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霆拿着伞的手一松,伞掉落在地,雨落在脸上,迷了他的眼睛。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之后圈住周梓希,轻轻拍她的背。柔声说:“别哭,我来了!”
“哇……呜……”周梓希仿佛将心里的委屈全部宣泄了出来。哀恸的哭声让秦政霆心尖直颤。
他没有过多的言语,揽着她的肩带到走边,把她塞进副驾驶位才折返回去捡起地上的伞,放进后备箱。
周梓希已经全身湿透了,她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她脱下身上的小西装,拿到窗户外面拎了一把水,这个时候秦政霆坐进了副驾驶位,转头看到她上身只穿着黑色吊带背心,眼底一热,迅速别开脸,轻咳一声发动了车。
“秦总,谢谢你,还好你来接我,不然我不都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很对不起。连累你也湿透了。”周梓希把湿透的小西装放在膝盖上,然后抽纸巾擦脸和头发上的水,她转头看到秦政霆也是满头满脸的水,心中愧疚不已,连忙拿纸巾为他擦拭。
秦政霆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拒绝。继续认真开车。
为了擦秦政霆靠窗的那半张脸,周梓希只能稍稍站起来,手从他的头顶绕过去,虽然光线较暗,但秦政霆眼角的余光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周梓希半露在吊带背心外的雪峰,他的眸光暗了暗,身体某个部位已经在发生反应,一个急刹车,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哎哟。怎么停车了?”由于惯性,周梓希的头撞到了车的前挡风玻璃,痛得她呲牙咧嘴。
秦政霆没解释,一把将准备坐下的周梓希拉入怀中,惩罚性的吻上她红润的嘴唇,不管她是故意勾引还是无意泄露春光,她点起的火就该由她来扑灭。
周梓希的唇被秦政霆啃咬得火辣辣的痛,她低吟一声,并没有拒绝,反而含羞带怯的回应了他,她的回应让秦政霆更加兴奋,不自觉的加重了手的力度。
“别,我还在来大姨妈!”周梓希惊慌的抓住秦政霆下探的手,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写满了哀求,眨啊眨的,在这苍茫的黑夜中比星星还闪亮。
“嗯!”秦政霆自然知道,他深吸了一口气,吻在了周梓希的脖子上,细碎的吻比雨点儿还密集,还温柔,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
周梓希心慌意乱,他们的合约已经终止了,不应该再抱一起亲亲我我,她想推开他,可他的力气比她大多了,紧紧抱着不愿松手,她只能低声提醒他:“秦总,我们……合约终止了。”
秦政霆没吭声,只是在她的胸口啜出一个青紫色的印记,似在宣示他的主权。
“别,上次被我妈妈看到,把我吓死了,只能骗她说是蚊子咬的。”秦政霆的唇一离开,周梓希连忙捂住被他吮得火辣辣的地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敢说我是蚊子?”秦政霆扬眉轻笑。
周梓希羞答答的摇头:“不敢,不敢,我骗我妈呢!”
“嗯。”秦政霆趁周梓希不注意,将她身上的吊带背心撩了起来,炙热的吻再次落下。
“哎呀……”周梓希欲迎还拒的嘤咛一声,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手指梳理着他浓密的黑发,小心翼翼的问:“你找到新的情人了吗?”
秦政霆的吻顿了顿,没说话,突然咬了周梓希一口,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两排整?的牙印。
“哎哟,你为什么咬我?”周梓希愁眉苦脸的抗议:“痛死了!”
秦政霆定定的看着她,正色道:“那一百万你不用给我,我再给你一百万,继续合约!”
似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周梓希这才醒悟自己太天真,说来道去,秦政霆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这个想法让她很难堪,断然拒绝他的提议:“我不要你的钱!”
“你不要我的钱,要其他男人的钱?”秦政霆微眯着眼,狭长的凤眸闪烁着阴冷的寒光,他薄唇轻启:“两百万!”
周梓希奋力推开他,坐回到副驾驶位,一边拉衣服一边严肃的说:“我妈的手术费已经有着落了,我不会再卖,多少钱也不会再卖!”
“那些钱不是你卖来的?”秦政霆想当然的认为周梓希攀上了别的金主,才会突然间有钱结束他们的交易,偌大的m市,一掷千金的豪门巨贾多不胜数,随便就能拎出几个来,周梓希相貌清纯,身段匀称,能迷住他,自然也能迷住其他人,也许他该去查一查,是谁那么不识趣和他抢女人。
“不是。”周梓希被秦政霆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因为她曾把自己卖给他,两人就处在不平等的地位无法逆转,她在他的眼中仅仅是玩物那么简单,他现在还没有玩腻,所以还愿意花大价钱继续关系,等他玩腻的那一天,必将弃她如草芥。
周梓希不断的告诉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醒醒吧,童话里的爱情都是骗人的,哪有花钱买来的爱情,花钱买来的只是服务而已。
秦政霆看出周梓希生气了,嘲讽的勾了勾嘴唇,目光游移,投入雨夜,手握方向盘,脚踩油门,如闪电般冲入大雨。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气氛尴尬,空气稀薄,周梓希强打起精神一直坚持到自家楼下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大雨已经停歇。
“秦总,谢谢……”周梓希话音未落,秦政霆已经驾车离去,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车,直到看不见,才转身上楼。
由于淋了太久的雨,半夜里周梓希发起了高烧,做了一夜稀奇古怪的梦,天亮的时候人都快虚脱了,最近的工作很重要,她不能请假,强撑起来去上班,在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上,她好几次差点儿晕过去,呼出的气比开水还烫,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公司,去餐厅吃了早餐,到办公室连忙冲一杯抗病毒冲剂喝下去,周梓希感觉好多了,只是脸还很烫。
她刚刚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总监王祥兵拿着文件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秘书说:“秦总病了在家休息,今早的高层会议取消,你帮我联系恒丰银行的张经理,待会儿我们过去一趟,把之前的贷款处理一下。”
虽然周梓希不是故意要去听他们说话,但“秦总”两个字硬是要往她的耳朵里钻,秦政霆也病了,她这个罪魁祸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周梓希思索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一定得去看看他,抽中午的时间去,快去快回。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避孕药的关系,周梓希发现自己这个月的大姨妈量很少,而且时间很短,才两天就没有了,她早上垫的姨妈巾干干净净,就这么扔掉还挺可惜。
中午下班之后周梓希去食堂吃了午餐,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出公司,去附近的银行取了两百块钱,她再数了一遍那些零,依然有不真实的感觉,一百万,做梦也不敢想啊!
拿着那两百块钱,周梓希去买了些水果直奔秦政霆的公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住那里,只能去碰碰运气。
她按了门铃之后站得笔直,许久没有人开门,她伸出手准备再按门铃,房门突然开了,她连忙收回手,面带微笑的对略显憔悴的秦政霆说:“秦总,我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秦政霆穿着短裤,上半身什么也没穿,精壮的体魄让周梓希脸红,他淡淡的看着她,没吭声,然后转身回房间。
站门口站了一会儿,周梓希心怀忐忑的走进去,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扯着嗓子问:“秦总,你吃药了吗?”
头埋在被子里的秦政霆没说话,周梓希猜她可能没吃,便去厨房,把她带来的抗病毒冲剂兑给他吃,早上她吃了一包,中午吃了一包,精神好多了,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周梓希端着热气腾腾的冲剂走进卧室,秦政霆像条死鱼,一动不动的赖在床上,地上还扔着他昨晚穿的衣服。
把杯子放床头柜上,周梓希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到浴室的篮子里,再拿抹布把地板上的水渍擦干,以免水把昂贵实木地板泡坏。
做完这些她才洗干净手,坐到床边,轻推秦政霆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温度骇人:“起来喝药吧,感冒了还不穿衣服,不爱惜身体怎么行?”
说话的同时,周梓希拉了拉被子,盖过他的肩。
秦政霆就像闹别扭的孩子,挥开周梓希的手:“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起来喝药好吗?”周梓希苦口婆心的规劝:“我早上也发烧了,喝了两次药感觉好多了,我也给你带了两包过来,你早点儿喝,病早点儿好,快起来。”
“我不喝,拿去倒了!”秦政霆闹起别扭来比小孩子还蛮横无礼。
周梓希哭笑不得,只能耐着性子劝说:“快喝吧,要不要我喂你喝?”
“不要!”秦政霆拉被子盖住头,闷闷的说:“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好,不打扰你休息,我走了,真的走了!”周梓希走到房间门口,情不自禁的回过头,见秦政霆没有挽留她的意思,无声的叹了口气,折返回去,抓住他的手臂,使劲儿往外拉:“快起来,我看你把药喝了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秦政霆蓦地抬头,还没等周梓希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梓希躺在床上,秦政霆死死压着她,疯狂的吻在她的身上肆掠,当他发现她的大姨妈已经走了的时候,更加凶悍,把周梓希折腾得死去活来。
她迷蒙的眼睛看着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的秦政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每一次冲击都直达她的灵魂深处,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沦,却无力挣脱。
狂风暴雨之后,秦政霆疲惫的趴在周梓希的身上,唇凑到她的耳边,喃喃的说:“做运动比喝药有效。”
周梓希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她实在太累,身体慵懒,昏昏欲睡。
休息片刻之后秦政霆翻身躺在周梓希的旁边,他盯着天花板,冷冷的问:“这一次多少钱,你开价!”
开价?
周梓希差点儿没被秦政霆给气死,顿时睡意全无,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拥着被子,哽咽道:“这一次就当……我给你的……违约金……”
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艰难,周梓希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哭出来,她顾不得洗澡,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整?,捂着嘴跑了出去。
秦政霆木然的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得到了满足,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他起身去洗澡,看到床头柜上仍有余温的冲剂,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
他甩甩头,径直走进浴室,让温热的水冲去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周梓希一口气奔到公司门口才停下来喘气,她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竟是满手的冰凉,一只大手突然进入她的视野,还拿着一包纸巾。
接过纸巾,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张似曾相似的脸。
“谢谢,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哭音浓重的问。
君耀宸笑容和煦,说:“不记得了。”尽农厅扛。
他说完便转身往周梓希任职的公司大楼走去。
周梓希快步跟上,问道:“你是新员工吗?”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
“不是,是合作伙伴。”君耀宸装模作样的问:“你在这里上班?”
“是,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的纸巾。”周梓希冲他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原地驻足:“希望两家公司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君耀宸收回目光,朝前方不远处的人走去。
陈副总热情的上去和他握手:“君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多包涵。”
“陈总客气,刚才你们公司有位很可爱的小姑娘已经出来迎接了我!”
君耀宸的声音传入周梓希的耳朵,她回头看到一向对下属趾高气昂的陈副总竟然正点头哈腰的迎客,不禁大吃一惊,重新审视给她纸巾的男人。
他是谁呢?