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刘家曾经丢过一个女儿,但是没过几天,便将这孩子找回来了。
据说是被人给迷晕后打算卖掉的,但是还没能成功转移出去,就被人给救了。
程景舟点点这个名字:“去查查五年前刘梦被拐一事。”
武师傅点头:“是,大人。”
程景舟又将平安叫来,然后让他去找谢县丞,将五年前的卷宗带过来。
“大人,要将所有卷宗都带过来吗?”
“只带上半年的即可。”
程景舟担心这衙门里头还有别人的眼线,所以也不敢一下子暴露太多。
县衙里果然有五年前刘家报案的相关记录。
五年前,刘梦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被下人带着出府玩耍,然后失踪,当时刘家便报案了,刘家和县衙一起发动人手去找,而且当时的陈博还下令封锁了城门。
也正是因为没办法出城,所以那些人才没能跑掉,之后又被细心的陈博查找到踪迹,之后将人救回。
刘梦从失踪到被救回,这中间也只是隔了三天。
程景舟仔细地看过,当时的相关案犯,都已被处决的处决,流放的流放,并没有遗漏。
程景舟皱眉,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看着这件案子的卷宗。
最终,程景舟将视线锁定在了一个地理位置上。
对方是躲在了一处闲置的宅院里,而这处宅子所处的位置,好像是离着杜府有些近吧?
程景舟又让平安去查,很快有了结果。
“这处宅子在六年前就被杜府买下,当时他们是考虑扩建宅院,但是因为和其它的几家还没有谈妥,所以并没有急着动工改建。这是直到四年前,这边才开始动工的。”
程景舟点点头,也就是说,当初那些拐子带着刘梦和其它的几个孩子们藏匿的地方,就是杜家的宅子?
可是即便如此,刘老爷也不应该就恨上杜家呀?
这多少有点儿不沾边。
毕竟,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当时杜家买下这里,但是是因为其它地方没有谈妥,所以才没有动工,而且这里是闲置的宅院,并非是杜家人刻意将拐子给藏起来的。
程景舟又翻了一遍口供,确定那些人是自己跳墙进去住的,并非是主家租给他们的。
程景舟觉得自己还是遗漏了什么,不得不又将刘梦被拐一案重新看了几遍。
谢容昭见他忙着查案子,便亲自给端了饭菜过来。
程景舟这才注意到,天色不早了。
“怎么还端过来了,我回去吃就好。”
“你一会儿还要继续忙吧?那就别来回跑了,快吃吧。”
程景舟笑笑,拿起筷子:“还是乖宝心疼我。”
谢容昭白他一眼,换来程景舟的一记轻笑,二人开始用饭。
晚饭用的较为简单,两素一荤,再加一道素汤。
“你也不要忙得太晚,身体要紧。”
“我知道的,这些让下人来收拾就好。”
程景舟话没说完呢,平安就进来收拾了。
“我送夫人回去吧,天色晚了,别再滑倒。”
“不用,阿桃和陈夏都在外面候着呢。那我就先回去了。平安,再给你们大人多点几盏灯,别把眼睛熬坏了。”
“是,夫人。”
丰县的程景舟忙的晕头转向,京城的谢修文比他还忙,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沐的时间,还得指点几个小辈的功课,有时候他真考虑着要不要把谢林和王进都给拐过来给他家小辈当老师。
今天朝会上,谢修文和谢林二人吵了一架,主要就是关于边关是否要动武一事。
谢林持反对意见,主要就是想着突厥武力雄厚,而且他们曾经也签定过契约,大治不能先毁约。
谢修文觉得应该真刀真枪地跟他们干一架,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大治的厉害!
当然,一众武将们都是乐意开打的。
可问题是大部分的文官都不同意。
一打仗,就意味着动荡。
不仅仅是朝堂之上的动荡、边关的动荡,还有民心的动荡。
谢林身为户部侍郎,同样反对,在他看来,打仗就是烧钱呢,他们户部现在可没有那么多钱。
两人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最后此事也没个定论。
谢修文知道,在面对边关政策上,他和谢林的确是有些分歧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欣赏谢林这个人。
谢修文也知道打仗烧钱,可是因为怕国库被打空了就不打了吗?
他们大治的威严不需要竖起来吗?
最重要的是,谢修文能窥透出圣意,分明就是想要动武的。
别看圣上年纪大了,但是他雄心壮志不减,而且突厥几次侵扰我边关,这次死两个人,上次死三个人的,这种行为,他没有特别大的动静,但是他着实恶心人!
谢修文在书房整理自己的意见,当然,他是文官,并不精通兵法,所以在择将等事宜上并不敢有太多意见,只是他将战与不战的利弊都分析透了,一切但凭圣裁。
“老爷,谢侍郎来了。”
“哦?呵呵,快请他进来。”
谢林晃晃悠悠地进来,手里头还拎着一壶酒。
“子成兄,可愿与愚弟大醉一场呀?”
谢修文笑得更为真切了:“豆子,去备些酒菜过来,就摆在前面的亭子里吧。”
如今天气正好,不冷不热,顺便还能透透气。
二人刚刚在亭子里坐定,王进也来了。
这下子人齐了,谢修文原本就想着把他二人给自己家的小辈拐来当先生呢,谁知道他们自己主动送上门儿来了。
“小公子可在?”
“回老爷,小公子在温书。”
“将他叫过来,给两位长辈见礼。”
“是,老爷。”
谢荣琅听闻是谢林和王进二位大人来了,连忙整理了一个衣冠,然后过来行礼问安。
“哟,这才几日不见,怎么长得这般高大了?这都快要与你父亲一般高了。”
谢荣琅内敛地笑笑:“许是多时不见,所以阿叔才能看出我的变化。”
谢修文手一抬:“去,给你阿伯阿叔斟酒,日后读书若有不解之处,还得指望着他们为你解惑呢。”
谢林听着这话风不对:“怎么个意思?让我当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