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几个月刀兵相见，先向你道个歉。”薇尔莉特起身，优雅地鞠了一躬，“还望店长阁下海涵，切莫怪罪才是。”
“只是为了演一出骗过伪神的大戏而已，谈不上怪罪。”凌微笑道，“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白夜骑士，对了，你和姬尔不认识吗？”
“认识，但是当时光线不好，她应该没认出我来。”薇尔莉特耸耸肩，“后面认出我来了，估计也明白我的任务，所以就没戳破。”
凌点点头，站起身，说：“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次交易的内容，除了你和你信得过的人之外，其他人绝对不能知道。”薇尔莉特说道，“以防万一，毕竟人心隔肚皮，也许你的读心能搞定人当下的想法，但背人的时候对方想什么做什么，可就由不得你了。”
“我知道，那就战场上再见。”
“战场上再见。”
离开咖啡馆之后，凌没有直接回到怜熙城，而是去了一趟艾尔·艾里沙。
按照契约要求，他来到了魔法评议会总部。
奥德里奇已经去了怜熙城报道，凌将他安置在世界火炉附近，并且专门派出两对幽灵侦察兵和一队魔枪士兵保护他。
对凌而言，奥德里奇的价值可能要比二十个满编战斗团还要高。
世界火炉不单单可以用来铸剑，它更可以制造最为轻便，但杀伤力也最为巨大的魔晶火炮。
而怜熙城内的世界火炉已有数千年无人使用，在铸造了“猩红黎明”的传奇铁匠逝世之后，十三街杂货铺基本是在消耗老底，每次战争都要消耗历任店长积攒下的家底。
就算是再殷实的家底只出不入也有耗光的那天。
凌担心的老底耗光的问题，如今终于解决了。
照例，那些士兵让他交出自己的佩剑后再进去，凌微笑着配合了他们。
休斯因为道尔的事情而寝食难安，他生怕凌将这件事抖出去弄成一件众目睽睽的丑闻，或者他违约直接不回来，用那片碎片要挟他们。
但凌并不打算违约。
事实上，凌确实小小地违约了。
他将这件事写成了一份秘密报告交给了奥菲莉娅，并且留给她了一部分铭文碎片，让她用这件事制衡艾尔·艾里沙，如果他们哪天发现了布莱克洛伦的谎言，那么布莱克洛伦马上就能用这件事反制。
这也算阔别多年后他送给她的一份礼物吧。
出于愧疚，凌愿意为她背上店长生涯的第一个违约记录。
见到凌回来，休斯“嚯”地一下站起来。
“别着急，主席阁下，我不会违约的。”凌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了那片碎片，“按照约定，我将反魔法炸弹碎片带回来了！”
这并不是最初完完整整的那片，凌让阿尔玟以特殊方法从铭文处切下了一层。
虽然是薄薄一层，但经过特殊处理，用时光重现法术回看还是可以调阅出它的故事。
当然，凌授意阿尔玟动手脚这段并不会出现。
休斯几乎是用夺的，他彬彬有礼但又急不可耐地一把“夺”过了反魔法炸弹碎片，经过一番检查后点点头，说：“您果然没有违约。”
“违约是契约女神所最不齿的行为，十三街杂货铺一向以信誉为先，又怎么会违约呢？！”
要是换了别的政客来说这话，休斯估计会嗤之以鼻，但十三街杂货铺不在意，或者说根本不屑于玩脏的，因为人家有实力颠覆世上任何一个王朝，哪怕是神族也不例外。
他们所谓的敬神，也仅仅是尊重最为冷酷无情的契约女神而已。
至于其他神只，他们口头上的尊敬只是为自己的生意披上个更好看，更容易被接受的外衣。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对神族动手。
谁坐天下都和他们无关，反正总要用到他们。
当然，如果有人开出天价，他们也不介意用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式颠覆一个王朝。
休斯不知道的是，凌他们真的要对诸神动手了。
“现在就来销毁它吧，由主席阁下您亲自动手。”凌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问，你们会怎么处理道尔？请原谅我的好奇心。”
休斯的手中突然冒出火焰，反魔法炸弹碎片在魔法烈焰面前几乎毫无抵抗能力，转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暂时不作处理，毕竟我要动他，秘法协会肯定会要求给个说法。”休斯拍了拍手，“打狗也要看主人，但如果他再搞出这种烂事，我绝对要他好看。”
“对了，还有件事想要拜托您一下。”凌微微笑起来，“这件事很简单。”
看着凌的笑容，休斯不由觉得后背发凉。
这家伙的要求肯定没好事！
然而，这次他失算了。
“十三街杂货铺的核心成员想到艾尔·艾里沙度过一个为期三十天的愉快假期，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行个方便，给我们开上六份通行证呢？”
休斯的眼镜都快掉在地上了。
“开通行证这事是艾尔·艾里沙官方……”
“但是魔法评议会给出的通行证，我记得在所有通行证里算是权限最高的。”凌嘿嘿笑道，“我们有不少地方想要参观，所以……”
“好吧……”休斯要败给这家伙了，“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来的这几个人都是些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
“希瑞雅·雪伦……”
“这个人我知道，希瑞雅殿下不需要通行证也能在艾尔·艾里沙畅通无阻。”
“海伦·崔丝塔……”
“她该不会是魔皇萝拉的妹妹吧？！”
见凌点头，休斯摆摆手，说：“她也不需要通行证，还有三位呢？”
“阿尔玟·弗拉基米尔和海瑟薇·弗拉基米尔，两位始祖吸血鬼，还有崔妮蒂·星辰，暮星城公爵梅里·星辰之女，罗利安·战斧，前上魔界皇家狮鹫团指挥官。”
一口气说完所有人后，休斯呆呆地看着凌。
“怎么了，主席阁下，有什么问题吗？”
“见鬼，十三街杂货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世界上有头有脸的家族是不是都喜欢把自己的后代丢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