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梦还有几分难以置信,这说不让住就不让住了?
“谢公子,您先坐,喝口茶。”
谢青的确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毕竟王曦梦算是他的恩人,可是如今连个住处都不能提供了,这让谢青觉得有些难为情。
“王娘子,实不相瞒,我家中也有族亲要来京城,而且人还不少,家中住不开,只能安排到此处。我也是担心王娘子到时候不好找宅子,所以才会提前过来跟你说一声。他们大概二月中旬会过来,这院子我们还得收拾,你看?”
二月中旬住进来,也就是说,王曦梦他们最晚二月初就得搬走,人家总得收拾归整一番才是。
“好,原本一直在此叨扰,就是我们的不是,谢公子放心,我们尽量在二月初搬出去,不耽误你的族人住进来。”
“多谢王娘子体谅。也是我的过错,事先没有安排好,不然,这些银两王娘子收下,算是我的歉意。”
王曦梦多精明的人呀,这银子当然不能收了!
“谢公子快快收起来,哪能让您给我们银子呀,我们白住了这么久,未付租金给您,原就是我们的不是。”
这话让谢青越发觉得对不住他们了。
“谢公子若是有心,不知可否帮我们打听一下何处有宅院出租吧。买我们肯定是买不起的,您也知道,家中还供着一个读书人呢。”
“好,此事不难,我帮你打听。”
王曦梦将人送走,这脸色便难看了下来。
“以后又要多一项开支,这府里头的银钱可不能再这般花了。”
这在外头租院子住,一年下来至少要一百多两,除非是租到乡下的宅子。
可是乡下宅子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地方,而且门户也不严紧,他们又是外乡人,王曦梦可不敢住到乡下去。
如今家里头还有一个荷花呢,好歹是个妾,总得自己住一间屋子,王曦梦思来想去,还是只租住二进的院子,这样租金便宜一些。
腊月二十八这天,谢青又来了。
正好赵家骏也在家,双方闲聊几句之后,谢青便提出来一处院子往外租,离此倒也不算远,若是得空,可以现在就去看。
王曦梦有些意外:“这都二十八了,那牙行还开着?”
谢青笑道:“牙行基本上不歇的,一般初了初二,牙行就要忙活起来了,有些人家要办宴席少不得要张罗一些琐事,有些就需要牙行来打点。”
王曦梦不是很懂,但还是表现得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赵家骏正好也在家,干脆他们三人便一起去看宅子。
原本赵家骏是不想让王曦梦出门的,毕竟是他的娘子,总是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觉得有失自己的颜面。
可是这租宅子,还得找王曦梦拿银子呢,也不能不听听她的意见,便只好同意了。
谢青给找的这处宅子还不错。
前院稍小一些,除了厅堂之外,东西两侧各两间厢房,许是因为院子小,所以没有加盖倒座房。
后院就稍微宽敞一些,其实也就是院子较大一些,因为东西厢房就成了各三间,还有倒座。
这样的宅子,他们搬过去的确是能住得开。
正房三间,两边各有一间耳房,虽然不比谢青的宅院好,但是至少也能住得开。
最关键的是,这处宅子的租金还行,一年只要一百两。
这比王曦梦所预计的要低一些,她四处转了一圈后,便点头应下。
赵家骏其实想要租个更大一些的宅子,这样以后他有友人过来一起写诗作赋也能更体面一些。
但是他不赚钱,也不管钱,所以这些事都得听王曦梦的。
宅子找好了,一切手续办妥,就只等着过完年差人过来收拾了。
契书签的是一年,原本王曦梦是想签两年的,但是又考虑到如果赵家骏参加乡试,那要早早回去的,所以便只签了一年,等租期到了,她再跟主家商量,看看能不能再续半年。
王曦梦这里又花出去一百两银子,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好在未来一年在住处上不用再花银子了。
谢青和赵家骏一起喝了两杯,听到赵家骏不停地在夸赞福王时,便表怀有些古怪道:“赵兄为何如此吹捧福王?你未入朝堂,而且也不曾与福王接触过,怎知他就是你说的这般好?”
赵家骏现在就是福王的脑残迷,一听这话,险些就要起来揍人了。
好在有王曦梦拦着,并且又一直给荷花使眼色,这才将人给扶下去了。
王曦梦亲手给谢青斟了一杯酒:“让公子见笑了,他如今脑子不清楚,还请您莫与他计较。”
“不会。只是他如今只是一介秀才,有些话还是不能随意说的,万一引起上面的不满,谁也救不了他。”
“您说的是。”
王曦梦此时也意识到,这里是京城,不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高阳县。
不说是皇帝了,就算是一些大官听到这些话,可能都会治赵家骏的罪。
她可不想赵家骏举人没考上,先被下了大狱。
王三过来禀报,说是王曦梦一家明年就要搬家,当即便来请示。
“就在除近再租个宅子,先一步搬进去,越早越好。”
“是,也是巧了,那住宅院的东邻如今空着,那咱们是不是得换个人家搬进去?”
谢容昭笑道:“你想的周到,的确是得换户人家搬过去,另外,还要嘱咐他们莫要说漏了嘴,平时没必要也不用总盯着赵家,免得再让人生疑。”
“是,夫人放心,小的心中有数。”
都干了这么长时间了,王三也算是精准地拿捏了如何盯人不被发现的精髓。
谢容昭如今身上没有诰封,年前的宫宴她就没有参加,而今年正月初六是位小公主的生辰,谢容昭也不准备参加。
虽然跟正式的宫宴不同,但是谢容昭自认如今程景舟的官位较低,而且她还要带孩子,所以不打算进宫。
谢容昭之前参加过几回宫宴,总是胆战心惊的,她不怕被人嘲笑礼仪不佳,她只是担心会遭人算计。
好巧不巧的,初六这日的生辰宴,还真就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