看着残存在战场上的“贪吃鬼”，发出了一声震耳发聩的冷笑。
她的手指一扫，战场上那些亡灵战士停止了动作。
这些“贪吃鬼”中夹杂着不少放在人类国度需要出动高阶法师或是一个军团才能消灭的高阶亡灵战士，但即使如此，它们还是在顷刻之间就被打成了细碎骨粉。
金色的光芒一缕缕地升起，克兰瑟蒂亚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在亡灵军团重整旗鼓的时候，扫帚军也在重整旗鼓。
只不过与刚刚完全是送死的军队不同，这次不少黑甲士兵被补充进了扫帚军之中。
见此，薇尔莉特立马对凌说道：“换装流影弹，这次阴影之神动真格的了。”
凌从未与阴影之神交过手，不过想来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万事小心为上。
凌不敢迟疑，马上命令传令兵将更换弹药的命令传达到怜熙城每一个有士兵把守的角落。
第二次冲锋来了。
亡灵军团照例朝来犯的敌人猛冲过去，在它们短暂的记忆中似乎觉得，眼前这些冲过来的敌人就是来送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