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杨沐菀失踪的第十八天。
快递盒上的笔迹并不是杨沐菀的，也是情理之中，因为按照寄出时间计算，那个时候的杨沐菀已经遇害了。
只是那种熟悉感，安宇哲挥之不去。
“也许只是相似，而且你最近都在接触杨沐菀的日记，可能下意识就会有所联系。”夏冬知道他心里又起了结，这样解释道。
安宇哲皱了皱眉，却没再继续纠缠下去，“杨宇那边怎么样？”
“似乎不打算做无罪辩论了，”夏冬想着郭皓宁焦头烂额的样子，“毕竟证据和舆论对他们都太不利了。更何况杨宇自己都记不清他那晚做了什么，能求个无期或者缓刑已经很不错了。”
安宇哲点点头，这个案件就要这样尘埃落定了。
“今天晚上局里有个庆功宴，你来么？”
按理说都是判刑之后才会办庆功宴的，但是这个案件几经辗转，涉及到年纪那么小的孩子和忘川首屈一指的新闻要人，又是夏冬成为警长后办的第一个大案，局里似乎迫不及待地要给他表彰一下。
“不了，我不是你们局里的人，我参加不合适，”更何况他也不喜欢那样官场气息浓重的氛围，“正好我约了老于，有段时间没去看他了。”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从警局离开后，安宇哲就径直去了老于那里。小小的图书馆不起眼，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少，所以不出意料的，又是只有老于一人。
“你怎么突然来了？案子结束了？”老于看见他似乎颇为诧异，因为他印象当中，杨宇案似乎还没开庭，“莫不是你被警局踢出来了吧？我就说嘛，那帮小兔崽子……”
在他越说越离谱前，安宇哲打断道，“板上钉钉的事情，警局的人急不可耐地要开庆功宴，所以我就来看看你。”
似乎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只是这个“所以”用得极其顺嘴。
老于翻了个白眼，“我就是你推脱应酬的借口。”
安宇哲讪讪一笑。
“话说那个叫杨沐婉的丫头，着实可怜啊……”老于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神。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电视上看到她的照片，当时感觉很眼熟，”老于顿了顿，“现在才想起来，我之前看到过她，忘川还真是个小城市呢。”
安宇哲闻言一怔，“看到过她？什么时候？在哪里？”
“就在这里啊，看起来很腼腆的一个小女孩，坐在那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报纸。”老于说着指了指不远处。
老于的图书馆不起眼，馆内的东西又陈旧，平时很少有人来，更别说是杨沐菀这样年纪的小姑娘了。
“你还记得她看的什么么？”
老于想了想，道，“应该就是那边书架上的报纸，我记得她当时看了很久，也不是一页一页地翻……”
“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怎么样，就是盯着一两页，安静得很。”所以老于才对她有些印象。
安宇哲闻言蹙眉，转身向那边的书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